不對不對不對!
些微紅腫的下咬,腥染,蘇云眠卻毫無知覺一般,用力咬讓痛一遍遍刺激大腦......都想了些什麼!
就算再打擊。
也不該自暴自棄到這種地步吧。
又不是孟梁景、科西奧之流,更不想為那種毫無底線的變態瘋子。
而且,
孟梁景那種人是實打實的不好相與,但那個裴雪難道就是個好的嗎?都是麻煩,無非輕重問題,但輕重也不是這麼個分法。
麻煩就是麻煩。
不能再深接下去了。
而且,又不是完全沒辦法了,冷靜下來,冷靜,再想一想,一定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不相信一個人會毫無弱點,也不相信死局這種說法。一定有一個既不需要傷害他人就能離孟梁景,又可以不違背本心的萬全辦法。
一定有!
蘇云眠低下頭。
盯著攤開的雙手,上面有因為指甲撕裂后,包扎的橢圓的白繃帶,因為剛剛神繃無意識握手的緣故,指甲再次撕裂,有滲出。
后知后覺的疼痛。
大腦也跟著清醒、冷靜。
愣愣盯著手指。
沒錯,還有辦法,還有一個辦法!
倏地抬頭,看向科西奧......怎麼能忘了,自己最開始想要見科西奧時,想要做的事......還有辦法的!
這次肯定能離孟梁景!
他是有弱點的!
覺到的視線,科西奧揚起的頭沒,目始終盯著押送車的車頂燈,輕飄飄開口:“你有事找我。”
依舊是肯定的語氣。
而這一次,蘇云眠回答了,“是。”
本來因為孟梁景,這件事都不想再堅持也不想繼續了,但現在想想,人生或許從沒有真正意義的絕路,所謂絕路只是還沒看到曙。
而這曙,有。
也早看到了。
到了此時,原本鼓凌煩躁的心跳,漸漸恢復平穩,呼吸也不再發,目重新變得冷靜穩定,靜靜的凝落在科西奧那張了傷,依舊到詭異的臉上。
要向科西奧確認。
確認一件事。
確認那道能夠掙困局的曙,是否確切存在。
“那天晚上,”
開口,音調還殘留著此前緒起伏的沙啞微,“方凝心發病那天,你讓夏知若提前帶了禮去孟家,我有問過孟承墨,他們早有防備,那些香水也被扣下了,本沒讓方凝心接......但當晚還是發病了。”
頓住。
科西奧綠眸盯著車頂燈看,沒什麼反應。
蘇云眠這時候也不在意他是否回答,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香水的事,我之前有和你說過。我也化驗過了,里面不止有一種香。”
停頓了下,“而你讓紀明借我手送給方凝心的那支香水,孟家確實有檢查過,沒有問題。”
說到這,停住。
眸微,落在科西奧那張無于衷的臉上,眸不由深了些,語氣也略略加重。
“然后,我想到了一種香。”
“就像中藥會有藥引一樣,起到催化引藥,甚至強化療效的作用,又或者調和制約某種藥效的作用。而香也一樣,存在香引。”
“盡管你用的是香水,但以紀明家里世代調香的本事,你不可能不懂這一點,應該也沒花心思。所以,我那天說的沒錯,不止一種香。”
看著科西奧,語速加快。
“我送到方凝心那里的那支香,應該只是輔香,并不完整,單獨使用對也不會任何不好的影響。而那天夏知若送過去的禮本不是那些香水,那禮應該在上,上噴了類似‘香引’的主香,同樣單獨使用沒事。”
“但方凝心一個用過一段時間輔香的,被香引催化,兩種香匯到一起才是完整的香,那晚才會按照你所預想的,發病。”
而孟家扣下那些香水沒用。
夏知若才是那個禮,更確切說,是從方凝心見到夏知若那一刻起,禮就已經送到了。
科西奧終于收回著頂燈的視線,綠眸低垂著,里面微漾笑意,臉上終于不再是剛剛那種無于衷的表了。
卻仍沒開口。
對視片刻,蘇云眠又道:“不止如此,我化驗了那朵出現在我訂婚禮的黑玫瑰,上面的殘香分絕不止兩種。所以,我想,訂婚禮那天,當時你的上,也有某種差不多的香引,提前對和你有過一段時間接的方凝心進行過刺激。”
如果不是這樣。
就難以確保,病發的那樣穩定,那樣恰到好。
這麼猜測。
也是因為,始終不覺得科西奧是個冒失的人,應該是非常小心才對,否則也不會在國外忍這麼久,直到孟梁景‘死了’才開始行,甚至即便如此也是幾經試探,現在才來。
想。
如果不是有了信息差,走錯了孟梁景是否死亡這一步棋。
這次或許真讓科西奧跑了。
但狡兔三窟。
就算被抓,對方依舊留了后手,和方凝心的生死、病、藥綁定在一塊,爭取了三天的息機會。
三天后,他真要死了。
蘇云眠相信,這人絕對是說到做到的,方凝心肯定也會死。
科西奧是見過的,和孟梁景一樣,不,不對,是比他更加狠辣......對生死有一種極端的漠視,所謂摯也不過如此。
是沒辦法理解這些人。
也如此開口:“你們還真是,特別特別的討人厭啊。”
都把人心當了什麼?
科西奧綠眸微彎。
“蘇小姐,你還真是可怕,你要是心狠一些就好了,會很出的......也不對,”畔勾起的弧度愈來愈大,“某方面來看,你也夠無了......我的天使也總是這樣,讓我很不開心。”
“是嗎?”
蘇云眠盯著他那張臉看了許久,半晌才道:“你們也只配得個無了。”
已經得到答案了。
起。
剛準備離開,科西奧突然開口,用一種抖不安的聲調,“親的,你說這樣的話還真是讓我傷心啊,怎麼說,我們當初也差點結婚,你總不愿意配合我,讓我很害怕......”
突然發什麼神經。
蘇云眠皺眉,回頭看。
卻發現,明明是用一種抖不安的語調在說,科西奧臉上卻滿是笑意,綠眸里滿是戲謔的笑。不由愣住,猛然想起。
親的?還結婚......
這是被抓到古堡上的事了,突然提這個做什麼,還是這麼惡心的稱呼,那種荒誕的婚禮......
等等。
—總是不愿意配合我?
—讓我很害怕?
當初科西奧說這話時,神明顯不正常,說完話,就對做了......做了什麼?哦對,當時就被扎了一針,然后昏了過去。
之后檢也沒什麼事。
這時候的科西奧,并不是當時神失常的時候,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戲弄?
他還有這心?
還是說......在提醒什麼?
正這麼想著,科西奧那對綠眸,突然沖輕輕眨了一下,像是某種暗示。
眉皺的更深了。
想了一會,沒開口問他是什麼意思,扶住車門的手微微收,淡淡說了一句,“你的香,不是萬能的,也不是只有你能解決。”
科西奧微笑:“那我還真是期待,親的。”
車門砰地關上。
......
跳下車,蘇云眠就看到等在外面的孟梁景,面上帶笑,在黑夜中,一黑融于其中,卻是完全無法讓人忽視的氣勢。
“夫人。”
見蘇云眠沒,孟梁景笑了笑,大步走近,手想要拉住。
被躲開了。
“我要回去。”發現前路并非不通后,蘇云眠這會已經完全冷靜下來,盯著孟梁景的視線始終平靜,臉上也是一片冷漠。
對他。
連憤怒都是浪費。
何必。
“孟梁景,方凝心現在音信全無,你現在真想要和我耗下去嗎?不管你的母親了嗎?首先,我講明一件事,科西奧提的那個扯淡選擇,別想帶上我,敢把我扯進去,我保證不配合,到時候就全完蛋。”蘇云眠聲音冰冷。
要是孟梁景敢同意那個選擇,把綁上去意大利直升機,那就敢把事搞砸!
犧牲也要有個限度的。
玩弄人心就得遭報應。
孟梁景笑,手指輕輕在被夜風吹得凌的發掠至耳后,語氣溫,“怎麼會,在你心里,我難道就是那種人嗎?”
“是的。”
蘇云眠語氣肯定。
但其實,心里是清楚的,先不說孟梁景是個什麼樣的人。但至這件事上,其實很明白,孟梁景不會選的。
倒不是因為有多重要。
而是孟梁景不會做沒有意義和好的事。
而這個選擇沒有價值。
沒有意義。
即便是做下選擇,他依舊會失去母親,還會讓母親陷地獄更加痛苦,說不定比死還不如......孟梁景絕不會選。
而且,
他現在還有功夫戲弄。
顯然在如何找到方凝心這件事上,心里怕是早有計較了,否則也沒這閑工夫。
也懶得問。
聽到蘇云眠如此肯定的回答,孟梁景微愣了一下,纏著發的手指也微微一頓,勾起一個無奈的笑,“夫人對我有點信心啊,我怎麼會把你置于這種險境。”
呵呵。
這種事干的還?
蘇云眠不想再聽他瞎扯,拍開他勾著發的手,干脆道:“你我之間的事,等方凝心回來,再好好算。在這之前,別再來消磨我對你為數不多的耐心了。”
孟梁景看了一會。
隨即輕笑,“好啊,到那時,夫人可一定要好好把婚退了,否則我不一定有那個耐心了。”
蘇云眠沒回答。
轉往林青山停著的車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心也跟著忐忑起來,直到拉開車門,看到依舊黑著且開闊的空間,不安的心才落下。
他還沒回來。
進了車,開了燈,把凌收拾好,才關上燈重新回小床上,卻沒了睡,鎖在角落發呆。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從床里出一個小小的東西。
那東西映在月下,反著銀。
是一枚銀白U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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