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場戲拍了有多久，姜杳杳就睜著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黑沉沉的帳篷，看了有多久。

直到外面傳來助理的聲音，

“姜老師，快到您了。”

一片漆黑之中的小人了眼睛，搖曳在下的淚珠也隨之墜下。

努力將眼淚咽下去之后，迅速起，去找化妝老師補妝。

片場那邊燈火通明，補完妝的姜杳杳眼睛還有些紅。

他到的時候，衛長澤那場戲已經拍完了，正在和導演流。

見過來，衛長澤趕和導演匆匆結束了話，站起來。

“杳杳，你還好嗎？”

神失落的小人沒有看他。

衛長澤不顧自己的份，跟在后面，

“杳杳，長痛不如短痛，早點知道了，總比一直騙好。”

他低聲音，“我早就說過，這種有錢人玩的都很花，他們哪里有真心？不過就是看你漂亮，所以想要和你在一起。”

“怪不得，怪不得以前裴珩那麼照顧你。”

“原來這老男人就是喜歡你這張臉，無論這張臉下是誰都可以，他都來者不拒！”

衛長澤咬牙，義憤填膺。

一直垂著眼睛的小人敏銳地捕捉到了幾個字，綿語調艱響起，

“以前那麼照顧我？”

衛長澤沒看出來的不對勁，實話實說，

“你長得漂亮，從你行以來，想要潛規則你的人很多，但是都被裴珩擋下了。”

“你第一部網劇的制片人，去年夏天參加的演技綜藝的總導演，去年那部時裝劇的男一號……”

一個個片段在腦海浮現，能敏銳的覺到原主的厭惡，還有那些男人粘稠惡心的神。

衛長澤沒有撒謊。

“不只是一個，有很多次，所以才能被我發現端倪。”

所以，衛長澤才默認了那個時候的姜杳杳接近自己，故意吊著對方，想要借對付裴珩。

“當時的你們雖然沒有過多接，但裴珩對你照顧很多，原來他那個時候就盯上了你這張臉，把你當了他的所有。”

“所以才不許別的男人你。”

“杳杳，如果當初我和你做了什麼，我恐怕早就跟去年那個總導演一樣出車禍了。”

烏泱泱的睫幾次，纖細蒼白的小人緩緩抬起眼睛，出一雙水盈盈的瞳仁。

震驚疑痛苦種種緒織在一起，再度染紅了的眼睛。

在原書中，姜杳杳這個炮灰角只在前期出現過。

本就沒有裴珩保護的劇。

怦怦直跳個不停的心臟七上八下，腦海中像是敲響了刺耳的警鐘。

真的是穿到了書中的世界嗎？

為什麼一切都不一樣呢？

無論從穿過來之后，劇多麼離譜，都一直堅信裴珩是那個不近清心寡的反派大佬。

可有沒有一種可能，或許裴珩只是喜歡這張臉。

所以他會照顧原主，所以他會洶涌而猛烈的向自己示，他也會來之不拒地去赴今晚那個局。

有這張臉在，是誰都行。

躍的心跳像是被什麼點燃，又在一瞬間化灰燼。

材纖細的小人垂了垂眼睛。

朋友圈的照片，語音中的。

裴珩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和他從不吝嗇的意。

兩種東西互相撕扯，幾乎要把姜杳杳整個人撕碎。

一個念頭高喊著，你為什麼會愚蠢的相信對方會對你一見鐘，會那麼迅猛的著你？

一個念頭又在怒吼，他為了救你連命都不顧，你為什麼不能等到回去之后再好好和他談清楚？

腦海中的神經被扯的刺痛，眼眶再次彌漫出水霧，痛的幾乎要不過氣來。

“杳杳，你怎麼了？”

“杳杳，你是不是不舒服？”

衛長澤和顧金陵的聲音驟然響起，助理小張扶住了的胳膊。

眼前的水霧越積越深，姜杳杳只是搖了搖腦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但是依舊克制不住的帶著哭腔，

“沒，沒事。”

“你哪里不舒服？”

顧金陵怕被自己的大侄子責怪，整個人格外著急，

“我正好把醫生帶了過來，讓他給你看看。”

“沒事、沒事。”

那只纖細的手指隔著繡五爪金蟒的廣袖抓住了顧金陵的服，姜杳杳努力平穩自己的緒，努力一點一點的，把眼淚回去，

“給我幾分鐘，我可以拍戲的導演，我不會耽誤大家時間的。”

“真的沒事嗎？”

顧金陵一臉擔心，“實在撐不住你就告訴我，這場戲明天再補拍也可以，反正就是幾個遠景鏡頭。”

“我可以。”

含著淚花的眼睛抬了起來，蒼白而纖細的小人紅著眼睛，“您放心，我不會耽誤大家的進度。”

凌晨4點，拍攝完畢，開始收工。

那一個瞬間，穿著皇太服制的姜杳杳迅速從剛剛意氣風發的狀態出來，將重重的服換掉之后，往回走去。

夜稠黑，亮微弱。

晚間的寒風拂的發，越發顯得型清瘦，似乎風再大一些，就會把刮走。

助理小張打著哈欠，里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姜杳杳一句也沒聽到心里去。

看著眼前似乎沒有盡頭的山路，心底一片凄惶。

約中，似乎有悉的腳步聲響起，步履匆匆。

或許是的思念化了形，變幻聽傳送在風中。

姜杳杳放緩了腳步。

在的視線中，那個高大清貴的影背靠無邊黑暗，在微弱的月下，出現在了咫尺之遠的地方。

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宛若喃喃自語，

“裴珩……”

腳步聲再次響起，悉的木制冷香裹挾著風塵仆仆的寒氣將包圍，修長結實的手臂將擁懷中，

“老婆。”

大概是在做夢。

姜杳杳心里想著，卻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睛。

放任著自己依偎在對方懷中，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過膛，震得耳朵發麻。

眼尾一片薄紅，小聲小聲地噎著，像是被丟棄的小貓，亮起了尖尖的小爪子，威脅著想要抱走它的人，

“你出軌了，裴珩。”

“我討厭出軌的男人。”

“你出軌的話，我就再也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