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深淡淡一笑，“裴謹川打來的？”

“你把支票還給他也就算了，為什麼要我的手機，把他的號碼拉黑？”

“就因為我把他拉黑，你就生氣？”厲霆深擰眉，“你就這麼在乎他？”

“我不在乎他，但我在乎自己的私。”顧眠正道，“霆深，我從來沒過你的手機，也不喜歡別人我的。”

“我沒有翻看你的任何私，只是單純把裴謹川的號碼拉黑。”厲霆深看著，“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我不喜歡你跟他聯系，但你總是當耳邊風，我當然要采取強措施。”

“你憑什麼對我采取強措施？”顧眠的臉蛋冰冷如水，“我要求你不跟尹落雪聯系了嗎？我是不是也可以對你采取強措施？”

“這是兩碼事。”

“怎麼可能是兩碼事？你怎麼要求我，我就怎麼要求你，很公平不是嗎？”

厲霆深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顧眠，我跟落雪之間的事，你不要參與。”

“是啊，你們之間的事，我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顧眠苦笑一聲，“那也請你不要干涉我的事。”

“你是我的妻子，在外面跟居心叵測的男人接，我能不干涉？”厲霆深握住的雙肩，“顧眠，我知道你這陣子一直不開心，忘掉那些不愉快，我們回到過去。”

“你說的過去，是什麼樣的？”顧眠凝視著眼前這張俊無瑕的臉，“是我對你和尹落雪的事裝聾作啞，一邊全心全意照顧你，一邊給尹落雪當移庫，是嗎？”

厲霆深不置可否，“說，你過去真心實意地喜歡著我，對嗎？”

“霆深，我不是喜歡你。”顧眠的眼底蓄滿淚水，“我是你。”

厲霆深一怔。

他們本就不是因結合的婚姻，他不顧眠，也不覺得顧眠他，只是需要用婚姻換取外婆的治療而已。

所以他們之間從未涉及過“”這個字眼。

這是他們第一次談及這個字，他更沒想到的是，顧眠居然親口承認他。

厲霆深說不出自己是什麼覺，只覺得口被什麼東西填滿。

盡管是陌生的，但他知道，那是欣喜的覺。

就像是第一次擁有時，的那種雀躍和滿足。

不同的是，此時此刻雀躍的是他的心。

“顧眠，那我們回到過去，你繼續我。”

厲霆深聽見自己帶著一激的聲音。

顧眠苦笑，眼淚不控制地涌出，緩緩推開他的手，“既然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上我，又憑什麼要求我繼續你？霆深，你太自私了......”

厲霆深怔住，后知后覺地聯想到了什麼，“你聽到我說話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給你送吃的，我無意聽到。”顧眠胡地去臉上的眼淚。

不想這麼狼狽的，從來不想。

厲霆深著急地開口，“顧眠，你聽我說......”

“你還能說什麼？”顧眠后退一步，拉開跟他的距離，“霆深，我們之間，從來沒有公平可言......我過你，但是現在，已經不了。”

厲霆深的心被狠狠刺痛了一下。

他自認為無堅不摧，卻從來不知道，原來語言是真的可以傷他的。

“為什麼？”厲霆深聽見自己的聲音，“為什麼不能一直下去？”

“因為太疼了。”顧眠很想忍住不哭，但眼淚本不控制，一直往下掉，“霆深，我其實沒有那麼博，我不喜歡尹落雪，我不想給輸，可是因為你，我屋及烏，一次又一次給輸。”

“可是我得到了什麼？是被尹落雪陷害獄，有了無法洗去的污點。是有一個由始至終不可能上我的丈夫，甚至為了他的白月，我連孩子都不能擁有。是有一副到貧的，還有一顆被最的男人傷得千瘡百孔的心，我甚至都沒能為我最的外婆送終。”

“霆深你知道嗎？自從上你之后，我好像一直都在失去......”

的眼淚好似化作一把把鋒利的刀，直接往厲霆深的口刺去，疼得他快要窒息。

“顧眠，你恨我，對嗎？”

“我不恨你，可是，我也不能再繼續你了。”顧眠努力揚起笑臉，保持最后的面，“霆深，看在我深你一場的份上，放過我吧......我也......放過我自己。”

厲霆深看著轉離開的背影，突然像是明白了，原本那麼溫順的厲太太為什麼突然有了氣。

原來一直都有氣，只是因為他，才無條件地順從他遷就他。

現在不了，不再順從遷就，棱角自然就分明了。

臉上突然一涼，下起了一場毫無征兆的雨。

厲霆深站在雨里，始終著顧眠離開的方向出神。

“先生！”司機打著一把黑打傘趕來，“下雨了，快上車吧，不然要淋了。”

厲霆深艱難地回過神來，“太太呢？”

“太太剛剛去那邊打車走了。”

厲霆深閉了閉眼，“回家。”

......

厲家。

厲老夫人正和厲星澤坐在客廳沙發上追綜藝，看見厲霆深進來，起問道，“怎麼淋雨了？”

“顧眠呢？”

“眠丫頭剛給我打電話，說回云悅灣住，離中醫堂比較近，方便通勤。”厲老夫人猜到了什麼，“你們又吵架了？”

“沒有。”厲霆深轉往外走去，“我也回去了。”

“站住。”厲老夫人住他，“霆深，眠丫頭躲著你，也許是想靜一靜，你應該給點私人空間的。”

厲霆深停下腳步，“，顧眠說曾經過我，是真的嗎？”

厲老夫人一怔，旋即欣地笑了，“你們終于把話說開了......”

厲霆深轉看著，“您一直都知道，對嗎？”

“眼明心亮，眠丫頭又是個干凈真誠的孩子，有什麼看不出來的。”厲老夫人長嘆了一口氣，“或許你從來沒注意過，早在在厲家當兼職護工的時候，看你的眼神里就帶著竇初開的意了。”

厲霆深徹底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