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老夫人送走,眾人回府。
沈弗念興高采烈道:“祖母走了,咱們是不是應該慶祝一番?”
“祖母回老家養病,慶祝什麼?”沈弗寒道,“把你臉上的笑容收一收。”
沈弗念這才想起來,得給別人做做樣子,不然會有人搬弄是非。
于是一邊哭一邊往府里走去。
“祖母不在,景安侯府都不像一個家了!”
沈弗寒:“……”
沈弗憂也跟著說道:“過段時日,我一定要去賀州探老人家。”
“咱們一起,”沈弗念眼角不存在的眼淚,“祖母剛走,我就開始想了。”
“誰不是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一路,直到坐在花廳里關上門,角便咧開了。
沈弗寒吩咐下人擺膳,邊吃邊聊。
聊著聊著,說起了沈弗憂的婚事。
沈弗憂道:“嫣兒說沒有嫁妝,所以我也不用出聘禮,但是我不想這樣,聘禮是一定要給的。”
沈弗寒頷首道:“這是自然。”
“誰說沒有嫁妝,”沈弗念道,“謝嫣妹妹的嫁妝,我給添置。”
沈弗憂狐疑地問:“三姐,你會這麼好心?”
“沒辦法啊,”沈弗念嘆了口氣,“你這麼不著調,我怕人家謝姑娘反悔,只能幫你一把。”
“我怎麼不著調了!”沈弗憂哼了一聲,“就算我不著調,嫣兒也喜歡我!”
“說不定只是喜歡你的臉。”
沈弗憂笑嘻嘻地回答:“后面兩個字我就當沒聽到。”
沈弗念翻了個白眼,還想懟他,沈弗寒道:“你們倆消停些。”
他看向沈弗憂,道:“提親一事要暫緩,待報仇之后再做打算。”
沈弗憂點點頭:“我知道的大哥,嫣兒也和我說了,在長公主沒有繩之以法之前,不會親的。不過證據早已確鑿,大哥又這麼厲害,我相信肯定很快就能辦妥此事。”
沈弗寒的角翹起一分勉強的弧度,陷沉默。
見他笑容勉強,沈弗憂心里咯噔一聲,問:“是不是……有什麼變數?”
屋里都是自己人,沈弗寒便也沒有瞞著,緩緩開口。
“如今長公主雖然已下詔獄,但封號未褫奪,一應待遇一如往常,皇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當沒有這回事。”
沈弗念著急道:“怎麼能這樣,長公主犯了這麼大的罪,皇上居然不當一回事!”
“皇上顧念親,而且長公主隔三岔五便派人往含涼殿送信,皇上容不已,所以頂著力也要保。”
沈弗寒說的囫圇,刻意沒有提及等他離京之后,李知瀾這才有辦法將信送到皇上手中。
當時他只能全力搜查溫嘉月的下落,別的事無暇顧及,這才讓李知瀾鉆了空子。
他怕他說了之后,溫嘉月會責怪自己。
“難道就這樣干等著?”沈弗念生氣道,“再等下去,長公主都要無罪釋放了!”
“放心,我已經想到辦法,”沈弗寒淡聲道,“只是需要時間,你們也得沉住氣。”
沈弗念眼睛發亮:“我懂我懂,長公主現在就是秋后的螞蚱——沒幾天蹦頭了。”
回到臥房,溫嘉月問:“夫君真的想到辦法了嗎?”
“你覺得我在撒謊?”沈弗寒的臉,“沒有把握的話,我不會說出口。”
“那我就放心了。”溫嘉月松了口氣。
“只是,這幾日我會頻繁去見長公主,還阿月大人有大量,原諒為夫。”
溫嘉月嗔他一眼:“去見便去見,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只是提前和你說一聲,”頓了頓,沈弗寒問,“你想不想去見?”
溫嘉月自然是不想的,只想看到結果,不想再與李知瀾有任何集。
但是既然沈弗寒這樣說了,便道:“若是夫君有需要,我會跟你一起去見的。”
“阿月真好,”沈弗寒吻了下的額頭,“多謝阿月。”
溫嘉月問:“今日要去嗎?”
沈弗寒可去可不去,便道:“聽你的。”
“那就不許去,”溫嘉月將他按坐下來,“你已經好些時日沒有好好歇息了,先睡一覺。”
沈弗寒拉著躺下:“你陪我。”
溫嘉月試圖起:“我想去看看昭昭……”
沈弗寒忽的開始咳起來。
溫嘉月連忙給他倒了盞茶。
“多謝阿月,”沈弗寒虛弱地朝笑笑,“去看昭昭吧,我一個人睡也沒關系。”
溫嘉月抿了抿:“算了,還是陪你吧,但是你不許手腳。”
沈弗寒應了聲好,抱著閉上眼睛。
這一覺睡得格外長,沈弗寒醒來時,已臨近傍晚。
枕側空空,院子里傳來幾聲屬于昭昭的雀躍笑聲,夾雜著溫嘉月輕的話語。
沈弗寒走出門去,便見昭昭正與立秋小滿玩花繩,小手凍得紅彤彤的,依然興致不減。
溫嘉月無奈道:“昭昭,娘親帶你回房玩,好不好?”
昭昭搖搖頭,余瞥見爹爹,揚聲喊道:“爹爹!”
沈弗寒直接將抱了起來,握住冰涼的小手。
“怎麼不聽娘親的話?”
昭昭眨眨眼睛,指了指花繩,表示還沒玩盡興。
沈弗寒讓立秋和小滿帶著花繩回耳房,昭昭馬上坐不住了,撲騰著下地,跟著過去。
“還是夫君有辦法,”溫嘉月笑盈盈道,“以后這種事都給你了。”
“樂意至極。”
“睡了一整日了,你不,”溫嘉月道,“我已經讓小廚房備好晚膳了。”
沈弗寒點點頭,又吩咐下人道:“讓凌鶴過來一趟。”
溫嘉月無奈地問:“你就不能先好好用膳嗎?等吃飽了再說正事。”
“幾句話而已,”沈弗寒笑道,“不耽誤。”
溫嘉月只好默許。
剛吃了幾口菜,凌鶴便過來了。
“侯爺有何吩咐?”
沈弗寒看向他,正想吩咐,忽的發現凌鶴的神有些不同尋常。
見他沒說話,溫嘉月也隨意瞥了一眼,接著便震驚了。
凌鶴怎麼在笑?還笑得這麼傻?
見侯爺和夫人都看過了,凌鶴連忙收斂笑容,卻還是憋不住。
溫嘉月有些了然地問:“凌侍衛最近是有什麼喜事嗎?”
凌鶴狂點頭,正想說出來,又覺得不太好,現在他在當差,不能說這些私事。
見他不語,溫嘉月索問道:“芊芊是不是有喜了?”
凌鶴瞪大眼睛:“夫人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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