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如聞晴天霹靂,呆立在原地。
“你、你說什麼?”
“數月前,我便派人回了趟賀州老家,如今已經整修完畢,”沈弗寒認真道,“祖母年紀大了,也該回鄉養老了。”
老夫人氣得差點暈過去:“你為了溫氏這個人,居然要把我送回賀州?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祖母多慮了,是我執意要送您回去,阿月反而攔過我幾次,”沈弗寒面不改地撒謊,“但是今日,誰勸我都沒用,祖母明日便啟程吧。”
說完他便直接讓侍衛送老夫人回去,眼不見心不煩。
溫嘉月躊躇著問:“若是祖母犯病了怎麼辦?”
“犯病便犯病,”沈弗寒不以為意,“祖母的子本就不好,若是真的駕鶴西去,倒也省的往賀州跑一趟。”
溫嘉月震驚地看著他,沒再問什麼。
這個結果亦是想要的,便不再假惺惺地勸他了,默默低頭用膳。
直到回房梳洗之后,凝暉堂那邊也沒傳出不好的消息。
溫嘉月便沒再關注,坐在梳妝臺前搽香膏,順手將首飾盒子遞給沈弗寒。
沈弗寒視線微頓,差點忘了這個東西。
這是他離京前送來的,他準備送給阿月的新年賀禮。
只是新年已過,的生辰也快到了,短短五日時間,他沒時間再準備了。
思忖片刻,沈弗寒還是接了過來,問:“有沒有打開過?”
溫嘉月搖搖頭:“這是你的東西,我怎麼好它。”
“是送給你的新年賀禮,”沈弗寒解釋道,“只是你的生辰也臨近了,我……”
溫嘉月打斷他:“可是,夫君不是送過我新年賀禮嗎?”
沈弗寒微怔:“什麼時候?”
溫嘉月笑盈盈道:“救我于水火,還不算嗎?所以這份禮就是生辰賀禮,過幾日我再看。”
當然明白,沈弗寒這段時間心力瘁,本沒有時間準備兩份禮。
也不在意,一家人團團圓圓,對來說就是最好的新年賀禮了。
沈弗寒擁:“多謝阿月。”
“是我謝你才對,提前準備這麼久,夫君有心了。”
沈弗寒聞言有些不自在,他復刻了夢里的那幾支簪子,明明是在懶。
他將首飾盒子放好,兩人準備歇下了。
溫嘉月閉上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閑聊著,漸漸的,腰上多了一只手。
握住他的手腕,無奈道:“夫君,這兩日你不是很忙嗎?好好睡吧。”
“睡不著,”沈弗寒含住的,“阿月幫我助眠。”
本沒給反駁的機會,沈弗寒便開始攻城掠地。
溫嘉月哪里抵擋得了,再反抗也無濟于事,反而讓他更加興。
鬧到半夜,兩人終于睡下。
翌日醒來,沈弗寒已經不見了。
溫嘉月準備再睡個回籠覺,忽的想起今日老夫人要回老家。
也不知道此事到底能不能,不過不管能不能,肯定是要在的。
剛梳洗打扮好,便有侍衛請去凝暉堂,又道:“侯爺已經派人去請三姑和姑爺了。”
溫嘉月點點頭,看來此事八九不離十了。
前腳剛到凝暉堂,后腳沈弗憂便來了。
他沒在金州耽擱太久,昨日下午便回京了,今日正好趕上熱鬧。
“嫂嫂,我大哥呢?”
溫嘉月搖搖頭,也不知道他在哪。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沈弗寒在,都沒敢進去。
沈弗憂探頭探腦地看了幾眼,院子里已經堆放了許多東西,瞧著像是連夜收拾的,碼的整整齊齊,隨時可以放進馬車里。
他嘿嘿一笑:“看來大哥是鐵了心想讓祖母回老家了,真好真好。”
因為林婉婉,他對祖母早就沒有任何親可言了,不得趕走。
現在有了謝嫣,他更是整日祈禱,不然祖母肯定要挑剔謝嫣的出。
萬一又出給他當過外室的事,更是沒有親的可能了。
走了好,這樣他就能順利親了。
兩人在外頭等沈弗寒,沒想到,片刻后他竟從屋里出來了。
“傻站著做什麼,進來。”
“大哥,你早說你在啊,”沈弗憂“嗐”了一聲,“來了來了!”
話音剛落,后面便傳來一聲“慢著。”
沈弗念氣吁吁地跑過來:“我來了。”
蕭溯夜無奈道:“到了到了,不用跑了,也不知道你著急什麼。”
“我當然是急著讓祖母趕回老家!”沈弗念了汗,“這個熱鬧我可不能錯過。”
幾人一同走進正廳。
老夫人板著臉坐在主位上,梗著脖子道:“我不走!你們這樣趕我這個老婆子離開,是要遭天下人唾罵的!”
“祖母,我們分明是想讓你頤養天年,”沈弗寒解釋道,“您在侯府整日生病,孫兒心里不安,說不定回賀州之后,您的子便好了。”
老夫人氣急敗壞道:“你昨晚可不是這樣說的!”
沈弗念笑瞇瞇道:“好了祖母,別管什麼昨晚今晚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您趕上馬車吧,我們都會想您的。”
“做夢!”老夫人“呸”了一聲,“我要請合族長老過來,看看你們這副臉!”
沈弗寒不想再廢話了,看向趙嬤嬤。
他給了兩個選擇,死,或者給老夫人下迷藥,應該不難選。
趙嬤嬤哆嗦著手遞來一盞茶:“老夫人,您喝口茶潤潤吧。”
老夫人冷哼一聲,抿了一口茶水。
還要繼續說,忽然兩眼一翻,直地往后倒去。
沈弗寒上前一步,及時扶住。
他吩咐道:“將祖母送上馬車。”
不多時,數輛馬車由三十余個侍衛護送著,慢慢遠去。
沈弗念了個懶腰,愜意道:“好日子終于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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