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奈翻著手里的燙金文件夾，死死咬著牙關，對害死妹妹的兇手的恨意即將傾巢而出。

夢安然察覺他緒不太對勁，立刻用手肘撞了撞旁的秦沐。

后者立刻會意，起過去拍了拍柯奈的肩，順勢勾著他的脖子將他帶到沙發落座：“別著急，我們現在找到了更多有價值的信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終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柯奈闔眸制住復雜的緒，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你們先聊，我去泡個茶。”夢安然起走向廚房，安神茶也得給柯奈安排上了。

“等等。”柯奈突然住，像是知道要干什麼，“不必了，還是先分析分析白郁金的人格特征吧。”

這算是柯奈的專長了，他研究人這麼多年，通過白郁金在這份計劃案上的批注，能夠分析出個一二。

聽他這麼說，夢安然又回來坐下了。

柯奈仔細研究著癲狂的筆跡和文字中表達的語氣，鏡片后那雙眼睛眸越發沉：“極端、偏激，嚴重的心理扭曲。在自白中提到最終目標是‘絕對忠誠’，意味著曾經大概率遭過錐心刺骨的背叛。”

“那為什麼要讓我們找到這些資料？”夢安然不解，這跟把證據送到他們手上有什麼區別？

“瘋了。”柯奈簡潔明了，到幾人詫異的目后，補充道：“想做縱傀儡的上神，對自己的計劃有絕對自信，要讓你們知曉的謀，卻又不得不看著自己一步步地走進布下的天羅地網。”

夢安然瞳孔劇烈地了一下，“……誅心。”

陸逸就是個完的例子，讓他們看見陸逸因G藥劑痛苦煎熬，又將藥劑送來，讓他們親手將藥劑注到陸逸的。

這個過程，本就是一種意識馴化。

客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秦沐忽然嗤笑一聲，“白郁金的春秋大夢規劃得好，但，以為我們是怎麼走到商界金字塔尖的？”

擁有絕對的社會影響力、數不清的人脈資源，最重要的，是從小被鍛煉出來的強大的抗能力。

任人拿？不存在的。

他們會反抗，而且有資格、有能力對抗。

秦沐的話讓陸衡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他指尖輕著腕上的珀珠子，沉聲道：“白郁金的實驗室在A國，三天會查到地址。”

“我聯系趙明，把手頭上現有的證據給他。順便，拐個彎去趟國防部找我舅舅喝個茶。”秦沐勾一笑，眼神落在夢安然上滿是寵溺，似乎在給一顆定心丸。

夢安然明了地彎了彎紅，心輕松不，“那本小姐就先去理自己的黑料了。”

“我現在擔心一個問題。”柯奈冷不丁地開口，神復雜地扶了扶眼鏡，“如果白郁金被確診患有神疾病，法律對的判還會合理嗎？”

“這就不需要你心了，打司的事自有林律負責。”夢安然微微一笑，示意他完全可以放心，“給你個任務吧。”

柯奈揚眉，“說來聽聽。”

“白家有個心理醫生林正儒，前兩個月從白家離職了，我查不到他的行蹤，你幫我打聽一下這人現在干嘛去了。”

“林正儒？”柯奈眉心一蹙，垂眸回憶了一下，“他以前好像是蓉城大學的心理學教授吧？”

“嗯，出了劣跡事件被蓉城大學解雇，然后就被白家高價聘請過去做家庭心理醫生了。”

“你查他干嘛？”

夢安然指尖輕輕敲擊著大，意味深長地勾起紅狡黠一笑：“為了驗證我的一些猜想。”

……

上午十點半，銳銘集團會議室。

幕布上正投放著蘇青烈的采訪直播。

他穿著嶄新的西裝，頭發梳得一不茍，正對著鏡頭侃侃而談。

“夢安然經常到我們店里消費，專點剛年的店員……”

這種荒唐的言論誰也不會信，全京市都知道夢安然跟秦沐相識多年如膠似漆，但還是那句話——人紅是非多。

許多眼紅銳銘集團，嫉妒夢安然的小人趁此機會買黑熱搜在網絡上大肆攻擊夢安然，傳到最后已經編造出了“銳銘集團董事長私生活混”這種謠言。

直播里，蘇青烈又展開了新一的人攻擊：“資本家哪兒有良心啊！夢安然向來看不上我們這些窮親戚，認回夢家五年了，逢年過節可從沒跟我們走過。是銳銘集團董事長，豪門出生的千金大小姐，我們這種平民百姓是高攀不上了！”

平臺彈幕上有人順著這番話帶節奏，越來越多言論攻擊夢安然嫌貧富、目中無人。

連親都不在乎的人，就算能力再強又如何？

“熱搜已經不住了。”公關總監額頭冒汗，“蘇青烈言辭荒唐，但提供的‘證據鏈’太完整，包括偽造的銀行轉賬記錄和剪輯過的錄音。”

夢安然平板，屏幕上不斷跳出新的料。

有自稱“夜總會同事”的賬號描述蘇青烈如何被接客，還有“知人”名下的硯都酒店存在非法易。

最致命的是某知名發布的專題報道——《豪門黑幕：銳銘董事長如何用法律武迫害親戚》。

冷笑一聲，白郁金的手筆比想象中的更惡毒。

偏偏這世上，還有不喜歡吃瓜看熱鬧甚至踩上一腳的人。

“記下帶節奏的賬號，還有發黑帖的那幾家，送份律師函過去吧。”夢安然鎮定地仿佛自己并非風暴中心的主角，而是個旁觀的看客。

“記者招待會定在后天上午十點，但不是澄清，而是銳銘集團和衡逸集團的戰略合作簽約儀式。地點就選在他們口口聲聲說有不正當易的硯都酒店。”

話音未落，會議室門被推開，穆語琴攜著一寒氣進來，后跟著兩個穿警服的人。

“安董，這是經偵支隊的同志。”簡短介紹，“需要您配合調查蘇青烈提到的資金往來。”

夢安然禮貌一笑，“樂意至極，我也很好奇最后會查出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