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眉真人聽到葉秋的話，瞬間一愣，隨即拍了下腦門：“對啊，我上有兩件帝護，怕個錘子！”

“再說了，小兔崽子氣運逆天，跟著他能有什麼危險？”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遇到生死危機，以咱倆的關系，他能不護我周全？”

想到這里，長眉真人大聲喊道：“小兔崽子，等等我。”

說完，他迅速一頭扎進山，跟在葉秋的后。

“嗡！”

兩人剛踏山，便天旋地轉。

四周的景象，扭曲變形，他們的像是被扔進了滾筒里不停翻轉。

長眉真人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等他們雙腳重新踏上實地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同時愣住。

這是一片詭異的空間。

頭頂上，黑云頂，讓人到抑無比。

四周，充斥著濃厚的灰霧靄，能見度不足三丈。

腳下土地松，踩上去會滲出暗紅的，如同鮮似的，散發出淡淡的腥味。

最詭異的是，周圍還有一些枯木，通漆黑，枝干扭曲如痙攣的手指，表面布滿蜂窩狀的孔。

“呼——”

風吹過的時候，孔中會發出“嗚嗚”的哀鳴，就像是無數冤魂在哭泣。

“這是什麼地方？”

長眉真人了脖子，下意識躲在葉秋后，說道：“我怎麼覺比十八層地獄還瘆人？”

葉秋反問：“你去過十八層地獄？”

“額……我就是打個比方。”長眉真人訕笑道。

葉秋沒再搭話，雙眼銳利地掃視四周。

然而，那些灰霧靄實在是太厚了，他只能看到三丈范圍的況。

即便是開啟了天眼，也只能如此。

這說明，這些灰霧靄有古怪。

接著，葉秋又探出神識知。

不料，況與眼一樣，也只能知三丈范圍的況。

更奇怪的是，這片空間似乎沒有方向之分，無論朝哪個方向看，景象都一模一樣。

“老東西，此地有古怪，跟我。”

葉秋說完，一團異火出現在他的頭頂上空，勉強照亮了前方五步的距離。

火所及之，霧氣像是有生命似的后退，卻又在不遠徘徊，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小兔崽子，你說這里會不會是……”長眉真人話未說完，突然渾一僵，指著前方聲道：“那、那是什麼？”

葉秋順著長眉真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霧靄深，一盞青銅古燈無聲浮現。

燈焰呈幽綠，照得四周景都蒙上了一層慘淡的，森十足。

古燈無人執掌，卻自行在霧靄中漂浮，時而上升，時而下降，就像是在引路。

“冥燈！這是冥燈！”

長眉真人聲音抖地說道。

傳說中，人死之后，亡魂游，這時，會有一盞冥燈來接引亡魂進地府。

葉秋也到一陣寒意襲遍全，那盞青銅古燈看似普通，卻給他一種非常詭異的覺。

燈焰跳間，約約，仿佛能看到無數扭曲的人臉在其中掙扎哀嚎。

“踏、踏、踏……”

驟然，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由遠及近，越來越響。

那聲音像是千軍萬馬在行進，又像是無數僵尸在整齊踏步，震得地面都在微微。

“媽呀，我們到底來到了什麼地方？”

長眉真人臉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神不安。

葉秋臉凝重，悄然握了拳頭。

雖然知有限，但是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有什麼東西正在利用灰霧靄的遮掩，悄悄靠近他們。

“老東西，準備出手。”葉秋沉聲道。

長眉真人手忙腳地從袖口里面掏出漆黑板磚，里念念有詞：“祖師爺保佑，弟子今日若能活著出去，一定給您老人家燒三炷高香……”

就在這時，那盞青銅古燈突然飛向高空，接著燈焰大盛。

剎那間，幽綠的芒如同水波擴散開來，所過之，濃霧竟如水般退去。

視線瞬間清晰。

當看清眼前的景象時，葉秋和長眉真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嘶！”

這里居然是一古戰場。

地上鋪滿了白骨，有人類的，也有各種兇的。

跡早已干涸，殘破的兵在骨堆中，銹跡斑斑卻依然散發出凜冽的殺氣。

不遠，兩支整齊的軍隊正在行進，他們披殘破鎧甲，手持生銹兵刃，眼眶中跳著幽綠的鬼火。

最令人骨悚然的是，這兩支軍隊并非實，而是半明的靈！

他們一左一右，踏著整齊的步伐，對葉秋和長眉真人視若無睹，仿佛在進行一場永恒的征戰。

“……兵過境……”長眉真人兩發，聲道：“這些都是古戰場的亡魂！”

葉秋也到頭皮發麻。

這些兵數量之多，簡直難以計數，他們中除了普通的人族，還有高十丈的巨人，也有背生雙翼的妖族，甚至還有許多從未見過的奇異生。

突然，那盞青銅古燈緩緩飄到兩人的面前，燈焰跳間，一個沙啞的聲音直接在他們腦海中響起。

“后來者，選擇你的陣營。”

隨著話音落下，戰場上的兩支軍隊突然停下作，齊刷刷轉頭看向葉秋二人，無數雙幽綠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場面令人骨悚然。

“什麼陣營？”長眉真人聲音發抖，說：“道爺我選擇回家行不行？”

青銅古燈不為所，繼續道：“加征戰的任何一方，勝利者，可通過考驗。”

葉秋瞇起眼睛問道：“如果拒絕呢？”

燈焰猛地一，聲音變得冷：“那就永遠留在這里，為他們中的一員。”

長眉真人聞言，臉更白了，問道：“小兔崽子，現在怎麼辦？”

葉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細觀察著兩支軍隊。

他發現，左邊那支軍隊的旗幟上繡著一明月，而右邊的旗幟上，則繡著烈圖案。

兩軍雖然都是亡魂，但氣息截然不同，月旗軍隊冷肅殺，日旗軍隊狂暴熾烈。

“我明白了。”葉秋突然說：“這是之選。”

長眉真人一愣：“什麼意思？”

“虛空大帝雖以時空證道，但，虛空生于。”葉秋解釋道：“這兩支軍隊代表兩極，選擇任何一方，都意味著要對抗另一方。”

長眉真人哭喪著臉：“那咱們豈不是惹上了大麻煩？這麼多兵，累死也殺不完啊！”

葉秋冷冷一笑：“誰說一定要按照它的規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