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二哥，有事你聯系我。”

“好！”

言維歌驅車離開，言維漢又在原地坐了片刻，直到覺很冷了，這才起，晃晃悠悠進門。

“送走了？”

“嗯。”

“你也覺得是爸這事做得不對，家里的氣氛讓他窒息，讓他沒有自由？”言維民從影中走出。

他剛剛只是走回院，并沒有離開，并且全程旁聽了他們的談話。

言家沒有兒，他們這一代，父母只生了他們兄弟三人，言維民從小自立，自強，當得起長兄如父這四個字。

如今，他也依然當得起。

言維漢在老三面前可以恣意，可以灑，但是面對這個親大哥，他也尊敬：“大哥，你也是在這個家里長大的，你覺得，這個家里的空氣讓人自由嗎？我們每個生在言家的人，從呱呱落地那一刻起，就從來不是自由的。我們無論做什麼，都得由專人統一規劃打理，哪怕吃飯時候，每口要吃幾粒米，都要控制，多了不行，了也不行。我記得小時候，我們出去玩，只是晚回來半分鐘，我就被罰跪在祠堂中，跪了整整五個小時。”

“大哥，言家是給予了我們生命。可我們從生下來，就該是獨立的。而不該是被掌控的人生。況且，大嫂是因為什麼死的，你也查過了，你心里也該有數。而我……現在也離婚了。我跟你都沒有過婚姻的幸福，我們都已經失敗。現在只剩老三了，他努力尋找幸福，我們當哥哥的歡喜都來不及，又何必總拿規矩著他，把他一起拖跟我們同樣不幸的深潭中？”

夜風更冷，飄飄揚揚的雪花飛了下來。

萬籟俱寂。

“天冷了，回吧。”

言維民轉往里走，言維漢手接了一把雪花，將上的大拉了起來，跟著回家。

……

“今天回來晚了？聽安安說，你去送了。”

門響了，檀歡問他有沒有吃飯，言維歌說沒吃，檀歡進廚房，給他煮了熱騰騰的餃子出來，“快點吃吧，專門給你留的。我跟三個孩子都吃過了。”

“歡歡，你真好。”言維歌輕聲的笑，把之前所有的一切不如意，都在進門之前，全部扔進了垃圾桶。

不論何時，他都會以最好的緒來面對。

“吃飯還不老實。”檀歡臉一紅，又瞪他一眼，哄著三個寶寶去睡覺。

“言外公，你要乖乖的好好吃飯飯喲！外婆說了，你工作忙，不能挑食噠！”甜甜過來，吧唧親一口，又跟個小鴨子似的，一晃一晃的走了。

“言外公，你慢慢吃，我們睡覺覺啦！”乖乖的再見，被同樣道了晚安的聶錚拉走。

檀歡跟著三小只進去，才這麼點的寶寶，都要睡一個房間，每個寶寶一個床，檀歡也由得他們。

十幾分鐘后出來，言維歌餃子沒吃完，檀歡詫異：“一共煮了十五個，你剩了十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緒不對？”

“我能有什麼事。最大的事，就是想著要過年了，我該怎麼娶你。”言維歌拉了坐下。

檀歡沒掙扎，擔憂的看他：“不對，你一定有事……而且，事還不小，你告訴我，今天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桌上的餃子涼了，言維歌先把剩下的餃子收冰箱，碗筷洗了，等一切收拾好的時候，他出來說道：“工地上有個案子，死了人。這事有點麻煩，所以一直在煩心這個。”

“什麼工地？”

“建筑工地。”言維歌含糊。

……

“你沒心吃晚飯，也不了的。你聽話，你想吃什麼，我去做？”厲南城低著聲音哄。

“我不吃。”顧一笙說，“沒胃口。”

“沒胃口吃一些。”

“吃不下，現在我只要一閉眼，就是滿地的……”顧一笙看他，“厲南城，你以前遇到過這種場面嗎？”

“也有過的。但是，總得要面對吧。放心，這件事有小叔，有我，一定會妥善理的。”

厲南城煮了粥，從廚房盛出來，一邊攪散著熱氣，一邊說：“乖，喝一口？都這麼晚了，再不吃飯，不了。”

“可是……”

剛一張，厲南城已經將一勺粥送了進去，被迫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