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口突然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呼吸变得困难。

“太太那天给您准备的生日蛋糕啊，您没吃吗？”

琴姨又重复了一遍，不懂是怎么回事。

“琴姨，”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看着那个放了几天图案有些凌乱的，味道有些变质的蛋糕，

仿若不可置信地问，

“太太……为我生日准备了这些？”

琴姨站在一旁，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是啊爷，太太从早上就开始准备了，蛋糕是亲手做的，

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您，说要给您一个惊喜。”

顿了顿，犹豫着补充道：

“那天太太和三小姐一起搬了一箱东西，估计是送给您的生日礼，太太看起来特别高兴。”

谢瑾臣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蛋糕，心脏像被人狠狠攥住。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有些恍惚地再次问了一遍，像是在确定什么，整个人都陷了一种错觉：

“你说这蛋糕是亲手做的？”

琴姨脸上出困的表：

“就是爷生日那天啊。太太亲自做的蛋糕，还特意嘱咐我要做您爱吃的菜。

布置了好久呢，连餐桌上的花都是亲手的。”

谢瑾臣的手指无意识地挲着蛋糕的边缘。

那天他确实回来得很晚，但完全不知道姜明婳准备了这些。

他记得自己到家时卧室灯已关了，姜明婳似乎睡着了，他也就没开灯打扰。

“有说什么吗？”

谢瑾臣问道，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

琴姨摇摇头：

“太太什么都没说。第二天早上就说要回姜家住几天，收拾了行李就走了。”

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

“不过……太太那天走之前脸很不好，我问是不是不舒服，只说没事。”

谢瑾臣的眉头越皱越紧。沙哑着嗓音只问道：

“给我准备的礼在哪？”

琴姨看出谢瑾臣的不对劲，忙道：

“我收拾东西时看到太太放在了储藏室……”

接着谢瑾臣大步流星走到一尽头那个房间。

房间空间有限，一个大箱子放在那里很显眼。

他走过去，盒子上还系着姜明婳心制作的的淡蓝丝带，角落里用金墨水写着“To My Love”。

就像冰箱里那个几乎没被动过的生日蛋糕上的字样一样。

谢瑾臣的指尖微微发颤。

他蹲下，缓缓撕开胶带。

在储间的角落，纸箱像个小房子似的，解开后，里面堆叠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纸箱。

这些箱子看起来被保存的很，一看就是用心准备过的。

他的目落在最上面那个小箱子上，那里贴着一张红的纸条，字迹悉得让他心脏猛地一。

“给一岁的老公。”

清秀工整，带着一点可爱的圆润，就像姜明婳本人一样。

谢瑾臣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姜明婳写字时微蹙的眉头和偶尔咬笔头的习惯。

他缓缓撕开胶带，动作轻得仿佛在拆一件稀世珍宝。

箱子里垫着软的白棉布，中央静静地躺着一只小小的银镯。

谢瑾臣小心翼翼地把它取出来，银镯在灯下泛着温润的泽，

内圈刻着一行小字。

“1120”

他的生日。

谢瑾臣的拇指挲着那行刻字，突然想起什么，急忙翻看箱子内侧。

果然，在箱子底部还有一张卡片：

亲爱的老公：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第一个生日礼。虽然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但我想象中的一岁小瑾臣一定是个白白胖胖、爱笑的小宝宝。

这只银镯是我选了很久才满意的，和你出生那年是同款。希它能保护你平安长大。”

第二个盒子也同样贴着纸条，写着给两岁的老公。

是一本手绘的话书，画工稚，却一笔一画认真勾勒。

谢瑾臣翻开第一页，是《小王子》的故事，每一页都有彩铅笔绘制的图，画风稚却充满趣。最后一页写着：

“两岁的小瑾臣应该开始听睡前故事了。虽然画得不好，但每个故事都是我最喜欢的。希你能做个甜甜的梦。

狐狸对小王子说'你为你的玫瑰花费的时间，使你的玫瑰变得重要'。从画这本书开始，你就已是我的玫瑰了。"

谢瑾臣的口一阵发紧，他已开始呼吸不畅。

“三岁的老公”

一盒木质积木，每一块都刻着他名字的首字母。

“四岁的老公”

一套儿水彩笔和画册，画册扉页写着“四岁的小瑾臣一定很有创造力”。

“五岁的老公”

一个手工制的布偶熊，针脚有些歪歪扭扭，熊的肚子上着一颗红的心。

随着一个个箱子被打开，谢瑾臣呼吸已无法控制，心脏好像跳的没有了知觉。

每一件礼都如此用心，仿佛姜明婳真的穿越时，陪伴了每一个他不曾好好庆祝过的生日。

“十岁的老公”。

是一套装版《哈利波特》，第一本的扉页上写着：

“亲爱的谢瑾臣，祝你十岁生日快乐！希你在霍格沃茨找到属于自己的魔法。PS：我永远是你的赫敏。类比一小下嘻嘻。"

谢瑾臣突然笑出声，随即又被涌上的无数绪淹没。

……

十五岁的礼是一把吉他模型，附带一张纸条：

“我猜十五岁的你会想组个乐队，你长得这么招人，肯定是全校生的梦中人。

不过别担心，最后你会遇到我。”

谢瑾臣抚着吉他的表面。

十八岁的盒子比其他都要大一些。谢瑾臣深吸一口气，拆开了它。

里面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校服外套，上面别着高中校徽。

谢瑾臣怔住了。

这正是他高中时穿的那款校服。他翻开领，在内侧发现了一个小标签：

“穿上它，去遇见未来的我吧。”

接下来的几个箱子对应着他每长一岁的生日礼，

二十八岁的礼是一张手绘的结婚证，上面画着两个卡通小人。

二十九岁的是一套家庭相册，里面全是空白的相框，第一页写着“等我们有了孩子，这里就放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