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蒸螃蟹上來了,盛意殷勤地給白秋怡夾了一只。
白秋怡看的態度比較謙遜,一顆說教的心又按捺不住了,對著盛意笑了笑,道:“盛小姐,我聽說,你是學藝的”
盛意點點頭,“對,我大學是藝史論專業。”
“聽上去唬人的,但不太好找工作。”
盛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白秋怡慢悠悠剝著螃蟹,“找不到工作倒是沒什麼,沈確賺的多的,現在住的那別墅,可比家里的房子值錢多了。”
聽到白秋怡的話,沈煜的臉黑了黑。
“孩麼,學個這種專業也好,說出去好聽,有品味,也可以給老公長臉。”
聽到白秋怡這句話,盛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沈確憋著笑,在桌子底下拉了盛意一把,讓先不要著急說話。
白秋怡的奇葩言論還沒說完呢,他總得讓盛意長長見識。
只聽白秋怡繼續道:“我們家都是做公職的,做生意的人家我們不喜歡,你們這種藝世家,配我們還算馬馬虎虎。”
“你要是和沈確結了婚,就照顧好他就行了,工作方面,我家對你沒要求。”
盛意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啊”
沈煜看了白秋怡一眼,忍不住道:“媽,你這都是什麼時候的老觀念了,人家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白秋怡瞪了他一眼,“嫁過來就是我家的人,我憑什麼不管”
“沈確本來名聲就不好聽,這結婚是他翻盤的機會。老婆賢惠,夫妻恩,自然他以前那些七八糟的事慢慢地就沒人提了。”
沈煜暗自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白秋怡和悅地對盛意道:“我也能理解學藝的小姑娘,打扮方面都比較大膽,但是我們這種公職人家比較保守,像你今天穿的這種無袖的子,以后還是不要穿了。”
“我一會兒給你推薦幾個牌子,剪裁和款式都比較適合結婚的人穿。”
盛意又只能“啊”了一聲。
白秋怡越說越來勁,“還有你這個甲,這麼長,那日常怎麼能做飯呢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點外賣或者在外面吃,但是再好的館子也不如家里做的干凈,以后你還是盡量在家里做飯。”
沈確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對盛意眨眨眼睛,“我媽的教誨,你都聽清楚了沒有”
盛意深深吸了一口氣,可算明白,為什麼沈確不想和他的家人們走了。
放下筷子,面無表地道:“阿姨,今天就是沈確我出來和你們吃一頓飯,我和沈確也還沒確定下來,你就提到結婚,也太唐突了。”
“還有,今天我穿的這件服,已經是我服里面最保守的,日常我都是各種吊帶,熱,大冬天我都會大。”
“而且我會永遠這麼穿,并不打算換風格。”
每說一句,白秋怡的臉就黑一分。
不給白秋怡的機會,一口氣說了出來:“我也不會做家務,不管結婚,還是不結婚,我都不做,包括我和沈確在一起,也都是他做飯。”
白秋怡愕然地看向沈確,“你什麼時候會做飯了”
沈確笑瞇瞇的,“當然是為了追求盛意,特意學的了。”
白秋怡霍然起,“我們沈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你為了一個人,竟然做到這地步,真是沒出息!”
越想越氣,“你們倆的事,我本來就不同意!”
沈確怪氣地道:“哎呦,你不同意,我好難過呀。”
“你!”
白秋怡想發火又有點不敢,畢竟也見識過沈確的瘋勁兒的。
要是他當著外人又出什麼家丑,那麼真是沒臉見人了。
沈確不急不惱,只看向盛意,笑道:“怎麼樣,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討厭他們了吧”
盛意深沉地點點頭,眼中出同之,“明白了。”
“還想繼續吃嗎”
盛意搖頭,“不想了。”
沈確立刻道:“行,我們走吧,我帶你換家店吃。”
眼看兩個人準備走了,白秋怡氣得站了起來,“沈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沈確一臉的漫不經心,“沒什麼,就是盛意不相信世界上有你們這樣的奇葩,我特意帶來見識一下。”
他拉過盛意的手,道:“你們繼續吃吧,接下來還有好幾道菜,別浪費了。”
“你們可是公職人員,要做好榜樣,不能浪費食。”
沈確又了一番,盛意強行憋笑。
一群人眼睜睜地看著沈確和盛意揚長而去,白秋怡氣得摔筷子,“你們就眼看著這妖里妖氣的人懟我,一句話都不說”
沈梨的臉平靜得像死人,“有什麼好說的,沈確又不在乎我們,說多了,搞不好他又要說什麼。”
“他請我們吃飯也沒安什麼好心,也就你,真當真了。”
沈梨吐槽。
第一次發現媽這麼蠢。
白秋怡沒想到一向聽話的兒也和唱反調,用力推了沈天南一下,厲聲道:“他們幾個不懂,你也不懂你為什麼不說話我還不是為了沈確好!”
沈天南專心致志地吃菜,他一擺手,“別和我說沈確,我可得罪不起他。”
白秋怡冷笑,“你連你兒子都怕了怎麼,你是怕他把你干的那些出軌的破事,都抖出來啊”
沈天南“啪”地放下筷子,“多年前的事了你還總提,你煩不煩!”
白秋怡把一個水杯丟了過去,“多年前就幾個月前,你還和你的一個學生吃飯!你就狗改不了吃屎!”
“要不是維護這個家,我早就和你離婚了!看見你我就惡心!”
沈天南跳腳道:“你以為我看你就不惡心你也不用裝大度了,我們趕離婚,馬上離婚!”
包間里飛狗跳。
沈煜聽不下去了,他站了起來,面無表地道:“行了,都別作妖了。”
“下周部報刊有你們倆的專訪,你們可是司法局捧起來的夫妻檔,現在你們鬧離婚,是想打領導的臉嗎”
幾句話立刻震懾住了沈天南和白秋怡。
兩個人不甘地瞪著對方了很久,終于重新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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