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還有另外兩個人,是霍九淵請來的化妝師。
其中一個人著急地道:“九爺,您現在就把這張臉弄下來,再回去,又費時間。”
霍九淵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我知道,今天就不出門了,這假臉皮在臉上,實在是太悶了。”
“我會盡快習慣的。”
化妝師沒有再說話,他們長期從事這項職業,知道這些膠很悶又傷皮。
出真面目的霍九淵,雖然衫簡樸,但卻又有一種落拓不羈的氣質。
王都忍不住怔愣了一會兒。
一星期前,霍九淵找到他,和他說了他和程鳶的事并要求他幫忙的時候,一開始他還有點抗拒。
第一他不懂霍九淵的來頭,第二和程鳶相這麼久,王對程鳶也是產生了一點微妙的愫。
他甚至想過,如果程鳶樂意,他愿意照顧和的孩子……
沒想到斜里殺出個陌生男人。
但是今天再度看到這張臉,王暗自嘆了口氣,心里沮喪,比不過,他比不過。
霍九淵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他道:“王先生,我想問你,這幾個月,一直很缺錢嗎?”
王猶豫了一下,“其實我覺得還行吧,日常吃喝不愁,當然您是有錢人,可能衡量標準不一樣。”
霍九淵攥了拳頭,“僅僅是吃喝不愁怎麼行,就這個公寓,就太差了。”
以前住的可是價值幾個億的四合院。
王道:“本地高級公寓當然有,恐怕程鳶舍不得租。”
他又嘆了口氣,“而且自尊心也強的,日常幫個忙,每次都找借口還我們點東西什麼的。”
他的意思是,霍九淵要是想以王愿的份幫租房,那程鳶是不可能接的。
霍九淵明白,他了太,啞聲道:“我知道的作風。”
他想了又想,覺得也不可能一天完所有事,他看向王,道:“王先生,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明天我們再聯系。”
王急忙道:“好的。”
霍九淵氣場太強,他不自覺地把他當了自己的領導。
————
程鳶睡到快中午才醒來,剛起床,就聽見敲門聲。
從貓眼里看到是王愿,就開了門。
“王愿先生,怎麼了?”禮貌地問道。
王愿頭也沒抬,徑直走了進去,程鳶都來不及出聲阻止。
他舉了舉手上的袋子,“早上去華人市場買了只活,我給你燉湯。”
程鳶呆住了,昨天他說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匪夷所思,沒想到他今天真的買了。
活這種食材,在當地非常昂貴,要賣到幾百歐元。
程鳶是不舍得買的。
抿,無論如何都不能白白收這個好,只能著頭皮問道:“那謝謝你了,這只多錢?我付錢給你。”
王頭也沒回,“不用。”
“既然都是鄰居了,就當我請你了。”
程鳶又抿,為一個長得漂亮的人,對男人忽然地獻殷勤,非常敏。
王愿回眸,“鄉隨俗,都來到這里了,就別搞本國虛頭腦,客套來客套去那一套了。”
程鳶不說話了,剛冒出來的疑慮,又被按了下去。
王愿對的態度,可真是不怎樣,說話也很直接。
不像是對有什麼意思。
把在砂鍋燉好后,燒開轉小火,王愿又順便把米飯煮了。
全程,程鳶只能不知所措地在廚房外站著。
王愿做好這些后,看了看時間,對程鳶道:“我先走了,三個小時后,我來提醒你關火。”
程鳶“啊”了一聲,愣愣地道:“你要走啊?”
王愿說話很直接,“在孕婦家里待著,總歸是不方便。”
程鳶:“……”
果然是想多了。
不知道為什麼,王愿給的覺,總有些。
王愿走后,程鳶在客廳一邊看電視,一邊給孩子著小服。
以前學過的東西特別多,刺繡也是其中之一,除了古箏之外,其他都是半吊子。
但是做幾件小服,的水平倒是夠了。
一針一線地在連服上繡了一朵玫瑰,繡得非常仔細,一時之間察覺不到時間流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又被敲響了。
王愿回來了,這次又端著兩份炒菜。
“你家廚房太小了,就一個灶臺,燉上湯后就占上了,我剛在我家炒的。”
王愿一面說,一面進廚房關火。
“你吃飯吧。”
程鳶看王愿又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道;“一起吃吧。”
“不了,我還有事。”王愿一口回絕。
程鳶開玩笑道:“怎麼,你是怕和孕婦吃飯,出了事訛上你啊?”
王愿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又轉過,把飯菜從廚房端了出來。
程鳶忙著把餐桌下面的兩把椅子拉出來。
餐桌也不大,放下砂鍋和兩道菜后基本全占滿了。
程鳶想給王愿盛湯,王愿也恰好站起來去拿湯勺,兩個人都沒主意,兩只手一下子到一起。
王愿立刻把手了回來。
程鳶的心里一跳,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幫王愿盛了一碗湯。
王愿一面吃,一面道:“不是我介意和孕婦吃飯,是我剛來這里,想四周轉轉找個工作。”
這大概算是解釋。
程鳶點點頭,也沒以為意,想了想,道:“你要是暫時不好找事,不如在我這里先做鐘點工好了,放心,我按市價給你。”
王愿做的飯實在對胃口。
王愿抬眸看了一眼,口氣里有嘲笑的意味,“鐘點工怎麼說也得兩千多歐元吧,你一個月賺三千歐元,還要付鐘點工的錢啊?”
程鳶被他嘲笑得有點尷尬,不服氣地道:“那我也是有存款的好不好。”
王愿看著氣鼓鼓的樣子,笑了一聲,道:“生孩子花錢的,你還是留著吧, 你要是喜歡我做的菜,我天天來幫你做飯好了。”
“不用有力,都是華人,大家互相幫忙,你一個單孕婦也不容易。”
程鳶還想說什麼,王愿本不給說話的機會,繼續道:“何況你就算雇傭我,一個月兩千多歐元算什麼,我想做點生意,多賺點錢。”
呵,口氣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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