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有些詫異，但看著腳邊這乎乎的小家伙，眉眼都不自覺染了笑意，“不怕，你……什麼時候養的貓？”

記得前兩次來，都沒見過這小家伙。

裴綏說，“養了兩年多了，前段時間它生病了，一直在住院，剛接回來沒幾天。”

孟笙恍然，忽然就想起他的微信頭就是一只矮腳起司貓。

和這小家伙一模一樣。

問，“能嗎？”

“能，它比較親人，消毒水在你右手邊的柜子里。”

孟笙打開柜門，才發現里面全是寵用品，在手上噴了點消毒水，走過去蹲下子，小家伙像瓷一樣倒下，翻肚皮。

如裴綏所說，小家伙很粘人，把它抱起來，也只是乖乖地“喵”了兩聲。

順口問道，“它什麼名字？”

裴綏側頭看抱著貓咪好不愜意的模樣，微微勾起，“司司。你喜歡貓？”

孟笙垂眸看懷里的小家伙，腦海里莫名就想起前幾年養過的那只異瞳布偶。

格也很親人。

只可惜……

收攏思緒，直言說，“嗯，喜歡。”

裴綏邊回，邊忙著手里的事，“那你陪它玩會吧，正好這幾天我比較忙，早出晚歸的，都沒人陪它玩。”

孟笙確實陪著小起司玩了一會才去廚房給裴綏打下手。

不經意看到他線條流暢的手臂時，才恍然想起前些天他手臂傷的事。

這兩天倒是把這事給忘個干凈。

心里不生出幾分愧疚，忙問，“我來吧，你在旁邊告訴我該怎麼做就好。上回醫生不是說，你手臂不能用力嗎？”

裴綏聞言，手上的作停下，深邃的眸子鎖著，好似頃刻間給四周布下一個堅固的囚牢。

讓無遁形。

“沒事，這幾天好多了，今天的菜都簡單的，不費什麼事。不過……”

驀地，他的音線忽然低沉下去，“今天該換藥了，前天因為單手不好作，紗布都纏不好，等會你幫我？”

孟笙一頓，沒去看他，因為心里愧疚的緣故，沒有過多的猶豫和思量，便點頭應下了。

“好，吃了飯我給你換藥。”

裴綏輕輕“嗯”了聲，細聽之下，似乎還帶著幾分不是很明顯的愉悅。

孟笙下意識側頭看他一眼。

恰好他垂頭，將臉藏在影里，讓人看不清神態。

這頓飯說是在旁邊打下手，其實也沒幫上太多的忙。

就如他所說，今晚的飯菜都比較容易，不太費太多功夫。

等所有菜做好，幫著端上桌。

裴綏忽然問，“喝紅酒嗎？”

“嗯？”

孟笙擺碗筷的手一頓，對上他黑沉的眸子，“你手臂有傷，能喝酒？”

裴綏神如常，“我不喝。但我看你繃得厲害，眼睛下方還有烏青，這兩天是不是沒休息好？

正好朋友送魚的時候，順帶拿了瓶紅酒，度數也不高，你喝兩杯可以適當地放松放松，也能更好地眠。”

也是。

這幾天因為擔心孟承禮的事，都沒怎麼睡好覺。

明天等孟承禮從ICU出來，怕是又要好一陣子的心了。

但就喝，讓裴綏看著，好像也不太好。

裴綏似乎是看出所想，又道，“我平時也不大喝紅酒，你正好嘗嘗，要是覺得不錯的話，晚點帶回去，每天睡前喝一點，養助眠。”

如此說了，孟笙便沒扭拒絕。

只思忖了個十多秒，點點頭，“好。多謝。”

他這里也沒醒酒，只能拿冰塊出來，稍微冰一下，將暗紅的酒倒高腳杯。

酒輕輕晃，杯壁掛著的酒痕宛若一盞中世紀的絢爛琉璃燈。

酒香緩慢在空中化開，帶著幾分發酵過的獨特果香味。

大概是為了應景，裴綏用高腳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果。

開前，兩人舉杯輕輕了下，玻璃輕撞的“叮鈴”聲，悅耳舒適，宛若一道強力膠，將他們相的目粘合出了幾分細碎的曖昧。

還莫名拉出一繾綣的流波，與這輕抿口的紅酒倒是相得映彰。

孟笙率先移開了目，放下酒杯后，微微蜷了下指節，輕松地拿起筷子嘗了口魚。

說話間，眉眼不自覺帶出一些笑意，“好鮮，一點腥氣都沒有。”

裴綏也翹了翹角，“喜歡吃，就多吃些。”

這頓飯吃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孟笙喝了兩杯紅酒，醉倒是不至于，就是覺得某好像打開了排氣孔。

所有郁氣和濁氣都在頃刻間一哄而散。

整個人都輕便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