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舟笑笑，“好，我知道了。”

傅西京：“你不用費心調查，對江不渡沒什麼興趣，他們現在也沒關系。”

江默舟：“所以，老二也是怕江家去找，才一直瞞著家里麼？”

傅西京沒答。

江默舟心里已經有數了：“你休息吧，不打擾你了，明早見。”

和傅西京通完電話，江默舟再次回到病房，他坐在沙發里，看了一眼病床的方向，閉上眼睛，抬起手上太。

當初江不渡取消婚約的時候的那句“我怎麼可能為了人要死要活”，如今已經了一記狠狠的回旋鏢，扎到了他上。

就算不去問他，江默舟也可以肯定了，江不渡那樣說，就是為了避免他們去查他邊的人。

江睿和白嵐雖然不算不講道理的人，但若是知道他為了外面的人不給顧家面子，多也是會生氣的——江不渡是怕他們去找那個人麻煩。

作為兄長，江默舟從未見過江不渡為哪個人如此費心過——可那個人對他的態度，并不像是喜歡，傅西京也說了，他們現在沒關系。

那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看起來那麼理智，卻手打了江不渡——江不渡曾經對做過什麼？

如果只是簡單的辜負，不會恨到這種地步。

這些疑問，只能等江不渡明天醒來的時候再問問清楚了。

——

江默舟在醫院守了一整夜，早晨手下替他帶來了干凈的服，他去洗了個澡，換上服出來的時候，病床上的江不渡正好醒了。

江不渡睜眼的時候，胃部還在作痛，頭也脹得很，看到江默舟之后，他撐著坐起來，四看了看，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醫院。

江不渡著眉心去回憶昨天晚上的事，隨后，腦子里又回起了唐卿決絕的話。

他呼吸變得有些重，原本就憔悴的臉此時更是白得像紙。

“你醒了，我讓護士過來給你看看況。”江默舟按鈴了護士。

江不渡：“你怎麼過來的？”

江默舟：“你在餐廳喝酒喝到胃出了，吐了一大灘，餐廳經理嚇得第一時間通知了我。”

江不渡沉默，沒接話。

江默舟：“我看了監控，你不是一個人吃的飯。”

江不渡自嘲地笑了一聲。

江默舟第一次見他如此頹廢，擔心之余，也更加好奇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沉片刻，江默舟直接問他：“你跟顧焉取消婚約，是不是因為？”

“不是。”江不渡不假思索地否認。

“你怕爸媽去找麻煩，是不是？”江默舟像是沒聽見他的否認似的，繼續問著。

“我說了不是，——”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江默舟看著他，眼神像看個胡鬧的孩子，“那你說，喝到住院是不是因為？”

江默舟剛問完這個問題，護士來敲門了。

護士進來之后，這個話題暫時中斷了。

護士進來給江不渡做了個基礎生命征的檢查，然后問了一下他的。

“剛剛恢復，現在還是比較弱的狀態，飲食記得要清淡，生冷刺激都不要了，再住院觀察幾天吧，盡量保持個好心，胃也是緒。”

護士叮囑完，留了今天份額的藥，就先走了。

江默舟為江不渡倒了一杯水，放到了床頭柜上，提醒他：“先把藥吃了，一會兒阿姨送飯過來。”

江不渡：“你跟爸媽說了？”

江默舟：“你嫂子娘家的阿姨。”

江不渡“哦”了一聲，端起杯子一口氣把藥吞了下去。

他剛吃完藥，江默舟又將話題扯回去了：“你和之間出了什麼問題？怎麼分開的？”

江不渡嗤笑了一聲，“就沒在一起過。”

一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那段關系有多荒唐——其實他的時間很多，前后快六年，無論是當初在海城還是后來在北城，他都有很多機會和唐卿把關系“轉正”，但那些機會，都因為他太面子而錯過了。

等他終于想通，放下所謂的驕傲去跟表明心跡的時候，為時已晚。

江默舟聽見江不渡的這個答案，表頓時嚴肅了不，沒在一起過，那就只有另外一個答案了——

“缺錢？”江默舟問。

江不渡搖搖頭，“應該不缺。”

江默舟更疑了：“那你——”

“我威脅的。”江不渡說，“就沒喜歡過我。”

江默舟：“……”聽見這個答案，說不驚訝是假的。

倒不是他對江不渡有濾鏡，只是，他一直是場高手，甜言語和浪漫手段信手拈來，又帥氣多金，他有意去追一個人的話，基本上不會失手。

江默舟想起監控，此時對視頻里那個人多了幾分欣賞。

“你臉上，打的。”江默舟指了指江不渡的臉，“現在還能看出來，你是做什麼了？”

江不渡靠在床頭上，閉上眼睛，聲音沙啞：“報應吧。”

江默舟：“你不如先把你們之間的問題跟我說一遍，既然你這麼喜歡，就嘗試再爭取一把。”

“有男朋友了。”江不渡忽然笑了起來，聲音十分詭異。

江默舟看著他肩膀抖的模樣，微微皺起眉來，不有些懷疑他的神狀態。

“哥，我到昨天才發現，我做人真的失敗的。”江不渡冷不丁地來了這麼一句話。

江默舟：“你能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就還有救，以后對認真點兒，人生還長。”

既然對方已經有男朋友了，江默舟也就不勸他繼續去追了，免得打擾的生活。

“沒有以后了。”江不渡說，“除了，我誰都不想要。”

江默舟表僵了一下，站在原地看著他，有兩三分鐘都沒開口說話。

他已經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可萬萬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從江不渡口中聽見這樣的話。

本以為他因為人買醉就夠離譜的了。

江默舟太了解他了，他從來不是什麼專一的人，他以為他這次買醉，只是心不好發泄一下而已，再喜歡也不可能一輩子吊死在一棵樹上，這也是他曾經經常掛在邊的話。

江不渡看著江默舟沉默的樣子，再次笑了起來，“也是，我說這話沒什麼可信度。”

連江默舟這個親哥都不信，唐卿又怎麼可能信？

所以，那個反應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