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時顧洵和時晚是同班，雖然是前后桌。

他總會時不時地從時晚口中聽到顧洵的名字，即便大多數時候都是說他的壞話。

“祈安哥哥，今天我的后桌顧洵總是要扯我的辮子，他好討厭！”

穿著藍白校服的孩走在前面小聲吐槽，傅祈安在后面幫拎書包。

時晚憎分明，不喜的緒也現得淋漓盡致。

“他今天育課還用籃球砸我的頭，他就是故意的！”

“今天他找我借作業本，不過我沒有借給他，誰讓他總是欺負我。”

傅祈安可以明顯地察覺出時晚對那個顧洵的不喜，原本并不把他放在心上，但是在一次晚自習的時候，他在寫練習題。

前桌的兩個生在頭接耳，談論自己喜歡的男生類型。

他的聽力一向很好，談話一字不落地落進他耳朵里。

“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

“我喜歡會逗我玩的，聽說一個男生對待自己喜歡的生會故意惹生氣。”

“你不覺得這樣很稚嗎？”

“這才能現出特殊，可能當下有些煩，但是惹生氣之后就會哄，哄完后不就有更多的接機會，日久生，特別是同桌或者前后桌，更容易暗生愫，反正我喜歡這種。”

日久生嗎……

看上去高冷淡漠的傅祈安坐直子低著頭，看似是在認真做練習題。

實則手里的鋼筆本沒有移分毫，定定地拿著，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自那后，他開始分心去關注。

“祈安哥哥，你今天怎麼來教室等我啦？”時晚出教室時到驚喜。

“找你比較方便。”

他主從肩上取下書包，余已經瞥到顧洵的靠近。

“時晚，明天記得把作業借給我。”男生吊兒郎當地用指尖轉著籃球。

“我才不！”

“那我明天自己拿。”

“你敢！”不甘示弱地嗆回去。

“我為什麼不敢？”

“那我就跟老師告狀。”

傅祈安在旁邊冷眼看著兩人一來一回地斗，拎著書包的那只手握著，力道重得指甲都要掐進里，印出一道明顯的紅痕。

覺到倆人越來越起勁，他出聲打斷，“晚晚，天有些暗了，我們回家吧。”

“哦對，那我們快走吧。”

“時晚明天見！”顧洵在后面喊了句，他邊的兄弟都在起哄著，“小嫂子生氣了……”

時晚沒理，拉著他走得越來越快。

直到出了校門才松了一口氣，“祈安哥哥，我跟你說我今天的數學測驗拿了滿分……”

沒有注意到傅祈安今天并沒有什麼興致，甚至角勾起的弧度都有些牽強。

都是男人，他怎麼會看不出來那個顧洵喜歡時晚。

那晚，傅祈安敲開時晚的房門，只是為了詢問一個問題，“時晚，你討厭顧洵嗎？”

“討厭，我全世界最討厭他了。”孩沒有毫猶豫，仿佛給他忐忑的心上了一層保險。

“祈安哥哥，你問這個做什麼？”疑地問道。

“如果他做得太過分的話，可以跟我說，我幫你解決。”他手了茸茸的腦袋，角勾著淺笑。

如果說高中時期顧洵總惹時晚生氣只是一個引子，那麼，在國外時兩人形影不離就給了傅祈安強烈的不安。

他總會在連軸轉中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連夜趕去佛羅倫薩，只為看一眼。

傅祈安會讓保鏢在時晚看不見的地方悄悄保護，國外危機四伏。

但是每次回程，心總是復雜的。

第一次，他在時晚開學時想去悄悄幫搬行李，但就在他打算上前時，顧洵出現了，兩人有說有笑的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

第二次，圣誕節，他在禮堂窗外看著時晚和顧洵笑著跳誼舞，禮堂部裝飾著閃爍的圣誕彩燈和心布置的圣誕樹，樹梢上掛滿了彩球和禮盒。

第三次，時晚在圖書館做小組作業急得焦頭爛額，顧洵提著茶出現，陪解決難題。

……

數不清多次，他都在站在一旁，像是里的老鼠，貪著的好，看著不遠的一男一恍如璧人。

唯獨去年的那一次，時晚和大學同學一起聚會，不知為何，獨自落單了。

不遠的保鏢警惕地看著來往的醉漢和不懷好意的男人，在必要的時候直接出手。

將小臉埋在膝蓋，那一次傅祈安沒忍住上前，單膝蹲下，憐惜地抬起的小臉。

醺醉的笑容在邊掛著，往常那雙靈的眼睛此時也迷離縹緲，白皙的臉頰微微染上紅暈。

“你是誰？”出蔥白似的指尖他的臉頰。

“我是傅祈安。”他沉著聲音，但是極致溫。

“傅祈安是誰？”

面對的問話，他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只能垂眸沉默著。

氣氛僵持著，他起想彎腰送回宿舍，但突然被一道聲音攔住了。

“時晚。”顧洵站在幾步遠，角懶散地輕勾著。

“顧洵！”

孩轉頭尋找著，脆生生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在他心上劃，滴滴珠滴落。

傅祈安知道顧洵的存在，反之，顧洵對于他亦是如此。

“傅家主，還是我送晚晚回去吧，畢竟你對佛羅倫薩不太。”他走近幾步，與傅祈安對視。

傅祈安不肯松手，氣氛仿佛凝固，兩人僵持。

“顧洵……我想吐。”孩在他懷里著別人的名字，小臉皺皺的。

“祖宗你先忍忍，我帶你去垃圾桶那。”顧洵出手，也不，就等著傅祈安放手。

男人穿著黑風，像是快要和飄著雪的夜融為一，孤單而寂寥。

“顧、洵，我難……”

孩一句句帶著明顯指向的依賴終究是讓傅祈安松了手。

他的嚨艱難地滾，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著顧洵扶著時晚。

“安排得很充分。”顧洵的目示意了下不遠的保鏢，輕挑著眉梢，滿是勝利者的笑容。

“傅祈安，傅祈安，你在想什麼？”孩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