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杳一道法力罡風,劈向宋錦燦的臥室門。
門板似乎早就承不住力搖搖墜,罡風沒有到任何阻礙就沖破了門,直直朝著屋而去。
“不要!”沙啞但尖利的聲音驚恐響起,一道黑影撲了出來,擋住那道罡風。
宋知杳眼見著黑袍吐出一口鮮,轉瞬間就被屋的陣法給吸收得一干二凈。
難怪屋子里的煞氣這麼濃烈,宋錦燦居然在這種地方收集氣和怨氣,試圖呼喚惡鬼亡靈!
宋知杳不與宋錦燦對話,無論宋錦燦要作什麼,都得阻止,否則若是真讓惡靈復活,必然是凡間之痛。
將判筆橫在手中,鋪天蓋地的金威傾瀉而下,就要將那惡毒的陣法碎。
地上抱著枯骨的黑袍猛然仰起臉,怒喝道:“宋知杳!誰讓你進來的,給我滾開!”
上剩余的法力和煞氣都不多了,本無法抗衡。
宋知杳見已然沒了威脅,還用護住那陣法與白骨,這下倒是好奇起來:“你想復活什麼?不會又是魔神吧?”
真正的魔神就在沈家待著,宋錦燦不會不知道。
黑袍見宋知杳停了下來,覺得有些希,哭求道:“你饒我這一次,以后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我絕不再害人。”
看向那骨架的時候,眼中流出一溫,喃喃道:“我要復活他,我必須復活他,我努力了千年,就是為了這一刻,我不能放棄。”
宋知杳的金靈力滲那白骨中,只覺魔氣森森,確實和魔神的氣息有些相近,但絕對不是同一人。
且魔神的那些骨頭里還有生氣,這些白骨卻死氣盎然。
宋錦燦想的法子確實是好的,利用煞之力將白骨中的魂力喚醒,雖然可能會讓從前的人失去意識,但能活過來。
不過這骨頭已經沒了活。
宋知杳殘忍將真相說出來:“你沒發現嗎?你的煞陣布置了這麼久,但他的魂魄一點都沒凝聚,你敗了。”
宋錦燦猛地抬頭,眼中布滿,不愿相信道:“不會的,不可能的,崇硯會回來的,他答應過我的……”
“崇硯?”宋知杳心中一驚,名字也口而出。
如果兩個字都能對得上,那可能知道宋錦燦是誰了,也知道要復活的人是誰。
宋錦燦心中猛然涌出希,爬過去抓住宋知杳的腳,乞求道:“你知道崇硯在哪兒對不對?你快告訴我。”
宋知杳蹲下來,看著的眼睛,一字一頓道:“的確,我知道崇硯在哪兒,但現在滿手腥的你怎麼會覺得,他還愿意見你?”
宋錦燦迷茫地看著周圍這些東西,搖搖頭道:“不是的,我沒有,我只是想要復活崇硯,我……”
忽然想起了些什麼,跌跌撞撞跑到柜子旁,打開保險柜拿出一個大盒子,遞過來:“你看,這些全是我這千年來傷害過的人的魂魄,我都有留下一魂魄的,等我復活了崇硯,我也會賠給他們一個完整的人生。”
宋知杳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宋錦燦說得沒錯。
或許宋錦燦在做這些事之前也想過如何補救,也存了一微小的善念,但沒什麼作用。
那些消失在時代里的人,才不愿意復活在這里。
本應更加璀璨的年將軍,迎風自在的巫族皇,還有其他千千萬萬驚才絕艷的人。
只因為宋錦燦的私心,就為了這盒子里的一縷魂魄。
何其自私的想法。
宋知杳很想現在就殺了宋錦燦,為歷史長河中萬萬條人命報仇,但這樣太便宜宋錦燦了。
……也無法和崇硯代,那個在黃泉邊沉默了千年的擺渡人。
宋知杳長長吐了口氣,重新看向宋錦燦:“我給你兩個選擇,一,現在死在我手上。”
“二,給你個機會見崇硯,但……”
宋錦燦毫不猶豫:“我選第二個,我選!”
“我話還沒說完。”宋知杳目冰冷,“你在凡間為禍千年,自然也應該承千年的折磨。”
“地府有十八種刑罰,你罰一千年,過去后就能跟你的崇硯長相廝守。”
地府的十八酷刑向來是能嚇哭小鬼的,再惡的鬼也很難堅持過三個月,更何況是千年。
這本來就是一個難以完的賭約。
但宋錦燦卻十分堅定:“我愿意,我會去罰,但崇硯他真的活著嗎?我能不能見他一面?”
宋知杳這一刻怒氣才消了一點。
宋錦燦做了惡事,但的確對崇硯用至深。
不過不是作惡的擋箭牌,提出的懲罰本就是送命的,只是堅持越久,就越痛苦罷了。
宋知杳不再看宋錦燦,揮手將這煞陣法消散開來。
“宋家的功德之力在哪里?”聲音平靜。
宋錦燦著手中的白骨,咬咬牙將骨頭遞過去,還不忘確定道:“你不會騙我的吧?會帶我去見崇硯?”
“難道你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宋知杳出手掌,白骨緩緩浮起。
離開了黑的煞氣陣法,白骨上的瑩瑩金就十分炫目。
宋家的功德之力都拿來孕養這白骨了,然而白骨無法吸收,所以才只是附著在上邊,沒有消失。
宋知杳手指點在白骨上,金便飛散起來,去往它們該去的地方。
房頂上,沈家,醫院里,公司中……
宋家的幾人都覺得上忽然輕了許多,好似沉疴消散,舒服極了。
金全部消散以后,白骨就化為了齏,散在空中。
地上的宋錦燦下意識手去接那末,捂在口淚流不止,這是最后的期了。
宋知杳看著這模樣,判筆在手中轉了一圈,才道:“站起來,干凈眼淚,準備跟我回地府了。”
宋錦燦趕忙站起,著急問道:“你不是說崇硯還活著嗎?為什麼要去地府?”
“我什麼時候說過他活著?他的魂魄在地府中。”宋知杳話語冷淡,對宋錦燦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要不是來凡間之前,崇硯曾經找到,專程提了他和彩娘子的故事,拜托若是遇見照顧一二,不會做這麼做。
宋知杳不看宋錦燦,生怕多看兩眼就弄死,心中默念地府坐標,打開了與地府之間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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