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和梁舟衡從宋存家里找到了藏起來的那只錄音手表,進而聽到了里面的所有錄音。
包括之前在醫院做闌尾炎手住院期間張天幾次去病房擾宋存,在宋存病床前裝得一片癡,兩人之間的所有對話容,錄音里都有。
季川猜,宋存應該是提前預判了張天會在住院期間對持續擾,把錄音手表提前藏在了病房里。
所以,他們意外聽到了宋存醒麻藥過程中,那些顛三倒四的近乎夢魘似的自言自語,以及醒來后跟護理阿姨的對話。
在半夢半醒之間,翻來覆去地念著梁舟衡三個字,一遍又一遍地道歉,一遍又一遍地訴說著對他的想念,醒來后,跟阿姨哭著說,他們分手了,是做錯了事。
季川聽了一半就聽不下去了,自覺地把梁舟衡一個人留在宋存的臥室里,讓他一個人好好聽。
宋存租住的這套房子不大,臥室更小,房門一關上,只剩下一張床了,梁舟衡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只放在枕頭上的吉伊卡哇,分手的時候,當時只帶走了這個。
此刻,他坐在的床上,聞著久違的悉的氣息,聽著錄音里一遍遍的表白。
“我是心里有喜歡的人,所以,我不再想跟任何人談。”
“你這麼喜歡他,怎麼不去北城找他?”
“找過。”
“明白了,他不喜歡你了。”
“總之,我不會喜歡上其他人。”
......
季川在客廳里等了十幾分鐘,隨后臥室的房門開了,季川一抬頭,眉心一蹙,梁舟衡是戴著墨鏡出來的。
季川往他臉上多看了兩眼,瓣了,最后還是給他留了幾分面子,沒點破。
季川用辯護律師的份把錄音證據親自提到警方手里,隔天早上8點,看守所的管教通知宋存被無罪釋放,并告知,的家屬正在外面等。
宋存被關進看守所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早點離開這個地方,這輩子都不想再進來了,但這一刻,突然不敢走出去了。
換上了自己的服,也重新梳洗了一遍,對著鏡子反復看了幾眼后,才往外走。
兩只腳像是灌了鉛似的,每往外走一步都重地像是抬不,看守所的大門終于開了,宋存咬牙抬腳出去。
鐵門在后關上傳來又重又脆的響聲,慢慢抬起頭,悉的影已經在眼前出現。
梁舟衡邁著步子朝宋存一步步走近,宋存視線躲閃兩下,還是避無可避,只能迎面跟他四目相對。
他在前站定,沉默地打量了兩秒后,突然往前了一步,雙臂一將一把拉進了自己懷里。
宋存怔了一下,被悉的氣息包裹的瞬間,鼻頭馬上泛酸。
悉的嗓音傳進耳邊,他只說了兩個字,“回家。”
宋存嚨已經被沖潰了,眼淚像決堤的洪水,傾巢而出。
他抬手了的腦袋,聲音帶著哽咽,“我來晚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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