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孩子的下落告訴我,我去把他帶回來,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還是像以前那樣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聽到安安的名字,陸瑾心微微一愣,隨即眼神變得極為冰冷。
“閉!”低聲喝道,惡狠狠的瞪著傅庭淵:“你沒有資格提!”
傅庭淵卻緩緩搖頭,語氣低而溫:“為什麼?我畢竟是他的傅父,為什麼不能提起?是我們之間最深的牽絆。”
他說得溫,近乎低哄,像是在描繪一個溫暖的未來。
可那樣的未來,卻是以束縛,謊言,與囚為開端。
陸瑾心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容。
但傅庭淵卻似乎并不在意的沉默。
他只是抬手,將額前的碎發輕輕攏開,語氣溫得仿佛人間的低語:“我們會好好的,瑾心。就從今晚開始。”
陸瑾心卻突然冷笑一聲:“好好的?安安都已經死了,怎麼好好的?”
聽到這話,傅庭淵微微一愣,隨即皺起了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討厭我,也不想讓我見安安,可是你也沒有必要這麼詛咒他!”
“瑾心,你別太過分了!”
陸瑾心神沒有半點波,只是盯著他,一字一句:“我再說一遍,已經死了。”
“夠了!”傅庭淵眉頭皺的更,眼神中也有了幾分怒意:“我都已經說了……”
可是陸瑾心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冷靜的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麼我一直不讓你見?”
“死的那天,我一個人抱著去了火葬場,燒得只剩下那一小盒骨灰。”
“你還在外面陪著別的人,我一個人送走了我們唯一的孩子。”
語氣平淡到殘酷,因為這件事不僅僅是的親經歷,更是一段已經反復在心里上演過百遍千遍的痛。
每每想到當時的畫面,他的心中就痛苦到了極點,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男人能對自己的親生孩子都殘酷到這種地步?
傅庭淵原本是不想信的,可是他說的實在是太過于詳細和了,讓他的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了一分懷疑,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可隨即,他又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他們的安安那麼活潑可,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子的事?
于是他咬了咬牙:“你說這些只是想刺激我,讓我疚,是不是?”
“怎麼可能死?不是一直好好的嗎?你不想讓我見他,可以直說,沒必要撒這種謊!”
陸瑾心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然后淡聲開口:“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我家里看看。”
“我留著的死亡證明,就在書房的文件夾里。”
傅庭淵頓時愣住了。
隨即陸瑾心收回視線,靠回床頭,閉上眼,不再看他:“你不是想查?那就去查吧。”
過了好一會兒,傅庭淵才回過神來,頓時攥了手指,下意識的冷笑道:“好啊,那我就去查查看!”
說完便直接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幫我去這個地方取一份……證明。”
他猶豫片刻,終究是沒能把死亡那兩個字說出來,或許是因為約之中也意識到了什麼吧。
說完地址之后,他又叮囑了幾句,然后便掛斷了電話。
助理得了命令之后,便立刻前往了陸瑾心的家中。
陸瑾心的家中向來十分整潔各種東西擺放的也很有規律,于是很快他便找到了那。份所謂的證明,只不過在看到上面寫的死亡證明這幾個字后不由得微微睜大了眼睛。
副總也沒說讓他取的居然是死亡證明啊。他一邊在心里犯嘀咕,一邊又忍不住,有些好奇這究竟是誰的死亡證明呢?不久后,他便帶著那份文件來到了傅庭淵的面前:“傅總,這是您剛剛要我幫您取的證明。”
傅庭淵沒想到居然真的有這種東西,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咬牙關,抖著手指,將文件接了過來,然后打開文件夾,緩緩出那張紙。
只見上面寫著安安的名字,還了一張他的照片,而上面的死亡兩個字是如此的刺眼,讓他一下子便忍不住落下淚來。
“怎麼會這樣……”
他難以置信的喃喃低語道,聲音里滿是悔恨與難過。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安安居然真的死了。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陸瑾心之所以會說安安死了只不過是在懲罰他,耍著慣常的手段,用沉默和決絕來制裁他曾經的背叛與冷漠。
可現實比任何懲罰都更冷,直到此刻,他才終于明白什麼做心痛的滋味。
一想到自己居然連孩子的最后一面都沒能趕上,傅庭淵就覺得整個人都幾乎無法呼吸了。
陸瑾心在一旁見到他這副神,頓時冷笑一聲:“現在你信了?”
聽到這話,傅庭淵終于微微回了神,他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終卻說不出一個字。
陸瑾心卻冷嘲熱諷道:“安安早就沒了,而你這個做傅父的,居然現在才知道。傅庭淵,這就是你所謂的父嗎?”
“當初是你親口告訴我,你必須陪在那個病得快死了的人邊,是你把我一個人和丟在家里。”
“安安發病那天,是我抱著,帶他去看病,我等了那麼久,只想要一個好的結果,可是最后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而你呢?從頭到尾你連一通電話都沒打。安安生病的時候,你和別的人廝混在一起,事后卻又要拿安安立你的人設。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的每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準地在傅庭淵口,鈍痛到骨。
不知不覺中,傅庭淵已經淚流滿面了,他了口氣,強忍著心痛辯解到:“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可是陸瑾心卻直接冷冷的打斷道:“是啊,你什麼都不知道,安安都死了這麼久了,你才終于知道真相,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裝深?又有什麼資格和我談什麼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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