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場合,從的里再復述一遍,總覺得有那麼一點尷尬。
“說你很帥。”穎棠干脆胡說八道。
不對,也不算是胡說八道。
在一眾西方白男的襯托下,這位老公今晚似乎格外英俊。
孟清淮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信了,意味不明地看一眼后,冒出一聲:“謝謝夫人。”
穎棠心想這人還禮貌,人家公爵夫人都走了還在這里說謝。
甲板上賓客流連,一個白男這時走到兩人面前,穎棠立刻挽上孟清淮的胳膊,出標志的應酬笑容。
可下一秒,笑不出來了。
對方是塞本地人,西班牙航空的高管,過來和孟清淮打招呼。
他說的是西語。
而孟清淮回的,也是西語。
聽這個男人一口流利西語,穎棠差點失去表管理,轉一瞬不瞬地瞪著孟清淮,直到白男捧著酒杯離開,還不敢相信,“你會西語?”
孟清淮:“有問題嗎?”
“那你剛剛跟Carlos公爵聊天的時候為什麼用英語?”
“我的習慣。”
“……”
你的習慣就是裝腔作勢明明聽得懂公爵夫人說的是什麼還要問,問完了還假惺惺來一句謝!謝!夫!人!
等等——
已經在心中罵出一本書那麼厚的穎棠忽然一頓。
孟清淮口中的夫人……
難道……是?
夸他帥,他說謝謝夫人?
shit。
好連貫的對話。
微妙的沉默后,穎棠閉撇開臉。
忽然又用手包對著臉扇了扇風。
可惡……臉為什麼發燙!
……
8點的時候,人禮儀式終于正式開始。
公爵的兒Benita在眾人的圍簇中站到甲板中心,小姑娘笑得明生,一看就是從小在中長大的寵兒。
有一段簡單的發言,表達了對家族的忠誠和承諾,會為家族榮譽而努力。
之后,家族長輩給別上了屬于家族傳承的徽章。
再之后,公爵為兒親手帶上了一頂皇冠,夫人也將傳世的古董寶石項鏈戴到兒頸上。
“這樣就算完了嗎?”穎棠已經裝作若無其事地和孟清淮聊天。
孟清淮指著某個方向,“還有一支舞。”
果然,他話剛說完,一個穿著貴族服裝的年輕男人走到臺上牽過公爵兒的手,這是人禮儀式中的最后一個環節——
和異跳一支舞。
而能陪公爵兒跳的,也不是人群里隨便誰都可以,年輕男子去年也剛滿18,是家族選定的聯姻對象。
在任何國家,任何地方,繼承財富的規則都是相似的。
“孟先生人禮的時候也和異跳舞了嗎?”穎棠忽然問。
孟清淮視線停在正在跳舞的年輕人上,微頓,“沒有。”
他18歲的時候在國外讀書,孟松年和莊佳儀帶著弟弟妹妹來給他過了場生日,送了些禮,便算是人了。
但孟清淮對儀式這種東西本也沒什麼興趣,他是實際派,更看重結果。
“那小姐呢。”他又反問穎棠。
穎棠思緒被拉回到18歲那年,不知回憶起什麼,低頭笑了笑,還沒來得及答孟清淮,甲板中心傳來熱鬧的掌聲和歡呼聲,原來是一對年輕人舞畢在謝禮。
也跟隨著鼓起掌,剛剛的話題便不知不覺淹沒在喧鬧里,沒再提起。
人禮結束后,晚宴才算正式開始。音樂,舞蹈,食以及各種娛樂活。但這些也只吸引公爵兒同齡的伙伴們,對于孟清淮這樣的客人來說,接下來的時間是一場高端的商務晚宴。
來自世界各地的名流,各行各業的英代表,都可以在幾杯酒中達普通人難以想象的金額合作。
但于孟清淮而言,和主人家打過照面并送上禮后,這次出差的任務已經完。
耐著子搭了幾個歐洲新貴的話后,孟清淮要了兩杯香檳,領著穎棠去到游艇另一側甲板上。
這邊顯然要熱鬧得多,樂隊現場表演,年輕人熱舞,人禮的party正在進行中。
DNA被催,雖然在孟清淮面前還得裝淑,但這種放松的氛圍下,已經是一種難得的。
“你不用去應酬嗎?”穎棠靠在圍欄上聽音樂,轉問孟清淮,“剛剛那幾個人很想跟你聊下去。”
孟清淮靜靜看,“我今天不太想聊公事。”
穎棠彎了彎,沒說話。
在這樣一個大多都是外國面孔的宴會上,終于不再像是披著一層虛假外殼的社機,也不用提前悉賓客的資料,更不用為了穩固家大小姐的名聲煩不勝煩地維持著這個階層的話語系。
原來,也可以沒有任何負擔地當下的燈和酒。
兩人就那樣默契地靠在一起,過去一會兒后,穎棠忽然說:
“我的人禮在香港。”延遲回答兩人之前的話題,“沒和人跳舞。”
在去斯坦福上學之前,志亨和霍泠在港島為舉辦了隆重的人禮,穿著港島名師傅親手制作的禮服,一件繡著海棠花的旗袍,被當時的報道——
家有初長。
可穎棠一點都不喜歡。
“不過后來,我在國外用自己喜歡的方式補了一場人禮。”
忽然笑了笑,“也是在一艘游艇上。”
穎棠至今都清楚地記得,那輛游艇Nora號。
孟清淮聽著,不聲問:“游艇?”
穎棠從回憶里回神,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多了,轉過,岔開話題問孟清淮,“你有游艇嗎?”
沉默幾秒——
“哪個港口?”
“……”
好好好,知道這個老公不是一般的有錢了。
穎棠朝孟清淮的酒杯主了一下:“改天有機會帶我參觀。”
孟清淮看著仰頭喝酒,想說什麼,最后還是沒說。
夜風微涼,穎棠著的后背僅有兩鏈條遮擋,被風吹得瑟了下,孟清淮很紳士地下西裝外套要給,穎棠也沒矯,正要接過來披上,忽然想起什麼,“等等。”
穎棠從手包里拿出手機。
今天穿得這麼好看,還沒拍張照做紀念。
可等試圖打開手機才發現,竟然沒電了。
一生要出片的中國人怎麼能因為區區手機沒電就放棄拍照,只是很短暫的幾秒,穎棠就想出了解決之策。
對孟清淮手,“你手機能不能借我一下,我想拍張照。”
孟清淮沒多想,解鎖碼后將手機遞給,本想問需不需要幫忙,穎棠已經隨機抓住一個路過的侍應生。
他便沒說什麼,自覺往旁邊站開了些。
侍應生舉起相機,穎棠靠在圍欄前微笑,沒好意思做太風的pose,很淑地擺出
幾個笑容后,咔嚓——
照片定格。
侍應生將手機還到穎棠手上,下意識地點開相冊看拍攝效果,雖是夜晚,但朦朧燈反而將拍出了驚艷的大片。
但更讓沒想到的是,鏡頭捕捉到了孟清淮的背影。
他手里拿著原本要給的西裝外套,微側,在夜的渲染下,上的理,,克制更加濃烈。
穎棠走到孟清淮面前,“把你的背影也拍進去了。”
孟清淮以為自己站得還不夠遠,正要走開,便聽到穎棠說:“我們好像還沒有過合影。”
“……”
合影這個東西,要看怎麼定義。
新婚夜那晚被摁頭拍下的那上百張,算不算呢?
一時之間,孟清淮不知道怎麼回應這句話。
侍應生剛剛幫忙拍了好幾張,穎棠一張張劃過去,忽然建議,“要不我們——”
剛想問孟清淮要不要在這里合影一次,一張瞇著眼睛,臉頰泛醉醺醺紅暈的人照片忽然跳進眼里。
人邊還有個男的。
穎棠起初以為不小心劃過頭,看到了孟清淮其他的照片。可等趕劃回去后,忽然直覺不太對——
那個男的,是孟清淮。
可那個的,怎麼那麼像……?
穎棠覺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靜默幾秒,鼓起勇氣重新劃回去試圖確認一下,可下一秒,清清楚楚看清照片上的人后——
天塌了。
第19章 被扣著腕骨上去……
穎棠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這大概是比恐怖片還可怕的存在。
更可怕的是,當手指不控制地繼續往前時,那些照片好像沒完沒了,每一張里的神狀態都不太正常的樣子。
穎棠第一反應排除了自己作案的可能。
轉過,把手機對著孟清淮,問他:“你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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