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上班時間，咖啡廳里的人不算多，輕的音樂在空氣中流淌。

林曼低頭攪著咖啡，瓷勺與杯壁撞發出細碎的脆響，“當初蘇氏被反訴專利侵權，你們不是一直懷疑部有問題，但什麼都沒查出來嗎？”

蘇沐的眼神一凜，當初蘇氏破產，專利侵權案就是導火索。

那時候蘇氏為了的正在研發核心專利，投了大量資金，只需通過最終測試，便能讓蘇氏再上一層樓。

然而，一家國外的沃曼公司毫無預兆地向蘇氏發起訴訟，這家注冊于開曼群島的空殼公司，竟指控蘇氏剽竊其五項核心專利技。

蘇父連夜調取研發日志時，發現所有的實驗數據和記錄已經被全部抹除。

他們猜測過，無非是部人員的背叛，或者競爭對手的蓄意破壞。但還沒來得及調查，就因為蘇氏失去了最有力的證據，在這場訴訟中陷被。

盡管蘇沐和父親四奔走，試圖尋找其他途徑證明公司的清白，但一切都無濟于事。

最后，蘇氏被判向凱曼公司索賠，支付巨額賠償。這個天文數字對于本就資金張的蘇氏而言，無疑是垮駱駝的最后一稻草，業務也陷了停滯狀態，公司的資金鏈斷裂，最終發生財務危機。

蘇父因巨大的力和過度的勞，重病院，只能眼睜睜看著公司走向末路。

這個案子一直是蘇沐心中的一刺，如今林曼突然提起，讓瞬間警覺起來。

“你知道什麼？”

林曼放下手中的瓷勺，抬起頭，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別這麼張嘛，蘇沐，我既然說了，自然會告訴你。”

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蘇沐的表。

蘇沐盯著林曼，“說吧，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撤銷讓我公開道歉的要求，并且保證以后再也不追究上次的事。”

蘇沐往后一靠，姿態慵懶，“你先說說你知道些什麼，要是真能證明當年的事另有，我可以考慮你的條件。”

林曼表僵：“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萬一你空手套白狼呢，我得聽完才知道它值不值這個價，除非你有更大的籌碼。”

蘇沐手指不自覺地在桌面上輕敲，催促道，“我給你三秒鐘。”

林曼眼中閃過一惱意，在權衡利弊后，低聲音說：“那份指控你們侵權的關鍵證據，是偽造的。”

蘇沐瞳孔驟，“你有什麼證據？”

“我只能告訴你線索，我沒有證據。”

林曼眼神飄忽，避開蘇沐的目，不可能把證據給蘇沐，畢竟還是想嫁到顧家去的。

本來這些消息也絕不可能讓知道的，但沒辦法，被到了這個地步，顧君瑞不幫，只能這麼做。

而且就算蘇沐查到了，也不能怎麼樣，他們早就把相關痕跡清理得干干凈凈，蘇沐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沒有確鑿證據，也沒辦法。

用這個無關要的消息來換，就不用道歉了，總歸是劃算的，顧君瑞也不能怪。

“那就沒得談了。”蘇沐冷笑，抓起手包就要起，“明天早上十點，我要看到道歉聲明出現在你的微博首頁。”

“等等！”林曼突然拽住的手腕，“你不再好好想想嗎？錯過了這次機會，你可能永遠都無法為蘇氏翻案了。”

蘇沐甩開林曼的手，“你拿這種沒影的事來說，也不能給蘇氏翻案。”

林曼也知道自己這招有些冒險，但此刻已經騎虎難下。

咬咬牙，“我還可以告訴你，是誰消除了所有實驗數據，但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

蘇沐沉思片刻，實在難以相信，但眼下這或許是個機會。

“可以，我答應你的條件。”

蘇沐勾起角，在林曼出喜后說，“不過，你還是要當面跟我道歉，我才能保證以后再也不追究。”

林曼的臉瞬間垮了下來，還要當面向低頭？

“你不道歉也行，等到你真的被起訴，你還是得來找我，到那時候，就不止道歉那麼簡單了。”

林曼別無他法，強忍著怒火，“好，我答應你。”

“說吧，到底是誰消除了實驗數據。”蘇沐坐回座位。

“是陳宇。”林曼緩緩道，“曾擔任過蘇氏集團首席數據架構師。”

“怎麼會是他！”蘇沐的手猛地攥。

陳宇，麻省理工畢業的高級工程師，三年前，通過獵頭進蘇氏，參與了蘇氏云端數據庫的改造，但在一年后就離職了。

蘇沐想不到會是他，離職后還能做到這一步，除非他一開始進蘇氏就目的不純，在數據庫做了手腳。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是偶然知道的。”林曼眼神中閃過一閃躲。

蘇沐心里清楚，林曼的話可信度存疑，但目前這是能得到的唯一線索，“陳宇是沃曼公司的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林曼聳聳肩。

蘇沐知道從林曼這里也問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靠回椅背，端起咖啡，愜意的喝了一口，“好，那現在你可以道歉了。”

林曼的臉瞬間變得極為難看，雙手握拳，指甲深深嵌手心心。

在蘇沐不容置疑的目下，寒著臉快速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你說什麼？不好意思，聲音太小沒聽見，能再說一次嗎？”蘇沐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如果你不知道怎麼真誠的道歉，我可以教你，直到你學會為止。”

林曼極力抑著心的緒，聲音微微抖地說：“蘇沐，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給你潑臟水，請你原諒！”

的眼神卻依舊閃爍著不甘，不像道歉，更像是在完一項不得不做的任務。

蘇沐看著這副模樣，心中涌起一陣厭惡，“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希不會再有下次。”

林曼如獲大赦，“我不會了，我保證。”

蘇沐深深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離開咖啡廳。

林曼渾力氣像被走一樣，攤在椅子上。

這件事總算解決了，繃的神經終于得以放松，長舒一口氣。

心里有一不安，又很快消散，又沒什麼實質證據，翻不出什麼風浪。

……

裴氏集團頂層。

李特助將打印好的文件送過來，“裴總，您要的合同。”

裴逸晗翻看后，在最后一頁簽好字，“顧君瑞上來一趟。”

李特助言又止，他跟隨裴逸晗多年，見證了裴逸晗在商場上的雷霆手段。

裴逸晗向來以鐵面無私著稱，在商業談判、部決策中，從來不講人世故，只按規矩辦事，那份冷酷與決絕，讓所有人都對他敬畏有加。

如今這個工作嚴苛、不講人裴總，居然會打破原則，為了太太徇私。

李特助震驚到不行，可看著裴逸晗那冷的側臉，還是點了點頭：“好的，裴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