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崢嗯了聲,表卻仍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臨春撇,想到些別的,手扯他袖:“你不會還在懷疑晉王是那些刺客的主使吧?”
謝明崢握住手,反問道:“倘若真是晉王,阿寶會站在誰那邊?”
臨春好看的眉頭皺著,覺得這問題很難回答,答不上來,便胡攪蠻纏:“你問我這種問題,那我問你,我與你的皇位誰更重要?你又能答麼?”
在臨春心里,知曉自己比不上謝明崢的皇位,男人對權的看重,一向比人重要。更何況,那還不是普通的權力,那是皇權。
扯了扯角,見謝明崢沉默不語,把自己說得苦了,“我們去放焰火,好不好?”
不要講這些不高興的話,早知道,就不盯著三哥與鄭姑娘瞧了。
謝明崢嗯了聲,被臨春拉著要去放焰火,走出兩步,又聽得他說:“你更重要。”
臨春被他的話一定,一時間心頭像被溫暖的春風籠罩。想這大概是甜言語,但是世上又有幾人不聽漂亮話呢?
“快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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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姚人求和的事得到了大楚的同意,不打仗于大家當然都是好事。既然得到了大楚皇帝的同意,北姚使團此番出使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恰逢冰雪消融,春暖花開,他們計劃著回程。
只是在回程之前,那位三皇子終于做了決斷,他終究選擇相信這位自己戰過的對手。三皇子將熙王與自己說的話,盡數轉告了謝明崢。
得知是熙王,謝明崢不算意外。
他也查到了些許蛛馬跡。
北姚人拒絕自己便也罷了,竟還轉頭將自己賣給了謝明崢,熙王自中長舒一口濁氣,沒想到北姚人竟如此狡猾。他輕捻著棋子,心下了然,如今皇帝知道了,必然不會留他。他只能放手一搏。
自從當時差一步與皇位失之臂,熙王私下里一直在積蓄兵力,他認識到了早有兵才能干實事。如今籌謀許久,也已經差不多了。
只要他出手迅速,先行將皇城圍住,縱然謝明崢有更多的兵力,也無能為力。
又是一年春,春日好,萬生長。
熙王落下手中棋子,長長嘆了聲。
熙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謀反,給新年打響第一道驚雷。
謝明崢亦沒料到他會如此果決,不過并不慌。熙王沒想到,就算自己萬般算計,還是敗在謝明崢手上。
熙王的人馬節節敗退,被得不停后撤。
“殿下,咱們……該怎麼辦?”
倘若此時投降,只有死路一條。熙王咬了咬牙,著頭皮往后撤退,試圖從后方殺出一條路,至能活著出去。他又問下屬,接下來撤退的方向是哪里,待屬下說罷,忽地想到什麼,森森笑起來。
“傳我令,往兩儀殿方向撤。”
屬下不解其意,“殿下,往那走豈非自投死路?”
熙王咬牙道:“他不是喜歡我那三妹妹喜歡得神魂顛倒麼,咱們起兵迅速,他想必不會在甘殿設防,以甘殿那點軍,不足為懼。咱們將皇后抓來,一并帶上。”
屬下明了,傳下令去。
熙王起兵當夜,謝明崢并未留宿后宮,又因甘殿距離熙王人馬距離尚遠,不想驚擾臨春,故而并未多做安排。
聽得熙王人馬撤退的方向,謝明崢臉變了變,當即想起臨春。他一面叮囑他們盡全力攔住熙王,必要時可以就地正法。一面翻上馬,快馬往甘殿奔走,不愿再將臨春扯進恩怨里。上一回已經他心驚膽戰。
玄甲衛盡全力阻攔,將熙王人馬殺至僅剩數十人,但還是熙王帶著數十人抵達甘殿。熙王沒料到謝明崢會下此狠手,原本計劃是帶著臨春往宮外撤,如今只好殺進甘殿,合上宮門,將玄甲衛都攔在外頭。
彼時天剛亮,臨春尚未睡醒,只聽得一陣吵鬧聲響。睡眼惺忪里,被人闖進寢間,見是熙王,睡意頓時醒了大半。
熙王一盔甲散發著腥之氣,不用猜也知道發生什麼。臨春明白過來,熙王就是幕后主使。
熙王一把抓起臨春,用刀架在脖子上,起來,臨春看著那把比自己腰寬的大刀,嚇得魂飛魄散,忍不住泣淚漣漣。
熙王獰笑道:“三妹妹,怎麼說你也喚過我這麼多年皇兄,你放心,只要你那好夫君答應放我一條生路,我一定放了你。”
臨春被熙王挾持著,一步步走出寢殿,走到甘殿空曠的庭中。他命人將大門敞開,給外頭的謝明崢看。
謝明崢只晚到一步,此刻口劇烈起伏著,遙遙向臨春。
臨春又在哭,單薄影在蕭瑟寒風里弱不堪。
熙王隔空喊話:“放我走,不然我就拉一道陪葬。”
謝明崢眸沉沉,終是點頭:“可以。”
熙王哈哈大笑:“真想不到,四弟還是個癡種呢。是不是我說讓你把這皇帝給我做,你也能答應?”
謝明崢不語。
熙王兀自笑了會兒,挾持著臨春往外走,示意謝明崢的人退開。謝明崢看著那鋒利的刀柄架在臨春細的脖子上,心提著,忽地開口:“不如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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