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靳遠西做完全檢查，除了手腕上和肩膀上被出來的皮外淤痕，并沒有什麼大礙。

趙珍收到消息匆匆趕來時，靳遠西正坐在床頭乖乖地喝粥，一邊安靳沉翊，“我沒事爸爸，謝謝你來得很及時，耽誤你工作了吧？”

靳沉翊搖了搖頭，沉默地在他旁坐下。

靳遠西手，了他皺起的眉頭，“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

靳沉翊輕輕抓住兒子的小手。

“對不起。”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靳遠西沖他笑，“爸爸，沒有對不起，我知道，你在很努力地賺錢，是為了給我更好的生活。”

靳沉翊抿了抿，看著四歲的兒子。或許是因為從小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他的關心和陪伴又不夠，靳遠西比同齡的孩子早一些。他懂事，也懂得察言觀，他習慣將他放在平等的位置通，卻常常忘了，他再懂事聰明也只是個四歲的孩子，他終究有些太嚴厲了。

“周末爸爸休息，帶你去游樂園玩。”靳沉翊聲說著，手了靳遠西的臉。

他嘗試著溫，卻豈料靳遠西瞪大了眼睛，像聽見什麼恐怖的故事似的，眼睛里瞬間冒出了淚花，一憋哭了起來。

“爸爸！我不去游樂園！我會乖的！你別不要我！”靳遠西抓著靳沉翊的手，生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人就會丟下他離開。

靳沉翊怔了怔，“我怎麼會不要你。”

靳遠西泣著，小心翼翼看他，“媽媽說過，我不乖的話，就帶我去游樂園，然后將我丟掉……”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趙寶淑的聲音尖利地打斷了靳遠西的話，靳遠西的臉瞬間發白，下意識害怕地往靳沉翊懷里躲。

趙寶淑看他這綠茶的模樣氣不打一來，急急上前想將他從靳沉翊懷中扯出來。可還沒到靳遠西，靳沉翊鷙的目掃過來，趙寶淑忍不住打了個寒，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出去。”靳沉翊極力克制著怒火，他不想在靳遠西面前和他媽媽吵架，給小孩造心理影。

趙珍連忙上前去拉趙寶淑，“西西媽媽，香家新到了冬季限量款腋下包，我給你訂了一個，還有套很漂亮的服，你去店里試試！西西這邊有我和他爸爸看著，你別擔心。”

趙寶淑心里不甘心，還沒得及好好教訓靳遠西，若走了，誰知道他還會在他爸爸面前說些什麼壞話？靳沉翊原本就不喜歡，付出了很多努力，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可還沒來得及拒絕，靳沉翊警告的眼神斜睨過來，趙寶淑瞬間沒有了勇氣，只能順著趙珍遞過來的臺階，勉強出一抹笑容，“西西，你好好休息，媽媽晚點再來看你。”

趙寶淑一走，靳沉翊覺得病房里的空氣都清新了許多，臉也好了一些。趙珍摟著小孫子心肝寶貝地，又是喂牛，又是遞水果。等將孫子哄睡了，趙珍掩門出去，靳沉翊站在臺上煙。

“真不是個東西，忒狠心！”趙珍抹淚，“若不是西西的親媽，我早將趕走！”

靳沉翊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他回頭朝病房里看了一眼。病床上，靳遠西睡得并不安穩，夢里都夢到不開心的事，眉頭皺得的，廓依稀能看出靳沉翊的模樣。

“不稱職的親媽只會造年的不幸。”靳沉翊淡聲說，“去年趙寶淑還沒找上門之前，靳遠西比現在開心多了。”

趙寶淑出現之前，靳遠西一直纏著他問關于自己親媽的事，小孩都母，所以靳沉翊并沒有拒絕接近自己的兒子，甚至還給在北城置辦了房產，時不時讓司機送靳遠西過去住一兩日，給他們母子倆相的空間。

一開始，靳遠西是很快樂的，他也像其他孩子一樣有媽媽疼了，母親的是其他人替代不了的，會陪他上興趣班，給他換著花樣做好吃的食，給他講睡前故事。靳沉翊看在眼里，甚至過和趙寶淑結婚的念頭，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

所以他并沒有拒絕趙寶淑的示好，就連公司里的員工稱呼為夫人，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靳遠西臉上的笑容漸漸了，他也不再時不時提起媽媽，甚至有些抗拒單獨去趙寶淑家過周末。

靳沉翊工作很忙，他沒有細想過其中的原因，那畢竟是他的親媽，還能害他不？

直到今天接到黎初寧的電話，他匆匆趕去趙寶淑家里，看到的那一幕久久纏繞在他心里，揮之不去。

“媽，有沒有可能，趙寶淑不是靳遠西的親媽？”

趙珍愣了愣，“可是……知道西西上有一塊刻著寶字的玉佩，胳膊上還有一個牙印……”

靳沉翊眉頭輕蹙。

靳遠西和他小時候長得很像，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可他越長大，眉眼越有些像那個人，跟趙寶淑沒有毫相像的地方。

他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也解釋不清楚什麼，可近幾日，那種荒謬越來越強，他迫切想要確認。

“我想安排他倆做一次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