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樓是個相片展廳,燈的點一束束打下來,聚焦在大小不一的相框上。
寧風笙又看到了自己。
千上萬個自己。
伏案畫圖時被畫筆蹭臟的臉頰;獨自走在林蔭道上踢著小石子的背影;仰頭看著櫥窗里某件華服時眼中閃過的純粹向往;窩在沙發里看老電影,被節得眼圈泛紅卻強忍著不落淚的倔強模樣……
時間在這里失去了線。
有剛上大學時還帶著青嬰兒的模樣,也有前幾個月參加某個小型發布會后略顯疲憊的影。
角度各異,線不同,唯一不變的是畫面中的主角——。
而,對絕大多數鏡頭的存在,毫不知。
無數個被瞬間定格的、生活中最尋常、最不經意的片段。
寧風笙看著掛滿影像的墻壁,仿佛置于一個由無數個過去的“”所構筑的巨大迷宮中。
知道南川世爵擁有很多照片,但是沒想到遠超想象的多……
簡直是照片的海洋,被淹沒了。
“爺這輩子最憾的事,就是遇見寧小姐的時間太晚了。”莫斯說道,“這些照片也算彌補了爺的缺憾。”
“就那麼憾?”寧風笙攥著南川世爵的袖子。
“在最好的年紀,出現了最想保護的人,有什麼可憾的?”南川世爵角揚起壞笑,“這時候跟我要的小孩,也會是最健康優質的。”
莫斯正覺得欣,爺終于想開了。
細品又覺得不對勁……
爺這話怎麼的?
寧風笙臉頰微紅,聽出弦外之音,狠狠在他膛錘了一下:“說什麼呢你!”
“我說——遇見的時間正好,分毫不差,”南川世爵捉住的小手,在手背上親吻了下,“時間再早點,我每天對著你不能不能,只能看不能,會生不如死。”
“是啊,再晚點你都老了,都虛了。”
“虛什麼虛?是不是你南川哥哥很久沒有展現雄威,讓你都忘了!?”南川世爵起的下,就想狠狠折磨。
這人,學壞了!
仗著懷孕了都敢消遣他了——
寧風笙笑著跑進電梯里:“人菜癮又大。”
“……”南川世爵,“寧風笙,等你生產完,你死定了!”
叮,六樓,是個音樂廳。
整個空間設計呈現出一種流的音樂。
看到了自己小學時參加市里鋼琴比賽獲得的那枚“未來之星”獎牌,被得锃亮,安置在一個小巧的水晶盒中央。
旁邊一個稍大的盒子里,是初中時買下的第一臺隨聽,黑的機已經有些磨損。
再旁邊,是高中廣播站播音時用過的、著名字標簽的銀麥克風、從三歲時彈了十幾年的鋼琴,還有……
視線移,看到了更多悉又久遠的東西:大學時參加校園原創音樂大賽的手寫樂譜草稿,上面還留著反復修改的痕跡;第一次嘗試作曲編曲用的、早已淘汰的門級電子琴鍵盤;甚至還有……時代用過的一個Hello Kitty小口琴!
這些承載著聲音記憶的“”,如同最珍貴的文,陳列在這明的音樂圣殿里。
空間突然傳來歌聲,那旋律——
寧風笙的心輕輕一,是唱得走調的校園歌曲!
“好尷尬啊,能不能別放了。”
南川世爵手持遙控,壞笑著按了兩個鍵。
背景音又回到“聲音碎片”。
「南川世爵……你變態……不要在這里……呃……」
「那喜歡在哪里,嗯?笙笙……」
「會被看到的,窗外都是人。」
「這是不聽話的懲罰,還會不會乖?」
寧風笙的臉眼可見地發紅,撲去過奪遙控:“南川世爵,你無恥!”
“你什麼樣的聲音我都有,呵。”
“別放這種恥的,莫斯還在呢!?”
“他年紀大了,耳朵比較聾,聽不到的。”
“是的是的寧小姐,我聾著呢。”莫斯聽得都合不攏了,卻搖頭表示自己聽不見。
寧風笙氣得跺腳。
“敢誰說我人菜癮又大?”
“小心眼的男人,記仇。”
寧風笙服了,在這方面,的臉皮確實沒有南川世爵厚,斗不過他。
“你自己好好聽聽,我到底菜不菜?”南川世爵眉頭高揚,“要是聲音太小了聽不清,我把音量再調大聲一點?”
“南川世爵!”寧風笙急了,“別這樣。”
“那你倒是說說看,我厲不厲害……”
“厲害……”寧風笙一張臉臊了起來,“你最厲害。”
南川世爵心滿意足地笑了,長指按了遙控,那恥的聲音才算消失。
六樓是永生花陳列館,花的海洋。
一萬零七百二十一種永生花——目前已知的、所有登記在冊的玫瑰與薔薇品種,都在這里,制作了永生花的形態。
只因為寧風笙喜歡玫瑰。
南川世爵帶著一層層樓逛著,一直到了十二樓,頂層,是個有著尖尖塔頂的天文臺。
寧風笙轉時,看見男人單膝跪地,天鵝絨禮盒里的鉆戒閃著攝人心魄的。
“寧風笙,這座博館收藏了你所有的過去、現在和未來。”他角挑起英俊的邪笑,“現在,該把你的余生也給我了。”
不等回答,這男人將戒指暴地套上的手指:“記住,這里永遠只為你開放。”
“……”
他將擁進懷里,低頭輕咬的,“因為你,就是我此生最珍貴的藏品,是我南川世爵唯一的信仰。”
寧風笙無語,哪有這樣求婚的?簡單暴,速戰速決。
都還沒反應過來——還沒答應呢!
“南川世爵,你剛剛是在求婚嗎?”
“……”南川世爵的臉頰繃起,“怎麼?想反悔?戴了我的戒指,你已經是南川太太了。”
霸道的男人。
“你要是敢不答應,就別我。”
還威脅起來了。
寧風笙揚高眉:“你就怎麼樣?”
“別我跪下來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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