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夫妻倆頸而眠,一夜好夢。
云箏今連續一個星期沒有睡過這麼好的覺了。
傅凌鶴在ICU病房的那幾天,是直接失眠,無法睡。
傅凌鶴從ICU出來后,每天晚上都會時不時的醒來查看他的狀況,睡得也并不安穩。
現在的傅凌鶴雖然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但是至他醒過來了,心中的大塊大石頭始終是落下了。
自然也就睡得好了!
云箏一覺醒來已經是大中午了。
睜開眼時,已經鋪滿了半張病床。
云箏著純白的天花板,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后瞬間回過神來,趕忙手了側的位置。
的手剛到那片溫熱的,就聽見頭頂傳來一聲低啞的悶哼。
傅凌鶴以為弄疼他了,下意識想回手,卻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牢牢按住,掌心被迫著他起伏的膛。
傅凌鶴的心跳過薄薄的病號服傳來,一下一下,又沉又重。
"剛剛是不是到你的傷口了?"云箏抬眼看他,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糯。
傅凌鶴沒說話,只是垂眸盯著,漆黑的眼底像是藏著一團化不開的濃墨。
他結滾了一下,指尖微微收,將纖細的手腕攥得更了些。
云箏能清晰地到他膛的溫度,甚至能察覺到那層薄薄下逐漸加快的心跳。
耳尖一熱,輕輕掙了掙,"傅凌鶴,松手……"
"不松。"他嗓音低啞,帶著點年氣的執拗,指腹在腕骨上輕輕挲了一下。
話沒說完,病房門突然被推開,護士推著藥車走了進來,"傅先生,該換藥了。"
云箏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回手,臉頰瞬間紅。
傅凌鶴懷里一空,眉頭不悅地皺起,轉頭看向護士的眼神冷得能結冰。
護士被他盯得手一抖,差點打翻托盤。
云箏趕坐起,輕咳一聲掩飾尷尬:"那個……我先去洗漱。"
剛想下床,腰間卻突然橫過一條手臂,傅凌鶴單手將撈了回來,下抵在肩窩,聲音悶悶的:"再躺會兒。"
云箏被他突如其來的作弄得一怔,側頭看他時,正對上他微微泛紅的耳。
明明是他先的人,怎麼自己反倒先害了?
忍不住輕笑,"傅先生,護士等著給你換藥呢。"
傅凌鶴抿了抿,眼神幽怨地看了一眼,這才不不愿地松開手。
小護士全程低著頭,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但角卻忍不住瘋狂上揚,果然這cp還是真的好磕!
加快速度幫傅凌鶴換了藥后就出去了,人家小兩口這麼恩恩的,哪好意思打擾啊啊啊啊啊啊啊!
其實云箏不知道的事,今天早就有醫生進來查房,不過傅凌鶴他們打擾了休息,讓他們都出去了。
不然云箏也睡不到這會兒就該醒了。
不過云小姐自然是不知道的。
云箏洗漱出來,習慣地端了一盆溫水,盆沿搭著條淺藍巾。
走到病房中央才猛然頓住,傅凌鶴已經醒了,不用再幫他洗臉子了。
"忘了你已經能自己……"云箏小聲嘀咕著轉,水盆在手中晃出細小的波紋。
"等一下。"低沉的嗓音像羽掃過耳,回頭時看見傅凌鶴已經放下手機。
他左手按在纏著繃帶的右臂上,眉頭微蹙,"傷口有點疼。"
水盆"咣當"擱在床頭柜上,云箏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床邊。
指尖懸在他病號服領口上方,像對待易碎品般不敢,"是不是剛才換藥沒包扎好?我看看..."
話未說完,手腕突然被握住。
傅凌鶴的掌心比溫水更燙,帶著薄繭的拇指在脈搏輕輕挲,"不用看。"
他仰起臉,結在晨中滾,"你幫我把臉就好。"
云箏怔住了。
"我昏迷的時候都是你幫我的。"傅凌鶴忽然松手,垂下眼睫的樣子莫名委屈,"現在嫌棄我了?"
水霧從盆中裊裊升起,云箏看見水面倒映著自己發紅的耳尖。
"閉眼。"把巾擰干,抖開湊近他,聲音比羽還輕。
溫熱的織覆上額頭時,傅凌鶴的睫了。
云箏的指尖隔著巾描摹他眉骨的弧度,額頭上那道車禍留下的淺疤在下泛著淡。
當巾到鼻梁,他突然深吸一口氣,"好香~"
云箏被他這句"好香"說得指尖一,巾差點掉在他臉上。
"別胡說!"耳發燙,手上作卻沒停,繼續輕地替他拭著臉頰。
傅凌鶴的皮在下泛著健康的澤,除了那道淺疤外,幾乎看不出病容。
他微微仰著臉,任由擺布,眼睛卻一直盯著看,眸深深,像是要把刻進眼底。
"就是很香。"他低笑,聲音里帶著點撒的意味,"你上的味道。"
云箏被他直白的話得心跳加速,手上力道不自覺地重了幾分,傅凌鶴立刻"嘶"了一聲,眉頭微蹙。
"弄疼你了?"慌忙停手。
"嗯。"他點頭,眼神卻帶著狡黠,"要親一下才能好。"
云箏:"……"
這人失憶后怎麼變得這麼粘人?以前那個高冷的傅總去哪兒了??
紅著臉瞪他一眼,卻還是俯在他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像哄小孩似的,"好了,別鬧了。"
傅凌鶴顯然不滿意這個敷衍的吻,正要抗議,病房門再次被推開,護士推著藥車走了進來,"傅先生,該打點滴了。"
云箏如蒙大赦,趕退開幾步,假裝整理巾,掩飾自己發燙的臉頰。
護士練地給傅凌鶴扎針,他全程面無表,仿佛剛才那個撒的人不是他一樣。
等護士離開后,云箏剛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某人就立刻原形畢。
"疼。"他皺著眉,一臉委屈地看向。
云箏:"……"
剛才扎針的時候明明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現在裝什麼弱?
可看著他可憐的眼神,還是心了,手輕輕了他的指尖,"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傅凌鶴卻不依不饒,直接掀開被子一角,拍了拍邊的位置:"坐這兒。"
"不行,會到針頭。"云箏搖頭拒絕。
"那……"他思考了一秒,突然單手撐起子,直接往懷里倒,"這樣也行。"
云箏猝不及防被他撲了個滿懷,手忙腳地扶住他的肩膀:"傅凌鶴!你小心點!"
他已經舒舒服服地靠在懷里,頭枕著的肩膀,得逞般地勾起角,"這樣就不疼了。"
云箏又好氣又好笑,低頭看著懷里這個大型"掛件",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的短發蹭在頸窩,的,帶著淡淡的洗發水香氣。
云箏不自覺地抬手,輕輕了他的發頂。
傅凌鶴像是得到了鼓勵,整個人又往懷里了,手臂環住的腰,悶悶道,"打針好可怕。"
云箏:"……"
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也不會相信堂堂傅氏總裁會說出這種話。
"你以前可沒這麼怕打針。"忍不住拆穿他。
傅凌鶴抬起頭,眼神無辜,"我失憶了,我現在只有十七歲。"
云箏被他理直氣壯的樣子逗笑了,"十七歲也不該怕打針。"
"那不一樣。"他收手臂,把摟得更,"十七歲的我第一次談,第一次有老婆陪著打針,需要老婆哄。"
云箏心跳了一拍。
他這一口一個老婆的,得云箏都有些恍惚了。
過窗簾的隙灑進來,落在他的睫上,投下一小片影。
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個在雨中被救下的年,也是這樣固執地抓著的手不放。
"好,哄你。"輕聲說,指尖輕輕梳理著他的頭發。
傅凌鶴滿足地閉上眼睛,角微微上揚。
點滴瓶里的藥水一滴一滴落下,時間仿佛被拉得很長很長。
直到——
"咕嚕。"
一聲不合時宜的響聲打破了寧靜。
傅凌鶴睜開眼,云箏尷尬地捂住肚子:"我……我好像了。"
他立刻坐直,手就要按呼鈴:"我讓人送午餐過來。"
"不用。"云箏按住他的手,"我去買就好,你好好躺著。"
傅凌鶴皺眉:"那你快點回來。"
"知道啦。"笑著應道,剛要起,卻被他拉住手腕。
"再親一下。"他仰著臉,眼神期待。
云箏無奈,飛快地在他上了,然后像只驚的兔子一樣逃出了病房。
傅凌鶴著,笑得像個到糖的孩子。
窗外的正好,風輕輕吹窗簾。
他低頭看著手背上的針頭,突然覺得,失憶好像也不錯!
云箏剛走出病房沒幾步,就聽見后傳來窸窸窣窣的靜。
猛地回頭,只見傅凌鶴已經掀開被子,正試圖把輸架往門口拖。
"傅凌鶴!"三步并作兩步沖回去,一把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你干什麼?"
傅凌鶴的左手還抓著輸架,病號服領口因為作太大敞開一片,出鎖骨尚未消退的淤青。
他眨了眨眼,理直氣壯地說,"陪你一起去。"
"你瘋了?"云箏氣得聲音都在抖,小心翼翼地避開他手背上的針頭,"醫生說你現在連下床都要有人扶著!"
"那你扶我。"他順勢把重量往上靠,鼻尖蹭過的耳垂,"我一個人會害怕。"
云箏被他這拙劣的借口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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