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睨著他手機屏幕上顯現出來的微信添加好友的二維碼,微微愣了下神。
回過神后,又想著后續孟承禮住院修養調理怕是也要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完全恢復好之前,也不會允許他出院的。
所以,和主治醫師加個微信,有個聯系方式,確實是方便一些。
拿出手機掃碼添加好友,隨后淺笑著說,“加了。我每天過來看看,其實也是想讓自己心安一些。”
傅諶重新拿起手機。
在通訊錄新的朋友一列里,通過的好友申請。
一邊備注,一邊說,“孟叔叔這兩天的況目前是穩定的,你不用太擔心,平安度過今晚,明天上午就能轉進普通病房了。”
“嗯,好。多謝你了。”
孟笙輕輕點頭。
在準備離開時,忽然想起來問,“對了,傅醫生,你知道前幾天晚上我送來的那個患有先天心臟病和白病的孩現在怎麼樣了?”
“那個顧瓷的?”
傅諶對這姑娘倒算是記憶猶新。
主要是上這兩種疾病都特殊的。
他的視線從手機上移開,輕抬眼瞼看。
孟笙,“對。就是。”
聞言,傅諶忽然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狹長斂的眸子微微瞇起,似是在認真思索回憶。
清脆的“篤篤”聲在這落針可聞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清晰。
宛若一把擂錘,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的耳。
孟笙著他清沉棱角分明的臉,眼底不由生出兩分探究。
恰好,傅諶的目再次抬起,與的視線在半空中再次不期而遇。
他溫良的音線沉穩又從容,“那孩子前天就從科轉到心外科的VIP病房,就在住院部16樓309單人套房。”
孟笙也沒避開視線,只是原先浮在眼底的那份探究這會已經悄無聲息地消散了。
剩下一片平靜,“現在怎麼樣了?要做哪些康復治療?還需要住多久的院?”
傅諶聲音溫良沉穩,“顧瓷的心率和檢都不太穩定,一直于偏低狀態,現在需要的是兩者保守治療,住院時間,還得看治療后的恢復況。”
孟笙抿,微微攏起眉心。
想起那天顧清瀲說的那句“阿瓷的病這些年一直都穩定的,怎麼好端端的就忽然發病了”。
前些天因為父親孟承禮的病,空不出多余的腦容量去想這件事上的細節。
可剛剛一想到顧瓷,花點心思一琢磨,再回想起那天的所有細節,讓不有些懷疑。
顧瓷這次突然病發,真的只是偶然和意外嗎?
會有這麼巧的事嗎?
思及此,試探地問,“傅醫生,如果……我是說如果,在不吃藥,或者吃錯什麼藥,亦或者是吃了某樣相克食的況下,會忽然引起病發嗎?”
傅諶一愣,當即就明白說的什麼意思了。
他眉頭輕,俊逸沉穩的廓上依舊一派從容,上的白大褂也遮擋不住他風雨不的氣度。
“你剛剛說的那些在一定的程度上是立的。但用吃藥來穩定病,和不吃藥來發病發,
這兩者都是需要時間來加劇,不是一兩日斷了藥,就會直接出現這種病發況。
而且顧瓷的比較弱,這兩個病相加本就是在一點點挖空的心氣,斷藥,故意吃錯藥,對來說,是一種致命的傷害。
百分之八九十的概率會出不來搶救室,或者連去搶救室的機會都沒有,一條命就沒了。
至于食相克這件事,對自況不說會引起病發,但肯定會有影響,
可這件事也是需要長時間攝取,簡單而言,這件事也是需要時間來輔佐的。”
言下之意是,顧瓷應該不太會做出這樣做。
風險太大、太大了。
即便再能掌控藥量的攝,可卻承不了這樣的傷害。
孟笙的被越抿越淡。
是啊。
如果顧瓷的病發是想栽贓和陷害,更或者是讓裴綏誤會,那這個說法其實可以因為餐廳的監控和店員的證詞不攻而破。
太牽強了。
完全站不住。
況且,這個理由,也不值得豁上自己的命。
所以,真是自己想多了?
那不過是個巧合?
可心里的那團疑慮并未因此消除。
傅諶看著陷掙扎和糾結的表,手指又開始有規律地敲擊著桌面。
幾秒后,他還是把醫學常識補充完整。
“先天心臟病和白病同時發生在一個人的上,這種況并不常見。
雖說的病一直算穩定,但因自抵抗力弱,吃的藥多了,對一些藥產生抗后,也不排除會不定期復發的況。”
他敲擊桌面的手指頓住,說了一個重點,“而且,這些事加起來,都無法讓保證在哪個時間點準病發。”
孟笙聽言,當即愣住了。
是啊。
如果真是顧瓷自己所為,那怎麼能準掌握住這病發的況呢?
不管是吃什麼藥,多吃什麼藥,再或是吃了什麼相克的食。
都無法保證發病的時間這一點。
的心口好似被什麼東西狠狠鑿了一錘子。
強行將那些懷疑和徘徊不定全都鑿開了。
翕著,緩緩出聲,“嗯,我明白了,看樣子應該是我想多了。多謝你,傅醫生,為我解開困。”
傅諶再看一眼,波瀾不驚地說,“不用。”
孟笙又多問了一句,“那里現在可以探嗎?”
“可以。”
傅諶出言提醒,“但患者現在需要的是多休息,探視時間不能超過半個小時。”
孟笙應下,頷首示意,“好,謝謝。耽誤你時間了。”
傅諶睨著離去的背影,待辦公室的門被帶上,他便自然而然地收回視線,繼續看桌前放著的一本病歷簿。
孟笙心里還有雜念,也沒急著去看顧瓷,而是乘坐電梯下到一樓。
既然要去看顧瓷,那肯定要以館館長的份去探,總不能空手去。
想著醫院外面有好幾家水果店,還有花店,干脆買個果籃和一束花好了。
這邊的電梯門剛開,左邊的電梯門同時打開,在走出來時,裴綏正好邁步走進去。
兩人失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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