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軒轅閣指尖著手機里保存的箭館抓拍。

畫面里握弓的姿勢帶著生，卻讓他心口泛起悉的鈍痛。

手機屏幕的冷映著他腕間若若現的紅繩，那是昨夜整理箭袋時忽然發現的舊，繩結還纏著淺棕的發，細得像記憶里某聲未說完的呢喃。

他徹底睡不著了。

索起來給助理打電話。

他要將韓靈粹所有資料全都復盤一遍。

……

“軒轅先生查病人私的手段，倒是和當年查箭館黑名單一樣利落。”白宇戴著橡膠手套推門而出。

他好像是很忙。

說話的時候也不怎麼在意。

好像是本不關心軒轅閣略顯憔悴的樣子。

“不過很憾，醫生有保原則。”

軒轅閣神不變。

被拒絕，是意料之中的事。

“很多東西不能打破規則，是因為利益沒到位。”

“你現在就可以告訴我，你的條件是什麼。”

白宇沒說話。

軒轅閣繼續說道。

“這些年，你每年都會在國外很久。”

“你真的是去學習嗎？”

“白宇，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

“但你若是一直挑戰我的耐心，我不介意讓白家消失。”

白宇的雙手。

他最討厭這種覺。

明明他才是最有道理的那個。

卻像是做了錯事。

這樣的日子，他夠了！

他忽然轉指向診室墻上的投影，屏幕里滾著「城西高速隧道項目」的招標書。

軒轅閣的臉更加沉。

“你想要這個？”

他的眉峰微蹙，目掃過投影上「省級重點工程」的紅章——這是軒轅集團籌備半年的項目。

而且這個項目乃是利于民生的。

不能隨便給別人。

因為一旦是在這樣的項目上有了貪心。

傷害了基層老百姓，其實也是傷害了自己。

軒轅閣這些年高冷傲。

所以人都說他冷漠無。

可實際上，他不是冷漠。

反而是用這個來保護自己。

拒絕別人足夠快，才能真正保障軒轅家的利益。

白宇的指尖敲了敲桌面，聲音里帶著幾分篤定。

“就算是你今天不答應，那之后還是會來找我。”

他嗤笑。

“軒轅先生。”

“你沒有其他的選擇。”

江山人。

從來不能兼得。

只能二選一。

也必須選一。

軒轅閣閉了閉眼。

腦海中的記憶不斷翻滾。

靈靈為他不顧一切跟歹徒拼命。

靈靈也會笑靨如花地給他準備咖啡，為他按，為他整理好生活需要的一切。

“你要的項目，我可以給。”

軒轅閣忽然開口，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敲擊，招標書的加文件包順著藍牙傳白宇的電腦。

這是加的。

碼還在軒轅閣手中。

當然，白宇可以找人破解碼。

但那樣一來會很麻煩。

甚至可能損壞文件。

那就得不償失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大家互相換。

白宇知道了他的意思。

不由心中冷笑。

軒轅閣難怪能坐在這個位置上。

心思縝。

做事利落。

而且還能在本就在弱勢的時候，反敗為勝。

他不得不承認。

軒轅閣的確是跟很厲害的對手。

就算是拿到了這個項目。

白家也只能是進步一點點，可能會跟孟家并駕齊驅。

但不可能超越軒轅家。

距離他為自己定下的目標還很遠。

頓了頓，他終于開始解釋。

“你能查到我給做過手，卻找不到出國前后的事，是嗎？”

軒轅閣蹙眉。

對方說的完全正確。

正是因為如此。

他才覺得不對勁。

白宇這麼清楚。

說明很早就已經在謀劃這件事。

一想到韓靈粹可能是靈靈，而又被白宇當棋子之后。

他的心里面就像是被烈火烤著一樣。

但是不想被白宇窺探到心，只能強行忍著，等著白宇說下去。

白宇說的跟之前孟霆霄的描述差不多。

韓靈粹在國外遭遇了意外，人沒死，卻失去了記憶。

其實失憶這個事很玄乎。

因為人的大腦神經都充滿著不確定。

誰也保證，一下這些神經，記憶就能回來。

再就是。

大腦都有自我保護功能。

如果有比較慘烈的回憶，電腦會自迅速地忘這些。

以免經常回憶而導致抑郁或者其他的問題。

這些東西不是說沒了，是被藏在了腦海深。

除非是到了某個節點。

否則不可能想起來。

韓靈粹就是這樣。

的記憶不是丟掉了，是不想記起來。

“我是據留下來的東西給做的份證明。”

“哦，對了，當時被送來的時候，已經是面目全非，看不到曾經的樣子，我才會幫整容。”

軒轅閣的心口酸疼的厲害。

還沒確定那是不是靈靈，卻在知道這些之后，覺得靈靈苦了。

他更是愧疚。

從愧疚之中走不出來的那種。

“我能確定的是，韓靈粹這個人，在國是真的存在。”

“如果你想確定的份，那就先證明不是真的韓靈粹。”

“只有這樣，你才能確定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白宇攤手。

“我只知道這麼多。”

軒轅閣點了點頭。

“明早，我會讓人將鑰給你。”

“這個鑰每隔幾天就會更換。”

“在更換的時候，我會讓專員來跟你對接。”

白宇：“……”

這跟中了生死符有什麼區別。

軒轅閣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這是要跟白家一起做這個項目。

還是要分一杯羹的。

“白醫生，你可以直接將項目退回給我。”

白宇好不容易拿到的，怎麼會還回去。

他冷笑一聲。

“我只是覺得，這麼麻煩的程序，會不會影響到軒轅總做其他的事。”

“不會。”

軒轅閣輕嘆一聲。

“這個項目是軒轅家看好的項目，利潤并沒你想的那麼多。”

“不過，我還是打算利潤，將這個東西做好。”

“白醫生，你想要這個項目，其實拿不到任何的油水，也得不到多的好。”

白宇有點惱怒。

“你就不擔心我剛才是說了謊，韓靈粹的事，并沒知無不言嗎？”

軒轅閣嗤笑。

“我會調查，不會偏聽偏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