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哭了嗎？”江杳杳了下，還真有淚水，趕拭。

“杳杳姐，別難過了，那我說個讓您生氣的。”姜芷說，“其實您當初要是不重振汀嵐，我是打算自己拉到贊助，研究出算法后，就把算法數據賣了，換一大筆錢，和鄒媽媽去國外，再也不回來了。”

“我不想再守著過去，我覺得自己應該拋下過往，重新開始。”

“那你現在的想法呢？”江杳杳問，“現在還覺得拋下汀嵐，就是拋下過往嗎？”

姜芷沉默了會兒，轉頭看向窗外。

杳杳姐財大氣，直接給安排住的VIP病房，單人病房環境好得像高級私人公寓，應有盡有，連窗外風景都比普通景優不。

氣候已經秋，外面綠葉大樹都開始掉葉子，在空中打著旋兒落下。

小時候很喜歡看大樹的樹葉落下，然后興地去追逐即將落地的葉子。

一片葉子落了地，也不曾到難過，而是趕去追逐下一片。

因為知道，要落地的葉子不止這一片，能落地的葉子也不止這一個秋天。

的人生啊，長的很，幾十個秋，有好多葉子等著追逐。

看向江杳杳，笑道：“當然不是，汀嵐早已經換了靈魂，不再是我從前追逐的‘葉子’，但我要追逐的仍然還是‘葉子’。”

江杳杳擰眉，“你不是學理科的嗎？”

“對啊。”

“整這麼哲學，你跟鄭崢一定有共同話題聊。”什麼此葉非彼葉的哲學思想，江杳杳懶得去琢磨。

“杳杳姐，您放心，我現在肯定沒有賣算法的打算了，再說了，您才是老板，我也賣不掉啊。”

“我只想著把產品趕研發出來，到時候驚艷所有人，若是效果出奇得好，您可得給我發獎金啊！”

連追著要錢這方面，也像鄭崢。

江杳杳笑了，“那是必須的，該給的一分錢都不會了你。”

姜芷試探問道：“杳杳姐，要是我還固守著以前的堅持，您會怎麼辦？”

“趕給公司換名，晦氣的很。”江杳杳說，“然后把你開除，整天拿著我實實在在的錢卻想著虛無縹緲的過往，我可供不起這樣的大佛。”

“并且，【汀嵐】這名字，我當時不過覺得好聽才采用，雖然是你們取的，但最終采用的人可是我，你們再怎麼充滿純的二人世界，也無法抹去我的存在，我才是最后拍板的人。”

“笑什麼，我在很嚴肅跟你說這件事。”

姜芷收斂了點笑意，但雙眸亮晶晶，“杳杳姐，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江杳杳驚愕，不等說同意與否，姜芷已經過來給了一個擁抱，又快速回到床上，還地扯起被子蓋住自己半張臉。

那的小眼神拋來，好像是個渣男，剛和姜芷完事。

江杳杳沉默，在懷疑自己此刻是不是該來事后煙。

“謝謝你，杳杳姐。”姜芷認真地說。

“姜芷。”江杳杳目落在床頭的骨灰盒旁銀行卡的位置上，“你有沒有想過，于良博可能沒死。”

“怎麼會，沒死的話他為什麼不出現在我面前，如果對我變了心他不出現也算有可原，但為什麼不出現在鄒媽媽面前，那可是付出一切供他上大學的親生母親，人再怎麼沒良心，也不能這樣。”

“那你就沒好奇過，這張銀行卡是怎麼回事嗎？”

姜芷面一僵，目驟然看向銀行卡。

鄒媽媽沒有工作，除了于良博死亡賠償款就沒有其他資金來源，但賠償款有多都清楚。

再者，鄒媽媽是老一輩思想，存錢喜歡存在存折上，不喜歡用銀行卡。

所以這張莫名多出的銀行卡，且碼還是于良博的生日，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

姜芷本想只請假一天，但杳杳姐發話說必須休夠三天，不然扣工資，才無奈繼續住。

只是一直于忙碌狀態，突然清閑了也很難。

在住院期間，聯系了墓地，等頭七給鄒媽媽下葬；跟蹤了一下項目進程，隨便催促幾個喜歡懶的人不要趁不在就擺爛。

還思索著應該忙點什麼好，杳杳姐給發了一個地址。

【休息好后準備搬家，你新家位置，離新公司近，三分鐘直達，滿足你隨時加班的需求。】

看了眼房子位置，雖不是京市富人區，但地段也很好，房價說8萬一平，不是能負擔得起的。

正在打字，杳杳姐又發來一個新聞鏈接。

【拆遷戶，還不趕手新房？】

點進去新聞一瞧，赫然是京市規劃，準備把老破小那塊兒給拆了！

補償金額十分可觀！

尖出來。

這下再看杳杳姐上面發的房子，再看看自己如今工資，嗯……再努力個幾年，好像也配得上。

豪橫發出去一個字回復：【買！】

休足了三天，姜芷一個彈跳起辦理出院，首先就是去查看那張銀行卡里有多，顯示足足有兩百萬時，眼睛都瞪大了。

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全部取了出來，巨資在手，就不能掃共單車了，忍痛打了個滴滴回家。

加上自己所有積蓄，先付了那房子的首付，順帶找人搬家。

搬家當天，江杳杳也過來看。

“這房子在我名下，平常沒人住，你沒必要這麼快付首付，依我們的關系，我可以給你免費住一段時間，你要是覺得實在不好意思，按市場價六折你先付房租。”

“不行，我怕這錢我再不花出去，就花不了了。”姜芷說道。

天上掉下了餡餅，就得趕吃，管它燙不燙，總比冷了吃壞肚子好。

姜芷個人的東西得可憐，看著像是會隨時卷鋪蓋走人的樣子。

但還是裝作很忙碌的樣子，來來回回搬個不停，像個瘦瘦小小的小蜂。

江杳杳攔住，“別瞎忙活了，今晚有個算法行業的宴會，你跟我一起去。”

說完，就拉著人來到Alison，“給做個改頭換面的造型。”

Alison上下打量姜芷，“神，你這個要求實在是太簡單了，如今的模樣，我隨便一出手，就是改頭換面。”

姜芷：“是在說我土到沒有下限了嗎？”

Alison笑：“哎呦小，你誤會啦，我們造型圈啊不說人土，只說人樸素，行，既然神都發話了，我肯定給你做個驚艷全場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