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是從里面拉的，如果往外推就給撞倒了。

林淺驚了一下，發現出來的是個外賣員。

朝門里看了看，問那個外賣員：“您好，請問這里是銘鑫廣告嗎？”

那外賣員狐疑地盯著看了一眼，點頭道：“是啊。”

林淺頷首，沒找錯地方。

又問那外賣員：“小哥，這家公司您常來給送外賣嗎？這是個正規公司嗎？您見過他們老板嗎？”

那外賣小哥蹙眉凝視了半晌，開了口：“我就是這的老板。”

林淺：！？

外賣小哥戴上了黃頭盔，站在臺階上睨著，不悅地說：“怎麼？很意外啊？”

林淺把因吃驚而張開的閉上了。

想起剛剛自己的出言不遜，有點尷尬地說：“抱歉，我不知道您是銘鑫的劉總，失禮了。”

真的以為老板跑滴滴養活員工只是網上的段子，沒想到讓到真的。

也沒準他是看網上的段子找到的靈，也未可知。

劉毅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沒事，您往這邊讓一讓，我挪個車。”

林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一輛黃電車就在邊。

讓開了位置，同時自我介紹著：“我是恒潤集團招標組的，能不能耽誤您幾分鐘時間，我想跟您聊一聊。”

劉毅已經上了車，疑地看了一眼，邊戴著手套邊說：“恒潤招標組？你們曾總呢？”

林淺轉了下眼珠，隨口扯謊道：“我們曾總沒有時間，以后就是我跟您對接了，您看您有沒有時間我們進去坐下來聊一下。”

劉毅不假思索地拒絕了：“還是讓曾總來親自跟我對接吧。”

林淺見他要走，只擋在前面，摁住了他的托把手也不掩飾了，坦言道：“我看過三年來貴公司的標書，第一年做得很用心很有創意，是所有投標書里最出的，報價也是最合理的。我想一定有不公平的存在才讓您逐漸喪失了信心，我這次是來請您再拿出當年的水平，好好競標一次，同時，也希您將那些不公平的因素指證出來，我們公司一定還您一個公道！”

林淺誠懇的話讓劉毅垂眼思索了片刻，而后苦笑了一聲：“算了，我現在就靠著陪標的收維持公司了，你不會連這個也要剝奪吧？你們既然已經查出來了，可以剝奪我的投標資格，那我也不用苦苦撐著這個公司了，我也確實累了。”

說罷，他便啟了托車，“嗡”地一聲駛離了。

林淺呆愣在原地良久，慢騰騰地走回車里。

關上門，巨大的無力襲來，找遍了那些投標一次未中的公司，都跟曾凱形產業鏈

了，像一藤上的螞蚱，誰也不出賣誰。

好不容易找到這個突破口，卻還是沒用。

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沒法給曾凱定罪，就算在的嚴格監標下這次他不在投標上搞貓膩，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手機響了一聲，林淺沒第一時間看，等響第二聲的時候才慢騰騰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小錦鯉發來的信息。

【腹小錦鯉：在哪？】

【腹小錦鯉：那個游戲還玩嗎？還想要什麼？】

林淺毫無心地回復道。

【林淺（佛系版）：沒心玩，釣魚呢，魚跑了】

【腹小錦鯉：怎麼了？】

【林淺（佛系版）：我找到被曾老登收買的一家公司的負責人了，我想勸他好好做標書，如果他能中標，他就能供出之前曾老登收買他的事，我就有證據弄他了！】

【林淺（佛系版）：但是他不肯，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他寧可自己送外賣給員工開資，卻不敢拼一下】

【林淺（佛系版）：但我又沒辦法跟他保證招標肯定能中】

【林淺（佛系版）：唉，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總之我現在很無力】

【腹小錦鯉：我聽懂了，你不能保證他一定能中標，但你能保證公平】

看見小錦鯉的這句話，林淺突然燃起了一點希，收斂起了頹喪的心，像抓住了救生圈一樣，吸取一些力量。

【林淺（佛系版）：你說得對！那你判斷一下他能同意嗎？】

【腹小錦鯉：我判斷不了他，但我信你】

林淺鼻子一酸，這句相信對來說像在黑夜行路即將迷失時的火種，哪怕火種并不能照亮前方的路，卻能為前行的信念。

【林淺（佛系版）：你是我的錦鯉，我也信你，你一直跟許愿池里的王八一樣，特別靈驗】

【林淺（佛系版）：多我幾口！】

【腹小錦鯉：你幾口？】

這都不明白？

林淺編輯著信息給他解釋，我一口就是給我回一下的意思。

忽地一聲托聲傳來，一個外賣員騎著車迎面駛來，停在了公司門口。

林淺倏地坐正了，仔細看了看，好像是銘鑫的劉總。

他又回來了！

林淺也顧不上編輯信息了，趕把微信退出至后臺，立即開車門追過去，生怕他又走了。

隔著一條不寬的馬路著“劉總”，跑過去，擋在公司門前氣吁吁地說。

“劉總，我知道您是個好老板，但您不會想一直送外賣給員工開工資吧？”

劉毅擰眉看著，有些不耐煩：“你怎麼還沒走，我跟你說，你來找我沒有用，這不是我一個人能解決的！”

林淺咬了咬，語氣犀利了一些：“你們陪標了這麼多年甘心嗎？這麼好的技和創意不用，就想一輩子靠陪標賺錢了？”

劉毅指了指自己的服，怒氣沖沖地說：“我都出去送外賣了，公司維持不下去了，什麼狗屁創意和技，我們沒有人脈混不開的！”

林淺：“我知道你們這都是不文的規矩，曾凱給你們陪標的好費，就算公司查他，沒有確鑿的證據也只能辭退他，他應聘到別的公司還是一樣負責廣告招標，你一樣能從他手里賺錢。”

劉毅沉默了兩秒，說道：“既然你都清楚這些還來找我做什麼？我不可能把這唯一的來錢路給堵死的，我也不怕你錄音，我們走的流程都是合法的。”

林淺：“我沒想錄音，明天就是招標會了，我知道你這次已經做好了再次陪標的準備了，我沒找別的公司只來這苦口婆心的勸你，就是看中你公司前幾次的投標創意了，你們最初是否也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用心做的，想著，萬一能中呢？”

劉毅摘掉了頭盔，目送松了一些。

林淺繼續說：“你們后來的標書就敷衍很多，不知道是灰心喪氣了還是被曾凱警告不能做得太好，我認為是后者，對吧？”

云層放開了太，劉毅的臉迎著日，眼睛被晃得有點睜不開。

他半瞇著眼睛半晌沒說話，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那又怎麼樣，結果你也看見了，你這樣勸我，是保證我能中標？”

林淺看出他眼神的迷茫，擲地有聲地說：“劉總，我雖然不能保證你能中標，但是我能保證這次的招標絕對公平！”

劉毅倏地抬眼看向，這次沒再反駁，眼中復雜的緒林淺到了。

添了把柴：“距離明天招標會還有19個小時，機會只有一次，要不要把握就看你自己了。”

說完，林淺也沒再繼續勸說。

把能說的都已經說了，他若是還是只想賺那點陪標費，那也是爛泥扶不上墻。

回到車里，林淺緩緩呼了口氣。

明天若是不能扳倒曾凱，那至還要等三個月。

算了也是太心急，以后還會有別的突破口的，曾凱常在河邊走，肯定有鞋的時候，反正盯著他呢，他肯定不好！

系上安全帶，林淺掏出手機，想起剛剛給小錦鯉的信息還沒編輯完呢。

他也真是2G網，連一口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打開了手機，發現剛剛沒編輯完的信息竟然發送過去了。

還打錯字了！！！

【林淺（佛系版）：我一口就是給我睡一下x】

下面的時間顯示，他過了兩分鐘后才回復，似乎是深思慮后的靈魂質問。

【腹小錦鯉：你認真的嗎？】

第31章

把“給我回一下”打“給我睡一下x”

肯定是剛剛看見劉總，一著急，“h”打“s”然后輸法就自給補全了。

后面的也沒打出來就誤了發送鍵。

他還問是不是認真的，才想問他是不是認真的呢。

小錦鯉真的憨得可，趁機調戲了一下。

【林淺（佛系版）：認真的啊，那你給不給睡啊？】

聊天框上方顯示著“對方正在輸中”

林淺沒開車，手指敲了敲方向盤等著他的回復。

結果等了快一分鐘，他還沒發送過來，還在顯示“對方正在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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