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首都已經是夜里八點多。

一路上還算順利。

七爺派了利叔到碼頭接待他們。

利叔看到莫白懷中消瘦憔悴的沈輕紓，見慣各種場面的他也難得地出幾分震驚之。

“沈小姐這是毒肝腎的癥狀啊。”

沈輕紓昏昏睡的，像醒著，但又醒不徹底。

迷迷糊糊間，好像聽見利叔和莫白在討論。

想聽清楚一些，但還是抵不住困意，最后又沉沉睡去。

利叔帶他們前往七爺名下一棟私宅——蘭苑。

蘭苑有獨立的安保團隊，很安全。

莫白將沈輕紓放到二樓主臥。

利叔走過來，在床邊坐下來。

他幫沈輕紓把脈。

沈輕紓的脈象如他猜測。

利叔神凝重，“毒素肝臟了。”

男人心臟猛地一搐，結艱難滾，“有辦法解嗎？”

利叔搖頭，“下毒的人是通藥理，利用藥理相克，日復一日給藥，最后藥理相克發，毒素沉淀于肝臟，從而影響人的脾臟，脾臟功能嚴重損，無慢慢失去功能，再來就是食不吸收，若是解不了這個毒，人會以一種虛空的狀態慢慢地消亡。”

男人高大的軀虛晃一下。

“你解不了？”

“我或許可以試試，但就怕沈小姐這個狀態，經不起我幾番嘗試。”利叔搖搖頭，說道：“這種藥理相克的毒最難解，下藥的人手里有方子，若是下藥之人來解，越就是幾幅方子就能輕松解了。”

意思就是說，若是能知道靳闕都用了哪些藥材，這毒就好解了。

靳闕是故意的。

他下藥不是想讓沈輕紓死。

而是想讓沈輕紓離他就無法活下去。

他要的是一個傀儡人。

男人閉上眼，“利叔，你幫我照顧他。”

利叔站起，看著他，不太放心，“您想做什麼？”

“我去找靳闕。”

利叔眉頭一皺，“您不可以去！”

“我沒辦法看著這樣死掉。”

男人態度堅決，“兩個孩子還需要媽媽。”

利叔看著他，神復雜，“你若是去了，這一切就前功盡棄了，那些犧牲的同胞，可就白白犧牲了啊！”

男人閉上眼，“利叔，我欠的，就讓我為做點什麼吧。”

利叔看著他，終究沒再說什麼。

“就算要去，也要從長計議。”

男人思考一瞬，說：“我們出去談吧。”

利叔和莫白走出臥室，關上房門。

大床上，昏睡中的人緩緩睜開眼。

其實利叔為把脈的時候，就醒了。

兩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沈輕紓睜著眼，心中亦是震驚的。

莫白就是傅斯言。

這是很早之前就確定的事。

可竟不知，傅斯言和利叔也早已相識。

亦或者，傅斯言和七爺之間也有著不可分的關系……

…

第二天清晨，利叔來給沈輕紓送飯。

沈輕紓問他，“莫白呢？”

利叔說：“莫先生出門半點事。”

沈輕紓擰眉，“他什麼時候回來？”

利叔盯著。

他這雙眼睛看什麼都準徹。

亦如此刻，從沈輕紓細微的神就看出了已經知曉。

“沈小姐是擔心莫先生？”

“莫白就是傅斯言。”沈輕紓也不打算繞彎子了，“利叔，你是七爺的人，你和傅斯言又怎麼會認識？”

利叔淡淡笑了聲，“沈小姐什麼時候知道莫白就是傅先生的？”

“不久前吧。”沈輕紓心里有些焦急，“利叔，傅斯言是不是去找靳闕了？”

“他是打算去的，不過，現在人還沒去，他還有一些事需要先理好，理好了，他就會去。”

利叔如此坦白。

沈輕紓也明白了。

“你希我能阻止他，對嗎？”

利叔看著面前的人，心中亦是欽佩的。

“沈小姐不愧是我們七爺刮目相看的人，你很聰明，也很沉得住氣。”

“利叔，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我從未遇見過他們。”

沈輕紓眼眶微紅，“那個夜晚，我從警局出來，因為偶然救下了靳闕，之后，我在回家的路上因為想事，紅燈時橫穿馬路，被傅斯言的車撞傷，傅斯言送我去醫院，那時，他給我名片談賠償，我因為看上他律師的份，起了與他合作易的心思……”

利叔嘆氣，“或許這就是宿命。”

“他們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弟，在同一個晚上都我遇上了。”

人的聲音平淡，在房間里回著。

利叔安安靜靜地聽著。

“如果這是我的宿命，那我認了。”

沈輕紓說:“我會主回去找靳闕，利叔，你幫我勸住傅斯言。”

“我寧可死，也不想他因為我背棄他的使命和同胞，我希他好好完他的任務，等到一切塵埃落地后，希他好好我們的孩子。”

可憐的兩個孩子從出生都沒有真正擁有過完整的家庭。

這人生，沈輕紓來了。

可是累了。

實在太累了。

如果靳闕活著就是對一雙兒的威脅，那就讓和靳闕一起做個了斷吧！

人生不過如此。

既然無法自由選擇如何活下去。

那就盡全力再為了的孩子們再去努力一次吧！

起碼，在離開后的世界，的孩子們能健康平安地活下去！

……

第二天，傅斯言準備出發。

利叔要親自送他去。

傅斯言臨走前去見了沈輕紓一面。

房門推開。

傅斯言走進來。

沈輕紓坐在床上，聞聲‘向’他。

“你來了。”言語平淡，但沒有再喊他莫白。

若是男人足夠心細，便也察覺出此刻的異常。

但男人此刻被抑的緒擾了心緒。

這一別，或許真就很難再見了。

他心中有些不舍得。

但他還是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平常，“今天覺怎麼樣？”

“好的。”沈輕紓神溫淡，“我昨晚夢見我的兩個孩子了，他們都很喜歡爸爸，和爸爸團圓后，他們過得很開心很快樂，他們的爸爸也很他們，我想著那真是最好的結局了。”

男人愣住，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沈輕紓揚起角，“這是一個很好的夢，我希它能實現。”

那天，男人被這天降般的認可砸得暈乎乎的，思緒全了。

以至于他沒有發現，人那雙平靜的眼睛里，著一抹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