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宴秋睡到十點鐘才醒。

迷糊看到周佑川起來穿服，含糊不清呢喃了兩句。

氣息靠近，他的頭發，“醒了嗎？”

沈宴秋下被子，出素凈的小臉，睡眼惺忪，“嗯......”

線昏暗，周佑川低頭親了下額頭，“可以再睡會，我做早餐。”

“......”

氣息離開，浴室傳來不甚清晰的水聲。

沈宴秋翻，將被子蒙過頭頂繼續睡。

又睡了大概半小時，一鼓作氣起床洗漱。

宿醉又熬夜，的眼皮有一點點水腫，領翻開，白皮布著曖昧的紅痕。

慢半拍回憶昨晚的事，想起來的全是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洗漱完出去，走到餐廳，周佑川煎了蛋烤了面包，把牛端上桌。

他伺候吃東西，說，“吃完帶你去個地方。”

由他安排，點頭說好。

到目的地，是一高檔住宅小區，紫茵山莊。

這是京都的中心地段，和澗西書院相媲，都是很有名的豪宅小區。

沈宴秋愣了愣，“來這里干什麼？”

“帶你看看我們的新家。”

“啊？”

張大，驚訝，“什麼時候買的？”

距離上次蘇倩叮囑兩人要有個婚房也沒多久，他哪有時間看房買房。

周佑川手指敲著方向盤，漫不經心回想了下，“想娶你的時候。”

他側目看，“喂，周太太，你不會覺得我娶你真就只是領個證吧。”

沈宴秋眨了下眼，彎笑了一下。

自抬杠抬起，他輕踩油門進去。

小區非常大，不僅有人工湖，還有不到底的綠草坪，小道彎彎繞繞，車子駛地下車庫。

乘坐電梯上去，關上廳門，屋子里是亮堂的暖。

一樓是廚房和餐廳，落地窗推開，外面是個大院子。

沈宴秋認出來，院子里栽種了兩棵海棠樹，正值秋季，地上是金燦燦的樹葉。

樹下還掛了個秋千椅，輕一下，它便跟著晃。

二樓是客房和書房，書房是所有房間最大的，周佑川說本來想做兩間，但是他想和一起辦公。

于是便做了兩間合并。

通天書架做了階梯，這個和徐家的書房很像。

他的手指，“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就是在書房嗎？”

當然記得。

那年盛夏，青年立在檀書架旁，白黑，碎發遮住眉眼，笑容不羈。

他就是這樣闖進的生活。

沈宴秋腦袋靠在他手臂，“你第一次見就說我是傻子。”

周佑川揚眉，“那你還撞我呢。”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只有彼此。

時荏苒，相似的場景，陌生人已變枕邊人。

最后參觀主臥，設計了弧形的落地窗，正對著樓下的院子，還能看到海棠樹。

沈宴站在窗前，周佑川從后面抱住。

他下擱在肩上，“喜歡這里嗎？”

“喜歡。”

他手掌挲腰線，氣息拂過耳廓，“要不要試一下隔音怎麼樣？”

沈宴秋僵了一下。

回推他，“你克制點。”

周佑川手攬的腰，笑得肩膀抖，“秋秋，我已經很克制了。”

他低頭咬耳尖，“不然今天你都沒法出門。”

-

國慶假期結束，上班第一天大家都神懨懨的，都在聊假期去哪玩。

陳欣回了趟老家，說自己去相親了，跟鄧浣吐槽相親對象有多奇葩。

“塊要算兩人分別吃了多，按數量A錢，我的媽呀，我祝他一輩子娶不到老婆......”

沈宴秋喝咖啡時聽到兩句，也覺得好笑。

起接咖啡，回來看到信息肖韻去一趟辦公室。

敲了下辦公室，推門進去。

肖韻從一堆文件資料里抬頭，“萬盛的案子理得怎麼樣了？”

沈宴秋實話說，收購公司有問題，正在做詳細盡調收集證據。

“好。”

肖韻思了一會，又問，“和畢總對接得順利吧？”

沈宴秋愣了愣。

默了一會，江城發生的事，不敢說順利。

無法確定畢彥會不會記恨。

肖韻似乎也懂了，資料翻了翻，“沒事，萬盛的負責人換了，你以后和那位小畢總對接。”

“畢瑤？”

“對。”肖韻提醒，“你應該有聽說過，對接的時候多注意點。”

沈宴秋點頭說好。

前前后后忙了一周，盡調基本結束，但畢瑤愣是一次面也沒見上。

兩次去萬盛預約見面，等待了兩個余小時，都是無果而終。

中秋假期前一天，又去了一次。

眼見外面天已經黑了，正打算離開，乘坐電梯的時候到了畢彥的書陳菱。

兩人寒暄幾句，沈宴秋想求幫忙，但想起上次的事件，還是沒開口。

陳菱卻主提，“你是來見小畢總的嗎”

沈宴秋眼睛亮起來，“對，你能幫我見到嗎？”

陳菱搖頭，“我要離職了。”

沈宴秋驚訝，“為什麼？”

見陳菱臉上有難，想起上次在走廊上看到的。

盡管當時畢彥出現及時制止，但陳菱肯定免不了一些閑言碎語，確實是無法在萬盛繼續待下去。

扯了下，“沒事，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可以不用說。”

“謝謝。”

電梯門打開，陳菱擋住電梯門讓先走，跟在后，突然問，“沈律為什麼不找畢總幫忙。”

“只要你開口，畢總一定會幫你的。”

沈宴秋回，眉梢了，“為什麼這麼說？”

陳菱不自然笑了兩聲，解釋，“之前合作不是蠻順利的嗎，所以我想著，畢總應該愿意幫你。”

沈宴秋平靜看臉，微笑，“我和畢總只是合作關系。”

陳菱低眸，“噢，那當是我多言了。”

兩人往外走，門口停了輛黑商務車。

陳菱和道別，走到駕駛座敲了敲車窗。

車窗下降，出男人廓優渥的側臉。

“畢總，我來開吧。”

畢彥神冷淡，“不用，上車。”

陳菱頓了下，只好著頭皮走到副駕駛上車。

沈宴秋正想離開，畢彥遞過來眼神，臉上無波無瀾，沒有說話，也沒打招呼。

靜靜注視了幾秒，車窗升回去。

沈宴秋在原地駐足，看著車子開遠。

直覺告訴，陳菱和畢彥之間真的有什麼，那為何不選陳菱做他的妻子。

思緒一頓，差點忘了，他們中間還隔了個畢瑤。

回過神，已經走到自己的車旁。

上車系上安全帶，最后看了眼霓虹大廈。

假期結束后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