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挽被他蹭得發,垂在側的雙手不自覺攥拳。
“我……”
扣扣——
房門突然被人敲響:“挽挽,你在嗎?我進來了。”
是傅常林!
蘇挽挽瞬間清醒,猛地推開他。
傅周燼沒防備,步伐踉蹌了一下。
蘇挽挽正要沖過去,但房門原本就虛掩著,被傅常林這麼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傅周燼一抬眼,視線就與站在門口的傅常林視線猝不及防地撞到一起。
傅常林呆愣在原地。
氣氛安靜了一瞬。
傅周燼神如常地出手機,放到耳邊:“喂?”
他一邊“打電話”一邊飄出了蘇挽挽的房間。
傅常林一臉懵:“挽挽,你小叔叔這是……”
蘇挽挽干笑了聲,努力偽裝淡定:“小叔叔說他那個倉庫房信號不好,來我房間找信號打電話呢!”
傅常林了然:“這樣,我就說他那個倉庫房不方便,他非要住。”
那個倉庫房位于三樓拐角,整個房間就一個小窗戶,平時進去就是信號很不好,本打不通電話。
蘇挽挽只能點頭附和兩句:“傅叔叔,您過來找我有事嗎?”
傅常林一愣,無奈地笑了:“挽挽,你又我傅叔叔了?”
“……”
之前確實想他們干爸干媽,可自從知道自己喜歡傅周燼后,總覺得這樣,輩分有點。
考慮了很久,決定還是他們傅叔叔和云阿姨。
“沒關系,就一個稱呼而已,你覺得怎麼自在就怎麼吧。”
蘇挽挽點頭:“謝謝傅叔叔,以后我還是你們傅叔叔和云阿姨吧。”
“好。”傅常林出一個紅包遞給,“給。”
蘇挽挽愣住,有些寵若驚:“傅叔叔,這是?”
“新年紅包,”傅常林笑著了的腦袋,“這是咱們挽挽來傅家過的第一個新年,傅叔叔當然得給你包個大紅包了。”
“祝咱們挽挽新年快樂,歲歲年年,快樂平安。”
蘇挽挽眼眶微紅,主上前抱住了他:“傅叔叔,謝謝您。”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遇到視如親人的傅家人。
傅常林笑著輕拍的后背:“好啦好啦,快過年了,可不能哭鼻子哦。”
蘇挽挽松開他,重重地點頭。
見眼眶還紅著,傅常林故作嘆了口氣:“看來叔叔給的紅包太小了,都安不了咱們挽挽的心了。”
“沒關系,還有云阿姨和你哥呢,他們紅包特別多,等下我帶你向他們要去!”
蘇挽挽破涕為笑:“好!”
見緒已經穩定下來,傅常林才道:“好啦,公司還有點事,叔叔先去忙了,你無聊的話就去找你小叔叔玩,他難得回來,肯定比我有空。”
“……”
跟傅周燼玩,還不如和可樂玩呢。
不過提起傅周燼,蘇挽挽突然想起什麼,問:“傅叔叔,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傅常林頓步:“嗯,你說。”
“您恨小叔叔嗎?”
傅常林一愣,隨即搖頭:“沒有,我從來沒有恨過他。”
“為什麼?”
蘇挽挽有些驚訝。
他母親是被貝.林恩家人殺死的,按道理來說,他對傅周燼有怨恨才對。
“這是上一輩的恩怨,當年阿燼還是個孩子,為什麼要讓他承這些?”
蘇挽挽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況且,”傅常林看向,“當年我母親的死,并不是因貝家族所致。”
“什麼?”
“這件事我本來不想提的,不過既然你想知道,叔叔告訴你也無妨。”
傅常林主和提起當年的真相。
蘇挽挽這才明白,原來傅常林的母親黎雪,并不是被貝家族追殺而死,而是因為傅承坤的背叛和欺騙,多年郁郁寡歡,最終導致病逝。
當年貝.林恩的父親看到和自己的孫子傅周燼長得一模一樣的傅常林后,心生不忍,最后選擇放過他們母子二人。
可黎雪本來就不好,加上傅承坤多次對他們母子倆欺瞞和拋棄,導致病加重,不久后就去世了。
蘇挽挽沒想到這才是真相。
“傅叔叔,那您為什麼不告訴傅時則和小叔叔?”
“你小叔叔知道,至于你哥……”傅常林神凝重,“叔叔只希他這一生活得開心快樂,不再參與傅家這些糟心事。”
“挽挽,傅家很復雜,叔叔這些年一直守著這個家,并不輕松。”
男人臉上滿是哀痛和悲觀,像是一盞油燈,多年燃燒自己,最后油盡燈枯。
蘇挽挽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神。
總有一種強烈的預,他終有一天會離他們而去。
“傅叔叔,你對傅爺爺……”
“我恨他。”
蘇挽挽驚詫。
“但同樣,我又不得不他,敬重他。”
“……”
傅常林已經離開了,可他的話還久久盤旋在腦海里。
說到底,黎雪的死,是傅承坤所致。
所以傅常林恨他,恨他傷害他的母親,導致黎雪的死亡。
但同樣,傅承坤對他很好,是真的把他當自己的孩子,任何事都袒護他,他。
所以導致傅常林心中對傅承坤的這份父子,是復雜的,像一團雜的棉線,怎麼理都理不清。
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蘇挽挽回神,走到門口:“誰?”
“我。”
傅周燼?
他怎麼又來了?
大門緩緩打開一條細,蘇挽挽把手出去:“紅包。”
傅周燼劍眉一挑,拍打了一下那只小手:“做什麼?”
蘇挽挽探出腦袋,理直氣壯:“小叔叔,過年啦!你作為長輩,不應該給小輩新年紅包嗎?”
“不應該。”
“……”
嘿,你還理直氣壯上了?!
“那不好意思,不給就不能進來!”
“行,我翻窗。”
說完他轉就走。
“??”
瘋了?!
剛才都差點被傅常林發現了,他要是再翻窗,靜太大引起傅常林他們的注意,那不就跟著他一起完蛋嗎?!
蘇挽挽嚇得一個健步沖出去,抱住他的大:“好!紅包不要了,讓你免費進去!!”
傅周燼笑著了的腦袋。
“這麼乖,等下還真有點不舍得了。”
蘇挽挽一愣,仰頭看他:“不舍什麼?”
傅周燼刮了一下的小鼻子,角勾起,笑得像一只狡猾的老狐貍——
“不舍得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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