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后一聽，愣住，眉頭微鎖。

靈瓏趕提醒：“娘娘，別皺眉，皺多了容易長皺紋。”

晏后舒展開眉頭，接過靈瓏立時遞上的玉滾子，在額頭滾了滾，平。

玉溫潤的涼意，讓剛提起來的心又放下了，穩住了心神。

輕輕冷笑：“若真躲去了前，那更好，省了咱們多的事。”

靈瓏想了想，也是忍不住笑了：“就是，咱們本來就要人贓并獲抓現行。既然藥房里沒抓住，到辰乾殿去抓，也是一樣的。這樣一來罪過更大呢！”

靈瓏本來懊悔，自己在藥房的時候，不該勝券在握，提前嚷驚走了何霜影。

當時只想著讓藥房前頭當值的人聞聲趕來，好讓更多人看看何霜影臉，將丑事快速傳播開。

只要有更多人圍觀了抓人過程，人贓并獲，板上釘釘，到時候皇帝想要放過何氏也不容易。

免得像上回以及上上回那樣，不了了之。

可誰知，何霜影還能狗急跳墻。

更沒想到藥房后院屋舍后頭那麼狹窄的墻，何霜影都能鉆出去，難道是條蛇嗎。

現在歪打正著，若是何霜影逃之后，真的險中求勝去前施展狐……

那可是真的抓了現行啊！

“那麼，娘娘，奴婢現在就安排人到前打探況。”

“嗯，去吧。”晏后又叮囑，“別驚了陛下。還有，別的搜捕也別懈怠。”

靈瓏答應著下去了。

鳴宮派出的人手在宮中各暗暗搜查抓捕，雖然沒有鬧出大靜，但也驚了宮中許許多多人。

春熙宮，緋晚還在打盹。

因為事發展在預料之中，香宜收到消息都沒有去打擾緋晚，直接安排下去，按原計劃進行。

這個表面平靜的夜晚，實則暗洶涌。

到了三更天。

夜更深更冷了，晏后接到最新探知的消息，已經可以確定何霜影就在辰乾殿，便吩咐撤回各搜捕的人手。

端坐殿，思量著，是該現在就去稟告皇帝一切。

還是再等等？

靈瓏小心翼翼提建議。

“娘娘，辰乾殿已經了兩次水，但還沒熄燈，說不定……”

說不定還有第三次。

“不如娘娘再等一會兒，讓何氏盡施展手段，到時候再揭破，才更能讓陛下警覺。至于陛下龍……稍后咱們多往辰乾殿送點補湯……”

靈瓏不好意思說得太明顯。

但晏后搖頭：“本宮倒不擔心陛下龍。他自個兒的子他不惜，本宮平白什麼心。只是……”

晏后心里頭有點擔憂。

覺得整件事似乎哪里不對勁。

但哪里，又說不上來。

猶豫著沒有立刻去前，就是在捋思緒。

只是還沒等捋清楚，外頭忽然匆匆走進另一個大宮，帶著一夜晚的寒氣，都顧不得先暖了子再靠近。

“皇后娘娘，后頭關著的那個藥房侍，他……他突然……”

晏后厲：“怎麼了，說！”

“他突然死了……”

晏后訝然。

問是怎麼死的。

“回娘娘，看守的說他好像是中毒，臉都是青紫的，邊還有白沫。”

靈瓏怕嚇著主子，連忙呵斥：“在娘娘跟前說這些干什麼！剛發現的嗎？”

“是，剛發現的。他們說靈瓏姐姐兩刻鐘前去看那侍時，那人還活著，但剛才他們例行進去查看，人就死了。他們趕報上來，正在殿外候著，隨時可以進來稟報詳細。”

晏后道：“還稟報什麼詳細，靈瓏，你親自去看看，查問清楚。”

靈瓏卻震驚道：“……娘娘，不對勁。奴婢兩刻鐘前本沒去過關人的房間，事實上奴婢自從問完了口供就沒再踏進那里一步啊！”

大宮忙說：“可看守那人的幾個小侍就是這麼跟奴婢說的，奴婢進來回稟的都是原話，并沒聽錯說錯。”

靈瓏不敢怠慢，連忙出去查問況。

沒多久，一臉駭然地回來了。

“怎麼可能，咱們鳴宮哪有跟奴婢長得一樣的人？娘娘，不是看守那藥房侍的幾個人目擊，后院幾個當值的宮人，也說看見奴婢披著斗篷，從前院穿過抄手游廊，一路往關人的雜房去了。看守的侍們還看見了‘我’的臉，跟‘我’說了幾句話。可娘娘您知道，奴婢一直在您跟前，頂多是出到廊下吩咐事，哪有工夫去后院雜房！”

所以那個和長得一樣，穿戴也一樣，跑到雜房里說皇后娘娘有話問嫌犯，進屋去單獨和嫌犯待了一會兒又出來的人，到底是誰？

晏后臉肅然：“有人偽裝你。”

靈瓏不解：“今天晚上，咱們鳴宮只有派出去搜捕的人手，并沒有從外頭進來的人。難道是咱們自己宮里的人搗鬼？”

鳴宮部一手掌管，平日可沒發現誰能喬裝。

甚至連個和量相貌類似的宮都沒有啊。

再說，平日嚴防死守，并沒發現誰有問題。

“娘娘！奴婢這就把全宮的人都起來，挨個搜查房間！這人偽裝奴婢，必定會有痕跡，不信查不到！”

晏后抬手制止，只問：“那藥房的侍，確定死了？”

“是的，娘娘。驗過了，中毒而死，剛死不久，子還是熱的。”

晏后緩緩起，“擺駕辰乾殿。”

“娘娘？這……”

靈瓏不解。

本來藥房這個侍是人證，他賣藥給何霜影，又有口供，是收拾何霜影強有力的證據。

可他死在鳴宮，事變得不清不楚了。

這時候直接去前，若是何霜影抵死不認，再反咬一口，皇后娘娘就太被了啊。

勸主子冷靜一下。

晏后卻道：“本宮很冷靜！現在的況，必須早點找陛下說明！你且想想，憑一個狐子何霜影，有本事把手到鳴宮里殺人嗎？若這麼有能耐，還買什麼藥，早就上位了。”

靈瓏咬。

是啊！

今晚沒進來外人，多半是鳴宮部的人作怪。可，平日把鳴宮管得死死的，怎麼會有藏這麼深的家伙。

就算有，這種能人會為何霜影賣命嗎。

“所以娘娘，您懷疑……？”

“本宮不知該懷疑誰，但，這件事，本宮早覺得古怪了！趕去看看陛下要。”

晏后一時之間，也沒有理清頭緒。

但的直覺告訴，此事拖不得。

駕在深夜里前往辰乾殿。

兩溜燈籠將青石宮道照得雪亮。

半路上晏后吩咐人：“到春熙宮知會昭貴妃一聲，若子撐得住，請一起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