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叔叔……”
“五十步笑百步啊。”
周賀生輕然的一句話,震懾住了陸祁年,旋即也讓他陷了沉思。
“我是為了一個人,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周賀生并不否認,他就是為了葉然,跟兄弟反目,心積慮又不擇手段。
生意方面,他沒過任何手腳。
這恰恰也是他最高明的地方,既藏了自己,又不會出任何馬腳。
他只是玩弄了人……
知道陸祁年野心滔天,知道陸祁年不滿陸老爺子的安排,更知道陸祁年不想早早讓位放權,將陸家所有資產全部讓陸凜深繼承。
他還知道,季云宜早就和陸祁年面和心不和,是一對貌合神離的虛假夫妻,彼此各自歡好,也早生育別的兒。
原生家庭的不幸,能伴隨任何人一生。
但陸老爺子想盡辦法讓陸凜深和陸靈霜不原生家庭的影響,早早地將陸祁年和季云宜‘趕’去了海外,聯系,不走,盡一切辦法讓影響降到最低。
可是這怎麼能行呢。
周賀生要讓陸凜深知道,他有一對怎樣惡劣到無法形容的父母!
所以啊,從陸凜深和葉然結婚后,沒過幾個月發生的那場車禍起,就已經是他的手筆了。
周賀生讓人在海外上流圈子里放了流言蜚語,讓所有人都知道,陸祁年已經被陸老爺子卸任了,免權了,陸家的所有都由他兒子繼承了。
換做旁人,別的父親,不僅不會容,反而還會為兒子到自豪,但是陸祁年不是這樣的人,他剛愎自用,又沽名釣譽,他想只手遮天,最忌諱他人篡權,如同古代的皇帝,不到壽終正寢的那一刻,絕對不想立太子,放任所有。
也因此,陸祁年一手讓人制造了那場車禍,那場險些要了陸凜深命的車禍,那場讓葉然犧牲了所有,廢寢忘食照顧了陸凜深近兩年。
但這也是周賀生算錯的一點。
他原本想著,夫妻本是同林鳥,那時候婚后沒多久,陸凜深和葉然什麼都沒發生,還是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呢,面對重傷的陸凜深,甚至都被醫生宣判了肯定會為殘疾,葉然一定會選擇走的,離婚馬上離。
但是沒有。
那一次,周賀生低估了葉然對陸凜深的。
可他沒有放棄,執念催著他一次不,就二次、三次……總會功的。
后來,他又讓人鼓早已去了海外的唐依依,讓回國糾纏陸凜深,讓葉然看到背叛,然后再繼續對陸祁年煽風點火。
不然三年前陸祁年為什麼一定要殺了陸凜深?懷疑能是一顆種子,風言風語也會。
借刀殺人,這估計是周賀生最擅長的。
一晃也八年了……
從陸凜深和葉然結婚一直到現在……
周賀生悄無聲息下的這盤棋,已經下了這麼多年了,所有人都是他手中執的棋子,唯獨葉然,不僅是這一切的中心,也是他心心念念的目標。
“可能也是我不懂吧,居然到了現在,還……”周賀生自嘲地仰頭笑了,淹沒了眼角的一潤,許久才輕喃了后一句:“還什麼都沒得到。”
葉然的人、心,一樣都沒得到。
只相了這半年,他還如同一個鬼一樣,不敢時時刻刻留在邊,只能喬裝保鏢,不定時的在附近轉悠,看著陪著孩子們玩耍嬉鬧……
葉然以為提出苛刻的幾個條件,周賀生就會退避三舍。
錯了。
莫說是那三個條件,就是再加上三百個,只要有一線能和在一起的希,周賀生又怎麼可能放棄。
曾經,一次次地在陸凜深面前說葉然的不好,嘲諷戲謔……如果不這樣,他怎麼藏自己的心呢?
“既然都已經說開了……”周賀生斂去了緒,再笑著看向了面前沉默的陸祁年,“陸叔叔,我想你是最沒有資格笑話我的吧?我們都是一樣的。”
都是為了一個人,把自己變得面目全非。
年輕時的陸祁年,在嚴父慈母的教育關懷下長大,滿懷意,充滿,別說草菅人命,就連隨便一只小,他都珍惜備至。
“爸,談的事以后再說吧,我真沒心思,我現在啊,就想帶著團隊好好地搞出cas9靶向藥的研究,咱們陸氏雖然主營領域不是醫療,但我對醫療很興趣啊。”
“媽,你說說我爸啊,他總勸我結婚怎麼回事?好男兒志在四方,哪有整天談說的?”
那時候的陸祁年,一心都放在事業研究上,顧不上什麼投資,他只想有更多的建樹,造福社會,造福世人,將陸家的榮輝發揚大。
可是,一場強行安排的聯姻卻搞砸了這一切。
剛跟季云宜結婚的時候,陸祁年和當初的陸凜深做法一致,不理睬,不打擾,不怎麼回家,掛著夫妻的名頭,卻各自安靜生活。
直到……
他無意中發現季云宜竟然也很喜歡搞醫學研究,寫的論文,寫的課題,推斷出的數據……讓他震驚,也讓他欣賞。
因此兩人之間算是破了冰,接多了,相談多了,也自然升溫了,但是他也驚奇的發現,自己娶的妻子,并不是真的季云宜。
那是江浸月。
然后的一切……就不他控制了。
或許唯一的不同,陸祁年這輩子走到今天,不是因為一個人,而是兩個。
“再說這些也沒意義了。”陸祁年拉回了思緒,冷的目也迸出寒氣:“賀生,我很欣賞你,但這卻改變不了你必須死。”
最后幾個字說得很輕,出的意味卻很重。
同時,德瑞克也帶著兩個保鏢推門進了書房,保鏢直接走向了周賀生。
周賀生不慌不忙,甚至非常配合地任由兩個保鏢扣上了自己的臂膀,“陸叔叔,話不能說得太早,想讓我死,你還真辦不到!”
話落的一瞬,德瑞克的耳機里就收到了阿爵的傳訊,“外面來人了!”
噼里啪啦的火聲也隨之刺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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