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禾看一個下人對說話這麼不客氣，也來了子，“我說，你放這種垃圾音樂待老人，我說你兩句怎麼了？”

大琳一把瓜子灑在地上，臉都氣紅了，“這音樂是我要放的嗎？這是老太太自己要聽的，你們連自家老太太喜歡什麼都不知道，還過來數落別人來了？”

“……”

幾人聽了大琳這話皆是一愣。

太姥姥聽這個？！

這時大家才把目齊刷刷的投向躺在椅上的太姥姥。

太姥姥此時閉著眼睛，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閉目養神。

放在一旁的音響音樂聲太大，太姥姥倒是沒聽見幾句幾人的爭吵。

陸硯走到太姥姥的邊，俯下在耳朵邊上了一句：“太姥姥，曾孫來看您來了。”

太姥姥聞聲緩緩的睜開了眼，歷經歲月的眸子已經變得明發灰，但眼神中的清亮卻不減。

沒剩幾顆牙的干癟老說起話來也是嗡嗡隆隆的。

“你 是 我 曾 孫 ？”

陸硯凝視著這張布滿皺紋已經看不太清表的面容，心里不免有些慨。

上一次見太姥姥的時候，就已經是個老人了，現在竟然還能變得更老。

怕老人聽不真切，陸硯著的耳朵答道：

“是，我是您曾孫，曾外孫。”

他指著旁邊的音響問老人家。

“您喜歡這個音樂嗎？”

太姥姥看陸硯手指著音響，大概知道他是覺得自己聽這個音樂有些不合適，整個人倒是不好意思起來，好像被人發現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小好。

太姥姥巍巍的將手放在邊，笑瞇瞇的小聲跟陸硯說道：“我 就 喜 歡 這 靜。”

陸硯被太姥姥“可”到了，原來真是太姥姥自己要聽。

他站起跟大琳說道：“不好意思，剛剛讓你委屈了，我替我媽給您道歉。”

大琳見陸硯長得帥，說話又好聽，哪里還有氣生。

“沒沒沒，誤會誤會～”

捋了一下自己的鬢角，黑黝黝一的臉上竟也能看出一抹紅暈來。

這段小曲算是告一段落了，雖然太姥姥聽dj版的凰傳奇，但也并不影響在后輩們心中的威嚴。

宋季禾走過去蹲在太姥姥的邊，牽起老人家的手，開始跟說話。

“外婆~我是小禾，我來看您來了。”

太姥姥看了一眼，表沒什麼變化，“小禾？恩雅的兒？”

恩雅是外婆的名字，全名祺恩雅。

因為宋季禾遠嫁到海城，這些年其實很回來看太姥姥，所以太姥姥對的印象并不多。

“恩雅？”黎青青里小聲念叨著，捅了捅陸硯的胳膊問他：“恩雅是你外婆的名字嗎？”

陸硯笑笑：“嗯，是不是好聽的。”

黎青青點點頭，這個名字莫名讓聯想到那些鮮活的形象。

突然想到，其實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曾經都是意氣風發的男，只是歲月無，那些鮮活的形象也逐漸被忘在歷史的塵埃里了。

一想到自己八十歲的時候還是青青，就有一種神奇的，那種大概是一種思緒穿越時空的驚奇吧。

花無重開日，人無再年，說起來還是真是殘酷呢。

陸硯的外婆「恩雅」，那的外婆又什麼呢？黎青青突然好奇起來。

宋季禾見太姥姥好像對印象不深的樣子，于是答應著，“是啊，我是恩雅的兒，您還記得我吧？”

太姥姥“咯咯”的笑了，笑的皺紋都更深了一點，“記 得，記 得。”

突然表略作停頓，似乎想起來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外孫。

“華蘭呢？華蘭沒來嗎？好久沒來看我了。”

……

此話一出，大家表皆是一滯。

黎青青聽到有人提媽媽的名字，一酸瞬間沖上心頭。

那個從未見過，卻始終活在別人里的媽媽總是能一下就中心最的部分。

瞥過臉，不聲的讓冬日的暖曬干眼中的那層薄淚。

突然指尖微，一只溫暖的大手攥了的手。

黎青青沒有回過臉，但知道那道高大溫暖的影永遠會站在的后。

太姥姥問這話很顯然是不知道黎華蘭已經去世的消息。

宋季禾不知道是黎家人怕太姥姥傷心沒敢告訴黎華蘭的死訊，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出于保險起見，也沒好直接把這個消息告訴太姥姥，只是說華蘭在忙，過些日子會來看的。

短暫的傷過后，宋季禾并沒有忘記自己今天來到這里的目的。

把陸硯和黎青青到太姥姥前，給太姥姥介紹：“外婆，這個是我兒子阿硯，那個是華蘭的孩子青青。”

太姥姥淺的瞳孔咕嚕轉了一圈，隨后瞇起眼仔細瞧了瞧眼前這兩個人兒，臉上出看到好事的表來。

“多好看的兩個娃啊……這是……讓我給說親嗎？”

“說親？！”

宋季禾一僵，心想這老太太真的沒老糊涂嗎？

怕老太太一時沒反應過來兩人的關系，宋季禾穩了穩型，又跟強調了一遍。

“外婆，這兩個孩子一個是我的，一個是華蘭的，您覺得他們在一起合適嗎？”

這次太姥姥略微停頓了一下。

可下一秒說出的答案依然沒能讓宋季禾滿意。

“合適啊，這兩個娃站在一起多合適，手還牽著呢。”

“……”

宋季禾扭過臉看著兩人還牽在一起的手，頓時火冒三丈。

“你倆先把手放開，都讓太姥姥誤會了。”

黎青青尷尬的想要開手，卻被陸硯死死的攥住。

“太姥姥都說我們般配，您還有什麼好說的？”

宋季禾不死心，再次跟太姥姥強調：

“外婆，您老糊涂了，一個是您的曾外孫，一個是您的曾外孫，他們兩現在非要在一起談，您不覺得有失家風嗎？”

宋季禾握著太姥姥的手，一臉認真的直視著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在跟強調還是要給洗腦。

太姥姥聽這麼一說，人突然就愣住了，頭歪在一邊好像在努力思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