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時景為邢將軍倒上一杯茶:“應是快到暮城了。”
京中最近沒有什麼其他消息過來,也沒提是何人被任命為此次的欽差大人,就連禹文帝給他的手書都沒提是朝中哪位大人。
朝中發生一件驚天地的事,禹文帝在知道整個北疆王室被覆滅,北疆徹底淪為大禹的國土之后,在早朝上直接宣布將北疆正式改名為‘漠疆’,冊封寧親王禹寒司為漠疆王,漠疆由他來管轄。
散朝后才知道此事的德妃更是砸碎了宮中所有能砸的東西,對禹文帝更是恨得咬牙切齒,派出宮的人前來回話,寧親王府上除了留守宅院的奴婢小廝,主子們都離開二十多日了。
德妃直接氣暈了過去,嚇得底下的人一陣慌。
那麼此次的欽差不會就是漠疆王了吧。
“我明日就策馬回暮城,去迎接一下欽差。”
從這里到暮城騎馬也要騎個五日才行,漠疆王禹寒司畢竟是皇子,理應前去。
邢將軍口口說好,這事兒不歸他們這群人管了,牧首輔想怎樣就怎樣:
“別忘記問問欽差大人,咱們軍隊的補充糧草到哪了,這麼多人可都等著吃呢。”
牧時景頷首:“不會忘。”
五日后的晚上,在城門關閉前,牧時景一行人終于趕到暮城,回了暮城的府衙。
這里還有牧時景的幾個人留守著。
“備水,我要洗澡。”
“是,大人。”
牧時景走了幾步停了下來:“老二,你和老四兩個去打探一下朝廷的欽差走到哪兒了。”
“是,大人。”
提起此事,牧時景就有些煩躁,他本可以回京城去了,但現在還要留下來陪著漠疆王,這都已經三月初了,京中春日的桃花定都盛開了,這春景怕是沒辦法陪了。
暮城和漠疆確實冷,春三月,這邊的雪還未化,百姓們還都在貓冬,大禹其他地界的百姓們都開始翻地,準備耕種了,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怪不得說是苦寒之地了。
翌日,牧時景吃過早飯,等待著老二帶消息回來,卻沒想到等來了不速之客。
孫怡昨晚就得到了牧時景回來的消息了,激不已地按捺了一夜,這才在一大早早早起來洗澡,挑選裳、首飾,還要躲過爹娘悄悄出府,要見他一面真是太難了。
走進屋中見到他的那一瞬間,所有的難都仿佛為了一種心儀他的認證。
舉手投足間貴氣、威嚴傾瀉,他就好像是這邊疆雪山之巔的風,清冷孤傲又冷冽,狹長的柳葉眼不含溫度的隨意一瞥,極之力,讓的心快要從里跳出來了。
他的夫人,日日面對這樣的一張臉,恐怕做夢都要笑醒了,連飯都不用吃了吧,秀可餐呀。
只要能出現在他的邊,哪怕是做妾也是愿意的。
“牧大人,小子這廂有禮了。”
看到孫怡的那一瞬間,牧時景眉頭皺了一下就松開了,杵在門口的老六一看就知道自家大人是十分煩躁了。
“姑娘尋本可是有事?”
語氣不見一稔,就與沒見過面的陌生人一模一樣。
孫怡心中稍傷,這暮城之中還沒有一個男子這般對過,眼前的男子如九天之月、高嶺之花,如此這般也是正常。
幾息間就給自己做了一番心里建設,娘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聽了爹的話開始頻頻給相看人家,家中這些時日婆都要把門檻踩爛了。
娘找的人一個也看不上,的心里早就被眼前的男子填滿了,避免嫁給不喜歡的人,必須趁牧大人在府衙時表明心意,讓牧大人去跟爹提起,將收房中。
北疆覆滅,正式改名漠疆,戰事結束,再不說恐他就要回京去了,再也沒有機會了。
“牧大人,小子有事想要讓大人知曉,還請大人讓無關的人先離開。”
老六心中想著,就算大人說了,他打死也不會離開的,他得替夫人盯著。
“不必,事無不可對人言,更何況他們是本的人,姑娘放心說便是。”
孫怡心一橫,反正日后為了牧時景的人,他們也要拿當主子的,自己也沒什麼可怕的。
上前幾步,離牧時景更近了些,好讓他能看清自己的模樣:
“牧大人,小子從不相信什麼一見鐘,可老天偏偏與小子開了個玩笑,見到大人的第一面,小子就丟了東西,這顆芳心就丟在了大人的上。
小子孫怡心儀大人,還大人全了小子的這一片癡心。”
孫怡眼中滿是對牧時景的崇拜與慕,哪個男人能得了一位俏的兒家如此溫的攻勢,
老六都不相看了,要是將他換作大人的話,他恐怕就已經點頭了。
“讓怡兒留在大人邊照顧您吧,做您的侍妾怡兒也心甘愿的。”
“哎呀~”
牧時景面容冰冷,還未開口拒絕,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
好悉的覺。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呢,擾了大人的好事兒呀,不然我還是離開算了。”
這府衙的后院地方有限,牧時景所的這間書房是隔間,屋門正對著的是個廳堂,僅僅只有六座,待客的。
孫怡進來的時候,牧時景正在隔間的書桌后面看書。
導致現在他只能聞其聲不見其人。
牧時景快速起,那子清冷、疏遠的氣質然無存,略顯激地往門那邊走,邁步的速度都快了不。
他才轉過來,面對門這邊,就見來人一襲紅,上面金線繡著牡丹,外面披著一件潔白的領披風,比雪中傲然綻放的紅梅更加耀眼。
靈的桃花眼中只有他,滿滿的笑意將他包裹。
的頭上依舊是自己新婚之夜送給的那支白玉步搖,姿搖曳一行一中,那耳墜和步搖的流蘇都未曾過半分。
“真沒想到我千辛萬苦前來,你送我的禮還別致。”
悅耳的聲音中全是揶揄。
有沒有醋味,讓牧時景吧,反正喬悅凝自己是不會承認吃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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