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江晚寧抹干淚站起來,看到莊凌浩和顧佳薇一同出現,表略帶驚訝。
“二哥,二嫂。”
顧佳薇率先一聲驚嘆,腳步又頓了頓。
莊凌浩瞥眼看去,“干什麼呢?”
顧佳薇鼓鼓,眉頭輕蹙:“沒什麼,我看晚寧瘦這樣,看著心里難過。”
莊凌浩說的沒錯,顧佳薇要不是鬼附,就是吃錯藥。
莊凌浩與顧佳薇婚禮那天,江晚寧第一次看到大家所說的顧家大小姐,一直以為,那樣麗的新娘定和大嫂趙悅一樣,是個溫婉善良的人。
不然,婚后一段時間竟大不相同,不是耍大小姐脾氣,就是一天到晚在陸念華耳邊嚼舌,就連老夫人也看不慣那臭脾氣,怒責陸念華。
“你到底是給莊家找了個兒媳婦,還是給端了座金佛來?”
陸念華好聲說教,卻總被顧佳薇各種說辭理由給搪塞,最后問題都落在莊凌浩上,久而久之,小倆口的生活越發無味,至今也是同在屋檐下,卻連半句話也說不上,宛如一對陌生人。
傭人私下常議論,莊凌浩對顧佳薇沒好,結婚也是陸念華所,可陸念華口口聲聲說為了莊凌浩好,希他婚后能定下心來,與莊凌澤和莊凌洲輔助父親,創一番事業,而不是整天吃喝玩樂,當個紈绔公子。
此刻,二人出現在江晚寧面前,關系好似有種難以言說的和諧,加上顧佳薇突如其來的關心,著實讓到錯愕不已。
莊凌浩眸一閃而過的淡冷,默不作聲走到病床前,盯著病床上的人好一會。
“凌洲,你是不是打算躺著一直不起啊,懶也不帶這樣的,你是在報復我嗎?這些年一個人扛下所有,也要我嘗一嘗那滋味是嗎?”
莊凌浩話語中帶著淡淡苦楚,還有一自責。
可床上的人終是沒有回應,江晚寧一顆心無比痛。
無時無刻都在祈禱,但愿他能聽到所有人的呼喚,再辛苦也要堅持下去。
“凌洲,你趕快醒過來吧,莊家不能沒有你,恒暉也不能沒有你。”
顧佳薇子的讓人覺得十分陌生,好在話語沒有讓人到生厭,反倒有幾分嫂子的模樣。
顧佳薇挽上的手臂:“晚寧,你也要保重,不要凌洲還沒醒過來,你又再病倒,你自己上還有傷,可要小心才是。”
江晚寧沉默幾秒,聲線輕微而悲涼:“謝謝二嫂的關心,我沒事的。”
別人的安對來說,耳卻不心,進心窩的痛,豈是輕易就能消散,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很好,不讓大家為自己擔憂,可不知道,現在的笑,僵無比,比哭還要難看。
莊凌浩眸微沉,看了看佯裝無恙的人,將所有委屈都憋在心里,現在真想惹一惹,讓放聲大哭一次也行,宣泄一下心里的委屈。
抬手眉心,莊凌浩輕嘆:“想哭就哭出來,憋著更難。”
有些無助,捂住口深深吸口氣,“我不哭,他會嫌我煩。”
莊凌浩看著沉默半晌,最終還是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事到如今,再如何勸導,也無意義,的心,已系在他上。
江晚寧抬眼,不經意間發覺莊凌浩神毫無松弛,一臉的愁緒遲遲未散。
“二哥,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莊凌浩眸微頓,似玩笑道:“不辛苦,我什麼也沒做,什麼也做不來,倒是大嫂和林昭,忙得一塌糊涂。”
江晚寧聽得出,他話中苦:“二哥,公司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林昭好像這兩天都沒過來,大嫂也是,連佑佑也顧不上管,最近都是夫人在照看。”
莊凌浩怔了怔,目躲閃開:“管事的躺在這,底下的人肯定忙啊,你不用擔心,照顧好凌洲和你自己就行,公司的事,有我們。”
顧佳薇看了一眼莊凌浩,撇撇:“晚寧,你不知道,凌洲一倒,公司全套了……”
“顧佳薇,你哪壺不開提哪壺,”莊凌浩低聲呵斥,“走走走,早知道就讓你一邊待著去。”
“本來就是,現在……”
“唔——”
莊凌浩不等顧佳薇繼續說完,把人捂上,瞪視著:“不是讓你安靜一點嗎?真是本難改。”
江晚寧怔然:“二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能有什麼事,這麼多人看著一個公司,還能讓它有事?別聽扯。”
顧佳薇用力去掰上的手,不料莊凌浩捂得更,“走吧,真想用膠條給你封起來。”
江晚寧看著剛剛進來還關系和諧的兩人,拉扯著出了病房。
病房安靜下來,江晚寧還在消化顧佳薇的話。
全套,究竟何意。
俯從床頭柜上拿起放置許久未使用的手機,近來幾日,也無人再打擾,當然,也無心了解這里之外的任何消息。
以恒暉在商圈的地位,哪怕丁點的事也能迅速在網上散布開。
開屏幕,直接進頭條熱點新聞。
【恒暉價大跌】
該條新聞已持續為熱搜標題。
江晚寧愣了一下,原來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竟渾然不知,心不由一,萬分自責。
若不是因為,莊凌洲也不會陷危險之中,千錯萬錯,還是錯在沒有狠絕地離開他。
愧疚自責在心間一躍而起,驀地才發現,陸念華將從他邊趕走,竟是對的。
握住他的手,混著淚水的吻一個個落下:“三哥,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陸念華晚上的時候來過,臉極差,消瘦不,邊還帶了季瑤。
“晚寧,今晚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來照顧凌洲。”
陸念華話聲中聽不出以往對的那種排斥,可邊的季瑤,忽而有種讓不要抱有幻想的明示。
季瑤看似心疼地著久久未語的江晚寧,無比關心:“晚寧,你去休息休息吧,這樣熬下去,真的會吃不消的。”
江晚寧微窒,腦袋搖未搖,瑩眸之中充滿悲郁,恐慌,若自己松手,是不是就會永遠失去他。
驚慌和恐懼襲來,搖頭道:“我沒事,我要陪著三哥,等他醒來。”
說過,無論誰來,再不放手,更不會輕易離開他,除非他說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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