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手扶住的雙肩，微彎的角帶上幾分難以言喻的苦:“晚寧，三爺放你走了，現在你已經獲得自由，想做什麼做什麼，不用顧及你的份，也不用在意莊家人的想法，你是完整的你，不再屬于任何人。”

江晚寧看了他半晌，想說什麼，嗓子卻發酸發說不出話來，眼眶一熱，別開臉，努力回眶中的淚。

再回頭，彎了彎，滿腔歉意和不舍最后化作最簡單的兩個字出口:“謝謝！”

要的自由，要的份，原來也是這麼輕而易舉就可以擁有，而失去的，是不可想象的。

他定睛看著，強裝的樣子被他看進眼里，大掌在頭頂了，玩笑道:“舍不得我嗎？”

尬然，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清潤的眼眸泛著淡淡水霧，眼眶卻是紅得顯眼。

“怎麼會。”聲音著沙啞。

盡力制心快要溢出來的苦痛，貝齒咬著側，不想在他面前出丑。

大掌從的肩落，執起側攥角的手。

江晚寧一愣，有要回的作，卻被他握著不放。

“要抱抱嗎？”

他今天問題真多，都快趕上十萬個為什麼了。

眼眶又一熱，搖搖頭:“不要。”

“借我抱抱。”

江晚寧一愕，剛看到他微滾的結，人就被摟進他懷里。

“莊……”

“噓！”薄在頭頂呢喃細語，“抱一會。”

懷里的人安靜得像個娃娃，長臂一點點收，錮的。

好一會，他都不肯松開，江晚寧在他懷里仰頭，睨著他冒出些許胡楂而顯得更剛毅的下顎。

昨晚沒注意，剛才也沒注意，他這個完無缺的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修邊幅，連胡楂也懶得料理。

上的木質清香中，還有淡淡的香煙味。

記得他從來不煙的，現在怎麼了煙酒均沾的人，還這麼會耍無賴。

“莊凌洲，夠了。”屈肘推了推他的膛。

進出民政局的人都投來異樣目，不時有聲音傳來，“到底是離婚的還是結婚的”。

讓人傻傻分不清。

他仿若不在乎，裝作沒聽見，自顧自抱著不放。

江晚寧氣惱:“莊凌洲，你再不放，我喊救命了。”

莊凌洲眼神淡下來，苦地冷嗤一聲:“喊啊，看有沒有人來救你。”

江晚寧眉間蹙起來:“莊凌洲，你耍無賴。”

莊凌洲看似多煽的作，瞬間變有點霸道，又極其無賴的行為。

“莊總。”

林昭突然冒了出來，驚訝地半張著看兩人。

“你們……”林昭倆食指分分合合比劃著，“這是離沒離？”

莊凌洲濃眉蹙，仿似林昭出現的不是時候。

趁著他轉移注意力的一瞬，江晚寧掙他的束縛。

莊凌洲低頭看看懷里空的，又把對面生氣的人一看，轉橫了一眼林昭:“離沒離還用問？”

林昭倏然沉了聲，默了片刻又開口:“你們這樣，難免讓人…懷疑。”

莊凌洲緩緩吐出一口氣:“懷疑什麼？”

“懷疑你們難舍難分。”

“林書，別說，”江晚寧極力解釋，“我們是好聚好散，最后一個擁抱。”

莊凌洲有被的話氣到，心口滯難耐，好像心底深被什麼重重一擊。

疼得周麻木，彈不得。

攏上眉間的緒久久散不開，頭一哽，只言片語都難以出口。

只能靜靜端凝著。

明知結果，林昭還是不敢相信，他們就這麼結束。

他見證過他們的婚姻，看似沒，卻充滿，的一顰一笑，都會牽他的緒。

他也見過他在椅上那段最艱難的日子里，有陪伴時，不茍言笑的他也能吝笑一聲。

在國的時候，一通通電話打過去，借口讓幫忙找資料，煩到哀嘆，又不敢抱怨，他竟還能笑出口。

那段時間，他邊打理生意，邊做康復，他的力何嘗不是來自。

他曾有多自卑，對的一切都無能為力，能站到面前，腳下的每一步他都很努力。

“三……”林昭沒辦法讓自己把口改過來，“你真舍得我們莊總？”

江晚寧語塞，看著莊凌洲說不出話。

“有什麼舍不得的。”

阮曼依跳走過來，越過林昭時瞥了眼他，“林書，工資真是沒白領，這都板上釘釘的事，你還有什麼好憾的。”

林昭訝然:“我說阮小姐，你這人怎麼回事，勸和不勸離……”

“打住，”阮曼依抬起手，“你就會說那句話嗎？跟個鸚鵡似的，什麼勸和不勸離，本本都拿了，還和什麼和。”

阮曼依接過江晚寧手上的證書，舉高高晃了晃，指著本本上的字，一字一句清晰念了出來:“離，婚，證……看到沒有，要不信的話，讓你們莊總也給你看看他的。”

“阮小姐，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三的閨。”

阮曼依是特地來接人的，怕江晚寧難，不放心。

上說著離了好，可阮曼依是肚子里的蛔蟲，想什麼還能不知道。

“林書，你可別挑撥離間啊。”阮曼依下角，一把將江晚寧拖到旁。

“我不是閨，我是老公，行了吧。”

林昭咂舌，不可思議:“你，你……可別把三帶壞了。”

江晚寧低聲道:“阮阮，別胡鬧，正經點。”

“我正經著呢，信不信，我和我的乖寶，現在就進去，把證給領了？”

林昭堂目結舌，默默看了眼給他發俸祿的人。

莊凌洲沉著臉，冷冽氣息縈繞。

這倆冤家對頭，湊一塊，吵得人心煩意。

莊凌洲凝眉微嘆，才懶得跟阮曼依一般見識，無聊頂。

他自己的人，屬不屬蕾，他怎麼可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