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前，江晚寧把外套還給季珩:“謝謝季總。”

“江小姐不用一直這麼客氣，下班以后，我季珩就行。”

江晚寧微頓:“那可不行。”

他們可是上下級關系，直呼其名不大好。

季珩略微失地皺了皺眉:“那好，既然江小姐著順口，就這樣吧。”

片刻，季珩先下車，手中執傘:“江小姐，下車吧。”

季珩一直執傘將送到院外，看上微微哆嗦，溫聲提醒:“江小姐，快進去吧，洗個熱水澡，應該會舒服些。”

江晚寧臉凍得有點發白，噠噠的幾縷青在臉頰上，那雙瑩瑩眼眸清澈見底。

季珩看得有一瞬的失神。

“謝謝，季總，麻煩你了，路上小心。”

“哦…江小姐又客氣了。”

兩人相視而笑。

“快進去吧。”季珩催促。

實在太冷，就沒再客套，轉進了院子。

季珩在院外愣了好一會。

阿南降下車窗:“季，雨大，上車吧。”

沈娟一直在客廳坐著，不見江晚寧回去，也睡不著。

聽到外面有聲響，連忙跑出來:“囡囡回來啦。”

“娟姨，怎麼還不睡？”

“你不回來，娟姨哪睡得著。”

江晚寧彎，安道:“娟姨，剛才電話里不是說我馬上就到，你快去睡，一會屹屹醒了又該找你。”

“屹屹現在哪還要我，都找你一個晚上了，現在躺在你床上，要讓你哄他睡。”

親媽一臉無奈。

江晚寧才搬過來那晚，江晚屹就天天黏著，一會講故事，一會玩玩。

“快上樓洗澡，我給你弄碗姜湯，要不得冒。”

江晚寧回房時，江晚屹已經一小只躺在床上睡著，懷里的奧特曼變了飛模。

上次莊凌洲回國給他帶的禮，小家伙不釋手。

江晚寧彎將飛模拿走，幫他蓋好被子就去洗澡。

洗過澡上舒服不，再喝下沈娟端來的姜湯，子一下暖和起來。

“囡囡，趕快睡。”

江晚寧一句話沒說出來，噴嚏一個接一個的來。

“娟姨，要不把屹屹抱回去，我怕傳給他。”

沈娟也怕江晚屹在這打擾休息，便把睡的江晚屹抱走。

上床前，看了下手機，發現洗澡的時候，莊凌洲發過消息給。

「明早有空嗎？」

江晚寧大概預料到是什麼事，很快回過去。

「我可以請半天假。」

莊凌洲半晌才回過來。

「明早我去接你。」

江晚寧:「不用，我自己過去。」

莊凌洲:「晚安，明天見。」

莊凌洲就此終結話題，江晚寧連晚安也不想再說，摁滅手機就鉆進被窩。

剛剛江晚屹那個小火球把被窩捂得暖呼呼的，躺下沒多會就睡著。

翌日。

天空還沉沉的，江晚寧醒來看過時間還早，給徐組長發信息請半天假，得到答復之后又躺了會。

迷迷糊糊聽到旁邊房間有靜，估計是沈娟送屹屹上學。

江晚寧再看時間，起床收拾下去民政局正好。

“姐，拜拜！”

江晚屹稚氣的聲音傳來，江晚寧下樓已經不見人影，桌上有沈娟幫準備的早餐。

正準備坐下吃早餐，聽到有人叩門，以為是沈娟和江晚屹忘帶東西回來。

“娟姨，忘……”

看到門外的人，愣了下:“三爺，你來干嘛？”

莊凌洲神自若:“接你。”

昨晚明明已經說清楚。

“我不是說自己會去，你怎麼還一大早跑過來？”

莊凌洲頓了下，確實拒絕了他，不過他好像并沒有說不來。

語氣淡淡道:“我不是跟你說晚安，明天見？”

江晚寧微，他居然跟玩文字游戲。

瞅他一眼，往后退開往客廳里走。

江晚寧拿起桌上饅頭:“你吃過早餐沒？”

莊凌洲視線掃了眼桌上的食，一杯豆漿，一油條，最后落在手上的白饅頭。

簡簡單單的早餐。

“沒吃，”莊凌洲嗓音平淡，“不介意的話，分我一半。”

江晚寧一怔，低頭看看手上的白饅頭，抿抿:“你不是不吃饅頭，我給你做別的。”

江晚寧把手上饅頭一放，準備去廚房。

“不用，”莊凌洲拉住的手，把人攔住，“今天突然就想吃白饅頭了。”

江晚寧皺起眉，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這麼突然，你以前，可是都不。”

莊凌洲怔住。

他以前不的東西可多了。

江晚寧看他執意要吃，給他吃就是，出手，把桌上饅頭遞過去:“給。”

莊凌洲接過，坐到凳子上，細嚼慢咽地啃著饅頭。

江晚寧油條蘸豆漿，普通的食都被吃出山珍海味的覺。

兩人幾乎沒說什麼話，全程各吃各的。

江晚寧抬眼看過他，吃得極認真，就是饅頭太干，覺他有點噎脖子，見狀，起給他倒了杯水。

“如果吃不下，就別逞強。”

莊凌洲注視，勾淡笑:“我從來不勉強自己，包括娶你。”

江晚寧沒接他的話，怕多一句，自己就要落他的圈套里。

把水杯放到桌上，“你吃吧，我上樓取包，早些過去，人應該會一點，去晚了，又要排半天隊。”

莊凌洲睨著逃竄的人的背影，心口難。

明知道沒有挽回的余地，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試一試。

—

他們趕到的時候，民政局人還不算多，離婚窗口有一對正在辦理的夫婦，好像有些猶豫不決，男方到最后還在懇求:“老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工作人員顯得無奈:“如果沒想好，先回去冷靜冷靜。”

方堅決:“我已經給過你不止一次機會，哪一次不是說過就忘，必須離。”

江晚寧深吸口氣，虛虛地抬眼看了下旁邊端坐的男人。

別人離婚都是一堆理由，他們離婚，就只是離婚。

江晚寧心頭竟蹦出一個奇妙想法，如果旁邊的男人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恒暉的總裁，不是莊家的三爺，不是陸念華的兒子……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會是一對平凡，幸福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