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兒！！」

他痛哭流涕，將躺在泊中的藍鯨兒一把抱起，整個人顯然慌到不知所措，不知要如何才能挽救懷中的人兒。

「鯨兒……鯨兒……」

他不知此刻究竟是生，還是死。

淚水合著雨水，不停從他臉頰落，面對渾是的心之人，他痛不生。

————*————

十天後。

浴室，剔鱗過後的藍鯨兒如同重獲新生。

站在盥洗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原本蒼白的臉在上的鱗傷徹底完好之後也終於有了一，只是那雙清澈的黑眸看上去依舊讓人心疼。

手指輕輕過部那如玉的，白潔無暇，到沒有任何瑕疵。

走到花灑下，將上的睡褪.去，打開水龍頭，溫熱的水從頭澆下，熱氣立即氤氳整個小小的浴室間。

藍鯨兒低下頭，看著經過溫水沖洗的雙.，真的沒有再出現鱗狀了，而是和人類一模一樣。

接著又走進放滿水的浴缸，將自己整個沉浸下去……

盯著自己的雙.很久很久，一切就真的好像夢幻一般，的雙.真的沒有再幻化魚尾之了。

以前只要浸泡在水中，就絕對會幻化魚尾之的。

盯著那和人類一模一樣的雙.，藍鯨兒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究竟會不會換回江亦城的心。

如今的自己，不再是人魚，不再有那『醜陋』的魚鱗了。他們之間，還能回到當初的甜時嗎？

出了浴室，已經換上一套乾淨的服的藍鯨兒站在臺上陷了久久的沉思。

藍頌來到臺，遠遠的看著陷靜思中的側臉。

從剔鱗的那一晚開始，他和母親都活在提心弔膽之中，以為……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江亦城都那樣傷害了，卻還傻傻的為他剔掉為人魚最重要的『鱗』。

是人魚啊，大海曾是的家，一旦剔掉鱗，就說明再也無法回到最喜歡的大海了。為了一個江亦城，真的值得這麼做嗎？

看著玉立在臺上的人兒，許久，藍頌才開口。

「鯨兒。」

他面帶微笑，向著站在那裡的人兒走去。

藍鯨兒聞聲轉頭，看著朝自己走來的藍頌，眸平靜。

「……還疼嗎？」

搖搖頭，「已經完全好了。」

接下來，就是每個月月圓之夜亥時，會是怎樣的一種痛，也沒有經歷過。

但再痛，也已經不過如此了吧。

心痛、剔鱗之痛，都一一領教過了，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痛？

「藍頌。」

「嗯？」

「你之前去過江宅？」

藍頌微怔，不明白為何突然問這個。

「嗯。」

「他，在江宅？」

看著平靜的雙眼，藍頌似乎有些猜到的心思。

「你要做什麼？」

「我想去酈城。」

「找江亦城？」他滿眼心痛，不希再為江亦城做任何傻事了。

藍鯨兒垂下眼眸，知道藍頌和姑姑都很擔心自己。可是，在這段里，已經註定是敗者了，即便要死，也要死得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