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每天這麼忙，萬一累壞怎麼辦？得不償失呀。」瞅著一雙黝黑清澈的眸子，藍鱗兒覺得才是最重要的那個本錢。

藍璃微微一笑，不以為然，「真要累壞了，也只能認命了。要生活，就得付出艱辛不是？」

「橘子阿姨，您的兒呢？他們不養活你嗎？」

猝不及防的一句話，卻讓藍璃面一滯，一抹黯然從臉上驀地蔓延而開。

藍鱗兒一滯，清楚的看到驟然變的臉。

「我……沒有家人。」藍璃低下頭，將那抹藏多年的悲痛深藏於眸底。

藍鱗兒面微滯，看著藍璃微垂的臉。

雖然歲月不饒人，但卻不難看出橘子阿姨其實長得很漂亮，眼角即便有了一些細小的皺紋，但那緻立的五卻很鮮明。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沒有家人，難不沒有結婚生子？

看著藍璃黯然神傷的臉，藍鱗兒即便想問，也不忍心往不願提及的傷口上撞。

「阿姨……」

「我曾經有一個兒子。」幾秒的緘默后，藍璃忽然開口，打斷了藍鱗兒正出口的話。

聞言，藍鱗兒面不由得一滯。

還真的有故事？

「那您剛才怎麼說，沒有家人呢？」

二十多年的悲與痛，埋藏心中幾乎折磨得不過氣，像是找到了一個傾訴者，藍璃沉痛的眸子著藍鱗兒。

「因為那個所謂的『家』，二十多年前就散了。而我的兒子，也在那個時候……離開了我。」說著，藍璃角溢出一抹苦，「不過這樣也好，至不用跟著我風吹日曬，苦累。」

聽聞的話，藍鱗兒臉上也跟著劃過一抹黯然，「離開時什麼意思？他不要您了嗎？」

「不，」藍璃抬目，「是我不要他了。」

藍鱗兒不解，更覺得這話讓人難以相信。

「為什麼？他不是您的兒子嗎？」

「鱗兒，在這個世上，人有很多的無可奈何。而他，就是我的無可奈何。」

看到眼眶的那抹潤，藍鱗兒的心口也有些酸。到底是怎樣的無可奈何，會讓一個母親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以捨棄？

「您不想他嗎？」

藍璃垂下眼眸，「想啊，怎麼不想。一年365天，每天都在想。」

「那……那您找過他嗎？」

「沒有。」藍璃抬手，拭了拭眼角猝不及防下的一滴淚。

藍鱗兒被所染，整個心口都是悶悶的。

對上那雙毅然冷漠的眼神，藍鱗兒卻看出來，口吻再強，那愴然涕下的一滴清淚卻將所有的心事全部出賣。

「您這樣，不痛苦嗎？有沒有想過，或許您的兒子也在想您、念您。」

腦海忽地浮現霍司寒那張俊臉，藍鱗兒口位置不住就更沉了幾分。

也許的兒子也和霍司寒一樣的心呢？在分離的這些年裡，誰都在備煎熬。

一句話，讓藍璃面更加凄楚、蒼白。

「我剛才說了，人這一生，有太多的無可奈何。」說完，掉最後一抹淚，藍璃起去為下一個到來的顧客煮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