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寶從妞妞房裡走出來,直直地走進飯廳,坐在裡面端著牛看著報紙的小寶,對他挑挑眉,“我要當叔叔了?”
明明是戲謔的口吻,黑亮的眼裡卻是一玩笑的意味都沒有,認真得很。
大寶敲敲他的頭,拖開椅子坐下,“說什麽呢?還小!”
誰也不知道,兄弟倆這樣的對話,私底下曾試過多次。
小寶狀似漫不經心地一下角沾著的牛,“誰知道呢?你都二十四了啊!”
大寶瞪他一眼,拿了片麵包一邊塗果醬一邊說,“我二十四怎麽了?我又不是禽,你不用時時提醒我,我心中有數。倒是你,昨晚接了姓齊的電話,沒玩得太過份吧?”
小寶卻像是沒聽見他後面的話,“總之,你做了什麽事一定得說,好讓我有心理準備!”
大寶既好氣又好笑,站起來把塗著果醬的麵包塞進小爺的裡,笑道,“紀桓爺,我是真的很好奇,你到底要做什麽心理準備?嗯?”
大寶雙手抱臂往椅背上一靠,定定地看著小寶靜等他的答案。
小寶著麵包啃了一口,邊嚼得起勁邊說,“很多啊?比如,要把了十幾年的姐姐改嫂子;又比如,我自己還是個孩子啊,卻要當叔叔了,我怕失寵,不做好心理準備,我怕我會吃醋會心理不平衡,然後一不小心,就待你的寶貝兒子了,你說怎麽辦?”
大寶瞧著他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瞬間破了功,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倏地靠近餐桌,手撐著桌面盡量近坐對面的小寶,兩人互不相讓地對視著。
“紀小寶,我知道你是姐控,但我不是外面那些七八糟的小流氓,我是你哥哥!胡扯什麽改口難什麽心理不平衡的?你對你姐姐保護過度了好不好?”
小寶冷哼了一聲,不理他,繼續一口一口地啃麵包,仿佛那片麵包與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大寶以為這位小爺這下終於消停了,滿意地坐好,重新拿起一片麵包,對面那位小爺卻盯著他慢悠悠地說,“別說得自己多高尚似的,你跟那些小流氓並沒什麽不同!”
大寶這下真的什麽脾氣都沒有了,把麵包放下,舉起手對上小爺的眼,鄭重其事地道,“紀桓爺,我紀煜發誓,如果你有可能當叔叔,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OK?!”
小寶“嗯’了一聲,拿了杯子倒了杯牛,推到大寶面前。
大寶白他一眼,“怎麽?這下我是你哥哥了?不是欺負你姐姐的臭流氓了?”
小寶哼了一聲,手搭過來扶著杯子,作勢要拿回去,大寶眼明手快,一手撈過杯子,端起來昂頭一口氣把杯裡的牛喝了大半杯。
兄弟倆,經過這番大清早的“心與心”的流之後,總算是能夠心平氣和地吃早餐了。
“你昨天沒把姓齊的氣死吧?”大寶一臉了然地把話題開始轉向不相乾的外人。
“你怎麽這麽肯定我會作弄他?”小寶一臉嗤然。
“小子,別忘了,我是你哥哥!”
大寶滿眼笑意地看著對面的小青年,眼裡盡是作為哥哥特有的溺和縱容,仿佛,剛才那個與小青年劍拔弩張的人並不是他。
“如果這樣就能氣死他,那他活該!”
“嗯……”
“兄弟倆大清早聊什麽啊?聊得這麽熱乎!”
樂彤的聲音傳來,很快,穿著工作套裝的纖瘦影便閃了進來。
“聊你什麽時候當!”兄弟倆好不容易繞走的話題,被樂彤這麽一問,輕易又繞了回來。
樂彤一臉興味的瞧瞧大寶,被瞧的那個,卻臉容平靜地吃著他的麵包。
“小寶,是你想當叔叔了吧?我看你哥哥本沒想這麽早讓我抱孫子,他們二人世界還沒過夠呢,哪能這麽早弄個小豆丁出來妨礙他呢?”
不得不說,還是樂彤這個當媽的了解大寶。
別說他到現在還沒進全壘打,就算真的走到那一步,他也不可能這麽早要孩子,畢竟,在他心目中,妞妞還太小,雖然生理上已是年人的模樣,但心態上,還介乎於孩子與年人間。
對大寶來說,是雙方的事,無論生理還是心理,都得雙方有了足夠的承擔能力,在心甘願的況下進行才算是百分百完滿。
雖然,在現今這種連婚姻這些原本該是天長地久的東西都變得速食的年代,他這樣的想法顯得尤其的保守甚至稽可笑。
但他一直堅持,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要等到妞妞完全覺悟且完全自願的況下,他才會踏出最後一步。
因此,就眼前的況來看,媽咪當、小寶當叔叔這種事,遠著呢!
很快,連紀叡這個當爹的,也加了自己什麽時候能當爺爺這個有趣且吸引的猜測遊戲中去。
直到另一個當事人,他們裡那個小豆丁的媽咪“啪嗒啪嗒”頂著一張還帶著幾分懵懂睡意的臉走進飯廳,大家才停了。
然後,統統滿臉興味地看著像往常一樣跟大家打完招呼,然後打著哈欠在大寶邊的椅子坐下。
大寶瞧那迷糊樣,忍不住撲棱一下的頭然後的臉,“睡得好不好?”
“嗯……”妞妞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才悶悶地說,“哥哥你怎麽不我起床?”
大寶基本已經吃飽,手拿了麵包認真地幫塗上一層厚厚的藍莓醬,這丫頭,特別喜歡吃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
“芳芳說你早上沒戲,跟孫導打過招呼了,你可以在家吃午飯,中午過來接你。”
妞妞接過大寶遞過來的麵包,“哦”了一聲,不客氣地張啃起來。
小寶頓時一副沒眼看的樣子,掃一眼對面那兩個旁若無人秀恩的人,起走了出去。
樂彤和紀叡也相繼站了起來,“丫頭,我們吃飽了,你慢慢吃,中午想吃什麽讓關姨幫你弄,我們上班了。”
妞妞裡塞著麵包,腮幫子一鼓一鼓地說,“爹地媽咪再見,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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