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不曾說過,他到底是從什麽時候起對心。而,其實並不知道他等待的過程有多長。
以前的並不懂,等一個人慢慢長大是什麽心。
現在的依舊不懂,但嘗試著換位思考。假若現在的深著他,但為了某種原因暫時不能挑明及表白,那等待的過程,必定非常難熬。
妞妞越想越心疼,忍不住,想手過去他的臉。
因為怕驚醒他,手掌很輕地在他的臉龐上。
他的皮很好,孔極細而有彈,若不是天天在他邊呆著,知道他其實在生活習慣上盡量從簡的一個人,沒準會以為這男人平時不知要怎麽細致且地保養他的皮,才能把皮養這樣。
對不起……,妞妞在心裡默默說。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對不起,讓你痛苦了!
對不起……
妞妞的手從筆的鼻梁到舒展的眉峰,看著他這張俊逸帥氣得不像話的臉孔,心裡莫名地難起來。
長這麽大,自然清楚難的滋味。
但這次的難,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覺得委屈,覺得憋屈。
但這些委屈和憋屈,卻完全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他覺得委屈和憋屈!
為此,甚至痛恨起過去那個毫不知的、歡快地慢慢長大的自己來。
年的,怎麽能那麽遲鈍?
怎麽能一味地他超越了兄妹的寵溺和疼,卻毫察覺不出他心的意和痛苦而一直不給他丁點回應呢?
如果年的,敏一點聰明一點,能早早看明白他的心、也看清自己的心,那怕對他說一句“哥哥,你等我長大!”,那他,就不必白白那麽多的痛苦和煎熬。
膛裡塞滿了複雜緒的妞妞,難得躬下,輕輕趴在他溫暖的上,臉埋在他的頸窩,喃喃低語道,“哥哥,你總說我是傻瓜,其實,你自己才是最傻的傻瓜!”
那個在床上詐裝睡的男人,這下聽到在耳邊如此地輕喃,心臟像是冬日裡枯枝上的那團雪,被風一吹,了幾下便墜落了。
大寶的心了一灘水,一手扶上後腰,一手輕輕挑起的臉,在上蜻蜓點水地啄了一下。
“你才傻!我可是最厲害的天才!”
妞妞眼裡先是閃過一抹驚訝,很快,便明白,他剛才本沒睡著,只是裝睡罷了。
只不過,現在的本無心去計較他的這些小作。
“哥哥,你錯了!因為我是傻瓜,但你卻上了我,那你不是最傻的傻瓜嗎?”
大寶用額頭抵著的額頭,角微勾,滿眼興味地看著。
“哦?那我換個說法,如果我是聰明人,那你就是比我更聰明的人。因為你選擇了我、上了我,所以,你比我更聰明,是這樣嗎?”
妞妞被他這麽一說,好像也有些道理呢!
“所以,傻瓜如我,便注定了勞碌奔波。聰明如你,就注定了要拯救勞碌奔波的我!”
大寶用指尖點點還在凝神思考的,“謝謝思晗大師傾力演奏的夢幻曲,很好聽,讓我這個凡夫俗子疲勞盡消!”
妞妞被大寶繞得暈乎乎的,雖然沒琢磨他最後這兩句話是什麽意思,但原本鬱悶的心,卻在不知不覺好了起來。
直到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細細回味哥哥今晚的行為再去琢磨他最後說的那兩句話,才慢慢想明白。
大概,哥哥今晚的舉其實是有預謀的。
選擇了自己喜歡的專業,讓疚。但沒跟任何人提過,而哥哥,應該是察覺這種心思了,所以,特地用今晚這樣的方式來安。
所以,真的沒說錯,他果然,是最傻的傻瓜!
……
大寶這番用心良苦的舉,確實讓妞妞釋懷了不。
當然,並沒有真的認為自己是拯救哥哥的那個人,但既然他這麽辛苦策劃了這麽一出戲想要讓釋懷,自然不能讓他的用心白費,更不能讓他再擔心。
想通了之後的妞妞,不再憂憂戚戚患得患失,而是化疚為力,變得更加積極地投到學校的學習生活去。
開學沒多久,R大的中秋聯歡會就進了張的籌備階段。
作為系裡文藝骨乾的思晗,除了有與新組合的管弦樂團的合奏曲目外,還有自己個人獨奏。
等曲目報上去之後,范老師私下告之,他將與來一個二重奏。
因為要準備這幾個曲目,妞妞這陣子時常留在學校訓練到晚上。依舊每天管接送的大寶,多數會加班到約定的時間才來接。
但這天,他卻特意早了一些到,拿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坐在觀眾席上,妞妞在臺上排練,他則在下面埋頭忙自己的工作。
妞妞因為背向著他,所以並沒有看見他的到來。直到一曲完了,站邊的生撞了一下,抬了抬下提醒。
“思晗,那個天天來接你的帥哥又來了。”
妞妞跟樂團的校友還不太,所以,別人只知道有個帥哥天天來接,卻並不知道那人是哥哥,絕大部分人,都默認那是男朋友。
當然,這種默認不能算是誤會,但對妞妞來說,大寶首先是的哥哥,然後,才是的男朋友。
而且,從勇敢地向大寶表白那一刻起,就從不曾想過和大寶會有分開的一天。
所以,在心裡大寶其實是哥哥+男朋友的合,兩者不可分割。
妞妞先是驚了一下,半信半疑地轉看看,待看見那悉的影,才向團友道了聲謝,繞到舞臺一側的階梯走到觀眾席。
坐下之後就靜靜忙自己事的大寶,覺到悉的氣息飄近,抬頭,對上黝黑的雙眸。
“你排練你的,不用管我!”
大寶朝揮揮手,示意快回去,“快回去,別讓別人等!”
妞妞是大一新生,才學沒幾天就被選為樂團首席小提琴手,本來就很容易人非議,這下,大寶不想被人閑話,所以,示意快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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