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斷桅……這驚世駭俗的一刀,不僅震懾住了敵方,也震懾住了己方!霎時,雙方將士紛紛停下搏殺,怔怔地看著被斬斷的、開始傾斜的主桅。
己方的反應還算平靜,就只是單純的震驚、崇拜。
反觀敵方的神態變化,那就彩、複雜得多了!錯愕、驚駭、張皇等多種緒支配了他們的面部表。
一般來說,能夠一刀斬斷碗口的木柱,就已經很不得了了。
這桅桿可是敵艦的主桅啊,已經不能稱之為‘柱’了!簡直就是一棵高聳雲的大樹!
哪怕是拿鋸子去鋸,也得鋸個十來分鐘。
而青登僅憑一記拔刀斬,就讓這棵“大樹”斷為兩截……教人如何不駭然?
要想達這樣的破壞力,須有極正的刀筋、極強的力道、極利的刀鋒,這三者若缺其一,都會導致失敗!換言之,此乃難以復刻的神技!
正當新選組的將士們仍在發愣的這檔兒,青登的高喊——“新選組,跟我上!”——把他們的意識拉回現實。
無論是在何時何地,每當青登喊出這句“新選組,跟我上”,都能使新選組計程車氣為之高漲!伴隨著震天的呼號,一名名隊士跟青登後,衝向這已然變為“橋樑”的桅桿。
這主桅的長度剛剛好,恰巧能夠搭上藤堂平助所負責的那艘敵艦。
只要沿著這桅桿一路跑過去,就能順利抵達藤堂平助等人的邊——當然,說著輕巧,實際施行起來可沒這麼容易,這座“橋樑”可謂是兇險萬分。
因為桅桿是圓柱形的,所以腳下的地面是糊狀的,並不平整,腳底很容易打。
“橋樑”底下乃深淵般的漆黑海水,一旦掉下去,就會瞬間被浪濤吞沒。
這麼一座兇橋,足以令人而卻步。
然而,在青登的鼓舞下,隨其後的隊士們統統腦子發熱,全然忘卻恐懼,個頂個的英勇。
不過,他們倒也聰明,紛紛掉腳上的草鞋,增大腳面的力以保持穩定。
青登就不需要這樣的“土方法”了。
在站上桅桿的那一霎,他的天賦“貓轉+4”立即進發狀態!但見他的子輕輕搖晃兩下後,就立即恢復平穩,牢牢地站定在桅桿上,彷彿腳下有抓地面的鉤子。
就這樣,在青登的領銜下,新選組的一眾將士快而不地穿過“橋樑”,直奔彼岸!
隨著間距的不斷拉近,青登聽見對面傳來焦急的大喊:
“快!把這桅桿推進海里!”
“你開玩笑嗎?這麼長、這麼沉的桅桿,怎麼可能推得!”
“那就快開槍!把他們都打到海里去!”
不一會兒,一火槍陸續架起,瞄準“橋樑”上的青登等人。
青登等人全都站在狹窄的桅桿上,排列一條直線,像極了“一繩上的螞蚱”,避無可避,躲無可躲,按理來說,這簡直就是絕佳的活靶子,甭管衝來多人,都只有送命的份兒!只不過,他們主意打得雖妙,卻算了一點——打頭的人,可是青登。
青登架刀在前,槍響的瞬間,他持刀的雙臂猛地彈開!
那閃爍不斷的紫黑刀芒構築起嚴的“防網”,凡是靠近這張“防網”的子彈,無不被攔截、碎。
一人一刀化為盾,保護其後的一眾將士,使他們不彈幕的侵擾。
這艘敵艦的敵兵們尚未見識過青登的本領。
在他們的預想中,青登等人理應被馬蜂窩,不得寸進。
可真正呈現在他們眼前的事實,卻是他們的彈幕不得寸進!他們原有的認知被可憐地擊碎,連反擊都忘了,怔怔地呆在原地。
這時,青登陡然聽見對面響起一道中氣十足的大喊。
“你們都退下!”
接著,便見一名著華麗的青年翻躍上桅桿,跟青登面對面。
看著對方掌中所握持的武——一把直閃寒的迅捷劍——青登不一愣。
5年前,青登剛跟艾相識時,他們曾切磋過一場。
是時的艾尚未拜青登為師,不懂日本劍,只學過一點迅捷劍,故以迅捷劍應戰。
雖然這場比試以青登的完勝告終,但迅捷劍的強勢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平心而論,迅捷劍實乃“刀劍對決”的頂級武!
迅捷劍的重心偏後,刀纖細,所以重量很輕,單手就能靈活揮。
因為能用單手握持,所以可以側站立,在保護中線的同時,還能把持劍的右臂、右肩探出去,大大增加攻擊距離。
此外,迅捷劍的主要攻擊方式是速度最快、威力最猛的刺擊,只要被迅捷劍刺中一下,基本就喪失行能力了。
重量輕、攻擊距離廣、殺傷力大……在一對一的無甲決鬥中,迅捷劍素來是無往不利!
不難看出,這位青年打算來個一夫當關!將青登等人都攔截在“橋樑”上!
也不知這位青年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在見識過青登的刀劈子彈的神技後,竟還敢跟青登單挑。
不管怎樣,他已然站定在“橋頭”上,如高牆般擋住青登等人的前路。
不需要通名報姓等繁瑣的禮節,兩位劍士盯彼此,當即擺好架勢,準備進攻!青登揚起刀尖,青眼起勢。
對方側站立,持劍的右半探向青登,鋒銳的刀尖直指青登膛。
這一刻,他們像極了一對海盜,在狹窄的桅桿上狹路相逢,展開一對一的對決!這場對決開始得突然,結束得也快。
青登的毗盧遮那劃出弧線。
對方的迅捷劍刺出直線。
兩線條相互織。
下個瞬間,雙方錯而過。
青登看也不看後,用力振刀,甩去刀上殘留的跡,繼續向前。
而對方……他握著只剩半截刀的迅捷劍,口綻裂,噴出大量鮮,旋即變為斷線的風箏,輕飄飄地向下栽倒,落海中。
在方才的那一瞬間,青登看似只揮了一刀,其實揮了足足兩刀。
第一刀,自右上往左下劈斬,砍斷對方的劍。
第二刀,自左下往右上揮,掃過對方的膛。
因為這兩刀的刀路是一模一樣的,所以乍一看去,給人以“他只揮了一刀”的錯覺。
斬殺這位英勇卻無用的青年後,青登面前已無任何阻礙,順遂地躍下“橋樑”,登上這艘敵艦的甲板。
他前腳剛站定,後腳就鞭子般揮刀。
便見紫黑的刀芒橫掃而過,砍翻了斬擊範圍的所有敵兵!直接清出一片開闊的“登陸地”!在青登的保護下,其後的隊士們陸續登船。
毋需青登的命令,他們自覺地四散開來,各自尋敵,勇當先。
有了生力軍的鼎力支援,原本已經落於下風的藤堂平助等人,又重新支稜起來。
青登找到藏於船頭,正在給自己的左肩頭做包紮的藤堂平助。
“平助,你傷了?”
“被子彈到,一點皮外傷而已,不痛不。橘先生,十分抱歉,都怪我無能,竟有勞您……”
未等藤堂平助說完,青登就淡淡地打斷道:
“別說這種無趣的話,與其花時間自責,不如抓時間包紮傷口。”
語畢,他轉奔向敵人最多的地方。
藤堂平助用力點頭,以堅定的作來回應青登,隨後草草綁左肩的止布條,再度握起寶刀上總介兼重,快步追上青登,重新投戰鬥。
青登與藤堂平助一起行,二人各為犄角,徐徐制甲板上的敵眾。
青登帶來的援兵並不多,可他一人就頂千人!疾馳、跳躍、揮斬……毗盧遮那的刀鋒潑灑出一捧接一捧鮮,散佈著死亡。
雖然青登的攻勢依舊勢不可擋,一刀一個,但他逐漸注意到異常之。
起初,眼見藤堂平助等人遭制時,他以為是他們實力不濟。
可在趕來支援後,他才赫然發現自己錯怪了。
這艘敵艦的敵兵十分銳!手了得,進退有據,絕不容小覷!很快,青登明白了什麼,口中嘟噥:
“原來如此……這艘船就是旗艦啊……!”
這三艘敵艦都是同樣的船型,本分不出區別。
既然這艘敵艦的船員們擁有出眾的訓練度,那麼這艘敵艦縱使不是旗艦,也肯定是敵軍的主力戰艦!“藤堂平助,你撞大獎了,咱們腳下的這條船多半就是敵軍的旗艦。”
“旗艦?哈,那可真是走運啊!既然是敵軍的旗艦,那就更不能放過這條船了!”
“平助,甲板給我,你帶一隊人去船艙,破壞這艘船的蒸汽機。”
“明白!”
藤堂平助點了幾個手不俗的隊士,命他們同行,悶頭闖向船艙。
在目送藤堂平助離開後,青登的天賦“未卜先知+9”忽地發了——他知到後有危險。
此時此刻,一名穿寶藍制服的敵兵著刺刀,自他後襲來,刺向他的脊背。
青登連頭都不轉,微微扭,輕鬆躲過這柄刺刀,隨即反手就是一刀,切開對方的的肚皮。
人類的肚腹有大量神經,莫說是被切開了,哪怕只是捱上一拳,也會疼得滿地打滾。
青登這一刀已足以致命,雖不會當場斃命,但會因劇痛而喪失行能力,只能倒在地上等死。
然而……令青登始料未及的一幕,發生了。
但見對方捂著被切開的肚子,踉蹌了兩下,卻沒有倒地。
下一刻,他踏定腳跟,穩住形,旋即號著再度撲向青登!連人帶刺刀地朝青登懷裡撞去!此景此幕,令青登為之一驚,瞳孔微。
在這無比驚險的一霎,青登長期保持的好習慣起了大作用。
多年以來,每當擊敗對手時,甭管對手是強是弱,青登都會下意識地擺出殘心架勢,這已經為他改不掉的記憶。
換言之,此刻的青登仍於“全繃,隨時準備反擊”的狀態!值此千鈞一髮之際,青登本能地挪移腳步,軀先意識一步行起來,有驚無險地躲開對方的撲擊。
在閃躲的時間,他持刀的右臂向上揮起——
咻!這一回兒,為了確保殺死對方,青登砍的是對方的膛。
這一刀極狠,剮開,切斷骨,直接傷及心臟。
對常人而言,這已然是死得不能再死的嚴重傷勢。
可結果,對方竟仍站著!並未當場死去!如瀑的鮮自其口噴出,全的都在這幾秒鐘流了。
他掙扎了幾下,努力站直子,似乎還想反擊……幸好,如此恐怖的一幕並未發生。
在嘗試著向前邁步時,他就像是踩空了,整個人摔倒在地,再也沒有起,七竅流出噁心的、黏稠的紫黑。
鑑於方才經歷的驚險一幕,青登沒有掉以輕心,依舊保持著高度警惕,直到確認對方完全斷氣後,才緩緩解除殘心。
肚子被切開,卻還能暴起反擊……如此恐怖的生命力,可不是用“毅力強”、“鬥志高”就能解釋過去的。
青登馬上想到先前獲取的報:敵軍有“不死之”!“小心!有些傢伙很難殺死!攻擊他們的腦袋、心臟!”
青登於第一時間發出示警。
只可惜,這一會兒,已經有不隊士遭遇這夥生命力出奇恐怖的怪,不慎中招吃虧。
被割開頸脈卻還能反擊的、被刺穿右肺卻跟沒事人一樣的、中數刀卻依舊生龍活虎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青登注意到,凡是擁有駭人的生命力的敵兵,都穿統一的寶藍制服。
儘管他們的人數很,但他們這“難以死去”的可怕姿態,令新選組計程車氣為之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