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一瞬間驚愣,下意識就是拒絕。
也猛地后退了幾步。
腦海中當時浮現出寧死也不可能妥協,大不了就是拼了。
但很快反應過來,這也不是死不死的問題。
“好……”胡地開了口,聽到自己言不由衷的聲音:“我同意,這孩子不要了。”
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反倒讓周賀生一下愣住。
他不確定地看著葉然:“你說真的?”
“對、對啊。”葉然反復深呼吸,努力維持面上的鎮定,掃了眼遠車旁邊煙的幾個保鏢,再看向周賀生:“你不是說了嗎?我現在沒有別的選擇。”
“我要想反抗,除非拼死,但我不能為了肚子里還沒出生的孩子……不,現在就是一團人組織呢,而舍棄了穗穗,況且,我還沒活夠呢。”
好死不如賴活著。
憑什麼要放棄自己大好的人生,走向絕路?
就算是被的,但周賀生也不是只給了一條死路吧。
“你要跟我結婚,那往后……”葉然咬了咬牙,強迫著自己說著違心的話:“我們肯定還會有孩子的,都是我生的,只是換個男人罷了,有什麼的呢?再說了,我提的要求你都答應了,一年后也都能兌現,我又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一番話,說得貌似理智又清醒。
但周賀生仍舊是半信半疑,他考慮了下,掏出了手機:“既然這樣,那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吧。”
葉然忐忑地點點頭。
很快隨著周賀生的一通電話,不多時直升機就趕來了,接上兩人,也飛忘了附近的另一座海島。
相較于葉然之前住的,這個海島面積很大,也被旅游完全開發,隨可見的游客,熱鬧的人聲鼎沸。
島上設備完善,醫院也是很規模的。
周賀生沒有聯系任何人,就按部就班地帶著葉然掛號,讓婦產科醫生問診,然后確定了的個人意愿,讓先去做B超。
等候的人并不多,也有幾個大腹便便的孕婦,還有奔跑玩鬧的幾個孩子。
周賀生陪著葉然坐下等候,兩人卻都沒有說話。
終于護士喊到葉然,走了進去,不多時帶著單子出來,周賀生又陪著上樓去找醫生。
就一層樓,兩人選擇了走樓梯。
“為什麼?”周賀生終于開了口,“為什麼你那麼痛快就答應了打胎?”
葉然上樓的腳步微頓,垂落的眼眸微嘆了口氣:“實話是……我不知道這孩子健不健康。”
之前始終不太好,車禍眼盲、又遭遇綁架,然后險些被割,這一系列的過程中,葉然幾乎每天都沒有斷了口服藥。
而懷上這孩子,肯定是在莊園的那一晚。
但那一晚……
葉然現在回想起來,悚然的記憶還有些不太敢回想,而且,當時肯定被用了過量的鎮定劑,后來和陸凜深發生的所有,也不排除外力藥干預所致。
是藥三分毒,又怎可能對人沒有傷害。
在這種況下懷上的孩子,葉然都不確定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如果不是那麼健康,我還一意孤行地堅持把他生下來,他飽病痛折磨,我心里會好嗎?他來不及欣賞這個世界,就要遭各種罪,那不是我太自私了嗎?”
每個上天饋贈的孩子,都應該健健康康地來到這個世界,滿滿的,再心懷意地去自己,這個世界,而不是……父母的一廂愿造就出的苦果。
周賀生這才稍微信了:“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葉然沒在言語,徑直上了樓。
周合適默默跟著,卻在葉然要扣醫生辦公室門的一瞬,他擋住了葉然的手,“算了,這孩子留著吧。”
葉然一怔:“你說什麼?”
“你和陸凜深的基因都很好,這孩子……應該也錯不了。”周賀生收回了手,卻示意葉然別再敲門了,帶著往樓下走,“就算不是那麼健康,我也有錢不是嗎?”
不就是多養一個別人的孩子嗎?
羊不到狗上,沒有哪個男人,心甘愿地愿意養別人的骨,但就事論事,周賀生忽然想到,這孩子或許還有大用。
迄今為止,他還瞞著陸凜深藏匿葉然,就為了跟陸凜深聯手,一起瓦解陸祁年,換言之,就算了,陸祁年死了,陸凜深也絕對還會活著。
那發現所有只是遲早的事。
他強取豪奪,必然注定了兄弟反目,未來幾十年爾虞我詐、勾心斗角也肯定是家常便飯,那什麼才能讓陸凜深有所顧慮呢?
葉然指定是不行了,只要嫁給了周賀生,在婚姻締結的一瞬起,陸凜深就會對失頂,以后時間長了,再多的也會因生恨。
而這個孩子,就起到了決定的分量。
葉然也猜到了周賀生的意思,雖然很反,但不可否認的心里也松了一些,起碼保住了孩子,接下來就只能期盼這孩子會是健康的……
時間兜兜轉轉,很快半年就轉瞬而逝。
圣何塞的莊園中,一個年輕的人騎著一匹雪白的汗寶馬,在前山酣暢地策馬奔騰。
陸凜深站在馬廄旁,點了一煙,循著時不時傳來的聲音,一眼早已不見蹤影的山林。
“你們相得不錯,考慮該結婚了嗎?”
陸祁年在附近為一匹純黑的馬匹刷著鬃,似笑非笑地說著話,仰頭也看了眼一側煙的陸凜深。
陸凜深緘默沒語。
陸祁年便笑著又說:“我看你心也收得差不多了,關于婚事,我也和你爺爺說過了。”
“哦?”陸凜深終于惜字如金地扔出了質疑的一個字。
這半年來,陸祁年仍舊實施著之前的方式方法,‘囚’著陸凜深不讓與外界過多接,但主要也是因為他之前伙同金書安排過來的人,謀害了那些貴客。
雖說制造的是意外,但一個月,接二連三的高層富豪死于非命,不管是警方,還是其他各界,懷疑和影響都是不可避免的。
陸祁年理著這個爛攤子,自然對陸凜深的掌控也就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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