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風扇散發出輕微的異響,沒有空調的夜晚熱意難散,兩個人抱在一起很快就出了汗,像個火爐一樣烤著人,沈星微卻沒有,靜靜地伏在他上,到他壯的膛之,傳來沉緩有力的心跳,與的心跳聲重疊,再被濃重的夜遮掩。
沈星微看了許久,可能幾分鐘,也可能半小時,見賀西洲已經睡得很了,像是真的累壞了,于是湊過去,在他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表示嘉獎。
盡管今夜床上多了個人稍顯擁,并且熱出了不汗,在睡夢中還總有一種被桎梏的覺,但沈星微卻覺得今夜比昨夜睡得安穩。
或許是昨晚那個嘉獎的吻讓賀西洲察覺,一早起來他馬上得寸進尺,開始說自己腰痛背痛,渾都不舒服,俱是這小破床鬧出的病。沈星微也不太好反駁,因為睡了兩天,自己的背和肩頸也在痛。
“回家吧。”吃早飯的時候賀西洲一只手使筷子,一只手牽住了,膩歪地著的手指,說:“回頭我讓人給你這房子重新裝一裝,東西都備齊,什麼時候你再想回來玩兒就跟我說,我開車帶你回來,也不至于睡這樣的床。”
沈星微本來也沒打算在這里久留,點了點頭同意,又說:“那你先跟我去個地方。”
要去的地方就是縣郊的墓園,賀西洲在路上買了兩束花,去祭拜了沈星微的和父親。母子倆的墳墓沒在一起,賀西洲先祭拜了老人,黑白照片上的老人看著很消瘦,不茍言笑的一張臉飽經風霜,單是看著就讓人覺得子板正嚴肅。
賀西洲將花放上去,低著頭默哀片刻,轉走時順手抹了一把沈星微眼角的淚。
沈星微的眉眼其實有點像父親,賀西洲看見照片上的男人如果再年輕十幾年,也是俊俏的,笑容看著很爽朗。但他是酒駕而死,萬幸的事沒撞到別人,撞死了自己也算是自作自,賀西洲的心里對這位酒駕致死的人沒有太多恭敬,但念及他也是自己的老丈人,也不好說什麼難聽的話,于是沉默地送上花一捧,表示悼念。
祭奠了兩位逝去的人之后,沈星微干了眼淚,回到家中簡單收拾了一下,臨走將水電關好,門也鎖好,跟著賀西洲一塊離開。
經過鹵味店,孟珂坐在店門口吸煙,看見沈星微了便站起來沖打招呼,然后看見與沈星微牽著手的賀西洲,登時有些傻眼。
賀西洲卻是神如常,好像本不記得之前攔著人家說了一堆冒昧而莫名其妙的話,表淡淡地沖他點了點頭。
“你要走了啊?”孟珂對沈星微說:“我再給你拿點吃的,你在路上啃。”
“不用了!”沈星微又趕去阻止。賀西洲看在眼里,心知按照正常流程,兩個人又要你儂我儂地拉扯一陣,最終沈星微還是抵不過別人的熱收下,兩個人再說說笑笑,扯一些有的沒的家常話。于是他攔住了沈星微,讓在門口站著,自己跟著孟珂進了店。
隔著玻璃柜,他挑挑揀揀,讓孟珂裝了一袋子,然后掃了一下玻璃柜上的二維碼,問他多錢。
孟珂笑著說:“不要錢,我跟沈星微是老朋友了,這點東西不至于收錢。”
“這是我要買的,跟沒關系。”賀西洲語氣淡淡,“我們又不是朋友,你跟我算錢就行了。”
孟珂頓了頓,又朝站在門外的沈星微看了一眼,旋即將東西上秤,給賀西洲抹了個零頭,東西遞過去的時候他笑著問,“哥們,那你之前跟我說的那些,我還能不能相信啊?”
“當然可以。”賀西洲剛才瞟了一眼價格,不僅沒接他抹的零頭,還多給了一些湊了個整,說:“那都是肺腑之言,不是跟你瞎掰,你聽勸就行了。”
孟珂被哄得一愣一愣,一時也搞不清楚這個容貌俊俏的男生里有幾句可信的真話了。
他走出去從沈星微道了別,順說了一句常回來玩別把我這個哥哥忘了,就讓賀西洲生了大半天的氣,回市的路上愣是沒有吃那些鹵味一口。
第62章 “已經好了,痊愈了。”……
沈星微在車程的后半段睡著了,腦袋晃來晃去也沒醒,面容充滿安寧,大約夢中也很好。
賀西洲就將車的空調溫度調高,盡量平穩地行駛,總是忍不住側頭去看副駕駛的人。他想起昨晚上在與沈星微閑聊時,提出了一個假設。
說:“其實當初闖進你家的,是任何一個符合你審的生,你都會留下,對嗎?”
賀西洲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免不了仔細回憶那一天。
在進門前,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這個跟蹤狂送到警局,必得讓狠狠吃個教訓。可是開門之后,他看到沈星微回頭,眼睛里充滿恐懼,他什麼話都還沒說,就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一副窩囊弱的樣子,于是賀西洲轉變了想法,不再堅持將人扭送警局,只打算口頭上恐嚇幾句,讓長個記,別再來跟蹤自己。
可接下來的一切都是沈星微自找的了,用那雙漂亮的眼睛流下晶瑩淚水,分明很害怕,卻又對他充滿敵意,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貓沖他亮著爪子,一邊求饒一邊恐嚇。又是可憐兮兮地抹著眼淚說對不起,又是怒氣沖沖地大聲詛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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