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微不再說話了,周圍又安靜下來,天上沒有月亮,除卻門檐下掛著一個小燈泡照明之外,四周的景象黑得寧靜。賀西洲靠著門,耐著子等了許久,也沒聽見沈星微再有別的靜,他將心平復下來,剛想說話,就聽沈星微說:“好吧。”
然后就是站起,將門鎖拉的聲音,“這次可是你自己說想看的。”
賀西洲怔了一瞬,門鎖轉的咔咔聲響驚醒了他,他站起,就聽見老舊的門在拉開時發出吱呀聲音,沈星微穿著睡,頂著一雙赤紅的淚眼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把頭發扎起來,出潔的脖子和肩膀,睡長及小,白生生的胳膊上還有幾撓紅的蚊子包,撇著有一種小發雷霆的樣子,“我剛剛是騙你的,信我還沒有燒,要不是你——”
沈星微的話還沒說完,賀西洲就往前一步撲上來,將摟進了懷里,一手攬住的后腰,一手按著的后腦勺,雙臂用了很大的力道將牢牢抱住。
沈星微的是熱的,的,心臟也在生機地跳,這樣鮮活而漂亮。賀西洲像抱住了失而復得的至寶,彎下腰將腦袋埋在的頸窩里,與溫熱的皮相,經脈里的流淌。
這扇該死的破門總算不再阻隔,賀西洲的心就又能夠親昵地與在一起。
沈星微被抱得太了,一時有些不過氣,手推了推他,“賀西洲,我把你放進來不是讓你勒死我的!”
賀西洲將力道松了一些,但仍然抱著不放開,在耳邊不停呢喃,“對不起、對不起,你說得對,我應該向你道歉,你想要我道多次都可以,只要你別說離開,也不要一聲不響地消失,你想嚇死我嗎,我差點把家里的沙袋打穿了知道嗎……”
沈星微說:“你先放開我啊。”
賀西洲不應答,也沒有松手,更將往懷里抱了抱,像無賴。
沈星微沒想到會這樣,似乎隔著門的時候賀西洲還能理智平靜地與對話,結果開了門之后整個人好似陷癡傻狀態,聽不進的聲音,抱著不說話了。
“賀西洲、賀西洲!”沈星微被他摟在懷里不能彈,喊了他好幾聲,“你還要不要看信了?”
“嗯。”賀西洲在耳邊應了一聲,過了半晌才說:“看啊。”
他松開沈星微,整張臉被走道的燈照亮,輕易就照出了眉眼的疲倦與懶怠,只有一雙年輕的眼睛還余下點活氣兒,地盯著沈星微。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一個眼睛紅腫滿是淚痕,一個神憔悴無打采,一時也說不好誰更可憐。
沈星微從沒有見過賀西洲這樣,好像寫在日記里那些詛咒都實現了一樣,他很頹喪、狼狽,但沈星微也并沒有因此很開心。
被賀西洲盯得有些不自在了,稍稍側,閃避了一下他的灼灼目,繞過他將門關上鎖好,轉頭去了自己的房間,把桌子上的信拿了出來。信封已經被撕掉扔了,只剩一張折起來的,紅的紙,能從背面看見整齊的字。
家里除了沙發只有一個很小的馬扎,沈星微不想讓剛剛坐在地上的人去坐剛清理干凈的沙發,于是就讓一米九高的賀西洲蜷在小馬扎上,看信。
賀西洲沒有任何意見,他的所有心思都匯聚在信上,著這張紅的紙,他的心臟竟然起一層一層漣漪,像是滿懷春心地與十六歲的沈星微見面。
“你看吧。”沈星微說。
他將紙慢慢展開,上面秀麗整齊的字也跟著出現在眼前。
第60章 “賀西洲,歡迎你住我……
【你好,我是文科2班的沈星微。
我已經關注你好幾天了,相信你一定也有所察覺。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忘記了還是假裝不知道,又或者是心虛,但我認為這沒必要為影響我們關系的因素,如果你選擇向我道歉,我其實可以考慮接并且原諒你,因為我本就是個很有包容心的人。可是如果你一直假裝不認識我,那你就別想我再原諒你的失約!!
希你能盡快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樣我才會把東西還給你,它一直在我這里被保護得很好,絕對和當初你給我的時候一模一樣,如果你想拿回,首先要跟我道歉。
還有,之前你停在車棚的自行車被值日生搬到了其他地方,還是我給搬回去的,這是舉手之勞你不用謝我,順帶一提你的自行車并不好看,而且有點重,我覺得你應該反省一下自己的審。
當然我也不是那麼刻薄無的人,我知道事已經過去很久,你有一點點忘記也是正常的事,所以我給你一些提示:
我的名字是微笑的微,你說過取了這種名字的人就應該24小時都帶著笑容,雖然后來我發現這只是你在胡說八道,但不可否認我確實信任過一段時間。你對我說你的名字取自“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是因為你媽媽生你的時候做夢都想喝稀粥,我暫時還沒判斷出這是不是你在瞎扯,對此我將保留向你索要道歉和被騙后的神損失費的權利。
如果你想拿回你的寶貝,請盡快給我答復,謝謝!】
這的確不是一封書,并且要贈予的人指向很明確,所以吳躍讀到一半的時候就停止了這種行為,因為他是住校生,也本沒有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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