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樣的信息在邵傳遞給施芃的時候就更為嚴重了,可能是很看見賀西洲這樣喝醉,邵將賀西洲的醉態描述得很夸張,說他差點摔了個狗吃屎,所以沈星微在得到了錯誤的訊息,以為賀西洲真的醉得很厲害,不省人事。
“別招我。”賀西洲口齒含糊,翻過去,腔調很慢,“我要睡覺了。”
可能是喝了不酒,也可能是心不算好,賀西洲今晚打算早點睡,不折騰了。
只是沈星微卻好像突然來了興致,趴在他的背后兀自索了一陣,然后不依不饒地抓著他的肩膀搖,攀上他的肩頭湊近他的臉,小聲問:“賀西洲,你的手機碼是多啊?”
溫熱的呼吸從他的臉頰拂過,賀西洲又睜眼,就看見沈星微趴在他的上,手里還攥著他的手機,正用一雙清凌凌的眼睛看著他。
搞什麼名堂?賀西洲心生疑,微微躺平了,讓趴在自己的膛,說:“我的生日。”
誰知沈星微竟然沒有再追問,而是低頭對著手機輸碼,然后就開始用手指在手機上劃來劃去,賀西洲后知后覺,竟然解開了他的手機。
也就是說,沈星微知道他的生日。
這一認知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將稍微傾斜,去窺手機屏幕。沈星微很認真地尋找某個件,最后點進了與監控綁定的app中,自己索了一陣,找到了他之前保存的那一段沈星微鬼鬼祟祟進他家的視頻,瞬間他就明白了沈星微的意圖。
是想刪除那一段拿命脈的視頻。
賀西洲將視線移開,沒有再看。他心想也是,或許沈星微就是一直惦記這個,才會這麼乖地待在他邊,在他生病的時候照顧他,同意跟他出來玩。在沈星微這些日子沒有再把“討厭”掛在邊后,抗拒不再那麼明顯后,賀西洲竟然差點忘記,這段關系的開始時,沈星微并不是那麼愿。
可能是濃烈的酒意讓人產生了沉郁的緒,賀西洲的心里覺得有些累,在寧靜的緒下開了消極,沒有阻止沈星微刪視頻的行為。
其實還有備份,但這代表了賀西洲的態度。
沈星微并不知道他所想,在app里刪掉視頻之后,又點進了照片,料想相冊里面一定保存的也有。但是這剛一點開,就看見最近項目中滿屏的照片,全是的臉。這些照片都是賀西洲在白天坐游覽車的時候拍的,毫無技巧可言,同一個角度拍了好幾張,林林總總加起來占了好幾頁手機屏。
沈星微點開照片,自播放實況,是掌著方向盤滿臉笑容的樣子。
手機亮照在沈星微的臉上,映出一雙明珠般的眼睛,點開了幾張照片,又看了一段視頻,然后在相冊里翻找起來,模樣好像很認真。
賀西洲此時已經毫無睡意,靜靜看著沈星微的側臉。上很香,順的發落在他的手臂上,由于他的手機很大,所以沈星微是雙手捧著,因此出了新做的指甲。是漂亮而濃郁的克萊因藍,上面描了一圈金的邊,襯得手指雪白,讓賀西洲產生了含在里舐的沖。
但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只是這樣側躺著,將目虛虛落在臉上,看著找到了監控視頻,然后刪掉。
還很謹慎地把最近刪除也清空了。賀西洲看到這就慢慢閉上了眼,想著沈星微的行應該也結束了,他的心有一種消極的平靜,什麼都不想做,不想說,或許睡一覺就好,明天一早,他又有力拿備份視頻嚇唬。
但沈星微在做完這些之后,卻并沒有擱下手機離開。
“賀西洲。”沈星微又抓著他的肩膀搖晃。
賀西洲閉著眼睛假裝睡著,希搖幾下沒得到回應就放棄,但沈星微卻莫名地堅持,仿佛一定要一個醉鬼給回應,甚至覆在他耳朵邊喊,鬧騰得仿佛才是那個喝多的人。
賀西洲睜眼看著,沒有說話,落在沈星微眼里就是一種醉到不行,暈得要死的樣子。舉著手機,上面是一張照片,被兩指放大,然后手指點在照片角落的一雙屬于生的高跟鞋上,像是質問的語氣對賀西洲問:“這是誰?”
賀西洲支起眼皮一瞧,很快就認出那張照片是他在得流之前發的朋友圈,那天半夜在酒吧隨手拍的一張照片。照片里的邊沿是丁嶺,駱蔚北等人的,只有角落出了一雙紅的高跟鞋。
當然,主要是拍桌上的酒,跟那些沒有什麼關系。
賀西洲沒想到沈星微會在他的朋友圈翻出這張照片,雖然信息已經被他清理過,但這條朋友圈下面還是有不類似“瀟灑啊”“大哥在跟哪個妹妹喝酒”“賀哥下回逍遙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一起”這種沒有任何營養的評論。
在一眾點贊和評論中,沒有來自沈星微的任何信息,但現在卻在昏暗的房間里,趴在他的邊翻出了這張照片,放大之后指著角落里的高跟鞋,用算不上好的語氣問它的主人是誰。
賀西洲倏爾覺到原本平靜的心臟開始有了明顯的跳,像是重新接了充,在腔里怦怦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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