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不愿,最終還是穿上了自己挑細選的裳。艷紅的上是門衛李推薦的店鋪里買的,非常老的款式,兩個袖子還有很夸張的蕾花邊,但是料輕薄舒適,而且夏天穿著很涼爽,最重要的是便宜,沈星微買下之后當家居服穿。
寬大的碎花子是買一送一,這種跳樓價大甩賣的裳,沈星微路過的時候總要多看兩眼,覺得合適就買下來了,其實單穿并不算丑,但是跟鮮艷的老式上搭配在一起,立即就讓人有刻板印象,覺得這一穿搭至五十歲往上。
賀西洲就是有這樣刻板印象的一個人,他將電車騎到沈星微的跟前停下,視線在沈星微的上掃了一下,真摯地疑問道:“你把你的裳穿出來了?”
沈星微將掛在肩膀上的印著大紅牡丹的帆布包調整了一下位置,這箱底的東西拿出來,就是打定了主意讓賀西洲改變帶去上學的主意的。滿不在乎地說:“我想穿什麼就穿什麼,你要是覺得嫌棄,就不要帶我去學校。”
賀西洲往臉上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配合今天這打扮,沈星微將頭發用一木簪子盤了起來,看起來手法很練,但耳邊頸子散落了許多短的碎發,白凈的臉上沒有任何妝容,濃黑的眉眼異常好看。
沈星微到底年輕,才20歲,不論如何裝扮,依舊掩不住上的青春氣息,正仰著臉,一副勢必要與惡勢力斗爭到底的表。
賀西洲起拿出頭盔塞懷里:“上車吧,再聊下去路上的人就多了。”
“什、什麼?”沈星微大為吃驚,沒想到就算用出了這一招,賀西洲也全然不在意,竟然真的要這樣帶去上學。
賀西洲見這表,沒忍住笑了,反問:“怎麼了?想上去換服?現在時間還早,如果你作快的話,應該不會遲到。”
沈星微才不會換,這服穿出來就是要讓賀西洲丟臉的,否則這次帶去了之后,下次還會再帶去,可不想去學校。
將簪子拔下來,一頭蓬松的黑發松散,被別在耳朵兩側,然后戴上了那個紅的頭盔,上了賀西洲的后座,坐穩之后對他道:“好了,走吧。”
賀西洲將電車掉了個頭,帶著一花花綠綠的沈星微出了小區。七點多,街上的人陸續多起來,大多是趕著送孩子上學的人,早餐店更是滿了人。沈星微的這服威力果然大,不管到什麼地方,都會引來許多人的側目,就算是等紅綠燈停下來的功夫,也有人頻頻盯著看。
紅的貓耳頭盔,將頭低下去,臉往賀西洲的后背埋,假裝只要看不見別人,別人就看不見。
一路來到賀西洲的大學外,早餐店的人才沒有那麼多,賀西洲帶沈星微隨便進了個店吃早飯。店都是年輕學生,看見沈星微這裝扮沒有不笑的。總是疑神疑鬼,覺得有人在背后拍照,吃兩口就抬起頭悄悄往周圍張。
賀西洲坐在對面,一邊看手機一邊吃飯,時不時空瞥一眼,那鬼鬼祟祟的樣子使得這裝扮看起來更奇怪,也莫名合。
他吃完之后等了一會兒,見沈星微慢吞吞地吃著,似乎是故意在拖延時間,于是好心提醒,“如果遲到了,不僅會被老師點名,還要當著全班人的面進去。”
沈星微這才匆匆把剩下的兩個小蒸餃都塞進里,鼓著腮幫子放下筷子。
賀西洲裝作沒看見,帶出了早餐店。這個店就在學校的對面,過了寬闊的馬路就能看見那磅礴威武的校門,鍍金的校名刻在顯眼的位置,中間的大門敞開,不斷有各種看起來就很貴的車進出,左右兩邊四個小門,通行電車和行人。
沈星微著脖子張,見到那些進出校園的人都是年輕靚麗的男,正是打扮的年紀,不論男都花枝招展,追趕著當下的時髦,眼神隨便一抓,就是模樣漂亮帥氣的人。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手扯了扯自己上這廉價又彩鮮艷的裳,和印著牡丹花的帆布包,覺自己與這一整條街都格格不。
賀西洲把車騎到路沿,喊的名字。沈星微磨蹭地走過去,沒有上車,突然小聲嘟囔了一句,“我不想去。”
賀西洲沒聽清,往邊湊了湊,“說什麼?”
沈星微此刻也顧不得別人的眼,揚高了聲音說:“我不去了,你不怕丟臉我還怕呢。”
“在你家樓下讓你換服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會丟臉?”賀西洲佯兇,語氣故意重了幾分:“我都給你帶到學校門口了,你說不去?你敢耍我?”
沈星微出不高興的表,覺得賀西洲真的很煩,癟著道:“你肯定是故意的,你想把我帶去學校里讓你的同學一起嘲笑我。”
賀西洲好笑地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沈星微很武斷地說:“因為你就是這樣喜歡看別人出丑的人。”
幸好賀西洲今天早上出門時覺得風有點涼,穿了個外套,下來扔上,“跟我廢話,等會兒要遲到了,服穿好上車。”
沈星微被外套蓋住了頭,又覺得自己可以稍微接進學校的事了,而且賀西洲不是什麼好惹的東西,再站在這跟他作對,他肯定會找機會報復回來,于是沈星微將服穿在自己上。
外套是大片黑與卡其拼接而,款式很簡單,只有左邊口有一個品牌logo,別的什麼都沒有。由于非常寬大,沈星微套在上拉上拉鏈之后,馬上就把那件艷紅帶蕾邊的服遮得嚴嚴實實,連帶著底下的小碎花子也沒那麼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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