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西洲接過沈星微遞來的水杯,掉鞋子往里走,像監管部門的工作人員一樣審查這個小屋,又在臺看見了男的,窗臺還擺了一雙很破舊的男士鞋,于是馬上指著問道:“這是誰的?”
沈星微見他沒有一個外來人的自覺,目好像很刻薄,對的屋子挑剔了一番之后,又語氣不太好地問臺掛著的東西。
獨居生當然要在家里備一些這種東西當掩飾,鞋子是門衛李要扔掉的,被見要了回來,男則是自己花錢買的,一直掛在臺,營造出并不是獨居的樣子。
可是又沒有必要解釋這些,就隨口敷衍道:“男朋友的。”
“嗯?”賀西洲站在臺逆著,好笑道:“你腳踏兩條船?有男朋友了為什麼還答應我?是不是還要搞詐騙啊?”
沈星微又改口說:“已經分手了,前男友的。”
賀西洲看起來還是有點不滿意,就指點道:“你家是垃圾堆嗎?分手了東西還留著干什麼,建議全部燒掉。”
沈星微沒接他的建議,指了一下垃圾桶,給他下逐客令:“你漱口之后可以吐到這里。”
賀西洲含了幾口水漱口,聽見有男的笑聲和說話聲傳來,愣了一下抬頭,“什麼靜?”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臥房有人,片刻后才發現這聲音是從大門傳來,是對面住戶發出的聲響。這隔音效果令他嘆為觀止,白天都能這麼清晰地聽見對面傳來的聲音,要是在晚上豈不是更吵。
這地方實在沒下腳,環境也很嘈雜,樓下的聲音都能傳到屋里,加上沈星微站在門邊,一臉“你快點走這里不歡迎你”的表,賀西洲便也不再強留,拿起紅的頭盔走到門邊,對沈星微說:“謝你帶我來參觀你的老鼠窩,我先走了。”
沈星微對這話到很惱怒,但是賀西洲已經是要走的架勢,也就沒有出口反駁,免得此人又找別的借口故意留下來煩人。賀西洲走后,沈星微將門重重關上以此來宣泄自己的不滿,沒了那麼大一個人杵在這里,屋子瞬間變得寬敞不。
沈星微外出走了這麼一趟,覺耗盡了全部的力,整個人眼可見地疲憊下來,關上了燈之后在昏暗的門邊站了好一會兒,整個人被籠罩在郁之中。慢步走到小沙發坐下來,出手機打開。手機是幾年前的款式,屏幕上有幾道碎裂,裂開的背板用膠布黏著,勉強還能用。
點開瀏覽,開始在上面搜索:跟蹤別人違法嗎?別人不在家的時候擅自進去違法嗎?了幾十斤黃金會怎麼判?被污蔑了黃金怎麼辦?
搜出的答案都不太樂觀,隨便找了一個論壇,編輯了一個帖子發表,將自己的況如實托出,希熱心的網友能給支個招。
然而滿懷希地等了一會兒,廣大熱心網友不但沒有給支招,反而將罵了個狗淋頭,高贊回復更是言辭犀利,大意是說是心理大變態,跟蹤別人一個月,還趁別人不在的時候擅自跑進別人家中,借口說是喂貓,實際上什麼居心自己清楚,違法犯罪還要裝無辜在網上讓人想辦法,建議去警局自首,老老實實蹲一段時間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這條評論下面很多人回復表示贊同,甚至對沈星微破口大罵,懷疑是個猥瑣男,在跟蹤的同時還做了很多惡心的事,比如別人或者拍之類的。
沈星微趕回復反駁,說自己沒有做那些事,只是在后面跟著而已,也不是男的,但的回復很快就引來了更兇猛的辱罵,信息提醒不斷刷新,到后來變了讓去死之類的話語。
沈星微氣得要死,被這番話狠狠刺傷了自尊心,卻又覺得這話說得沒錯,很傷心地哭起來,干脆刪掉了帖子蜷在小沙發上,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天已近傍晚,屋昏暗到幾乎看不見,沈星微了紅腫的眼睛,爬起來將小燈打開,暖黃的燈照亮了沙發一角,帶來些許明。沈星微肚子了,但是看了一眼時間也才六點,想著如果現在吃夜里也會,打算撐到八點再去吃飯。
窩在沙發上玩手機,像往常一樣習慣地打開微博,點進一個ID“喝稀粥”的賬號中,看見上面什麼都沒有,便意識到自己沒切號。
有一個大號ID“星星閃呀閃”,之前視賀西洲的賬號時,因為他發了幾張跟人的合照,照片里他站在c位手里抱著一束的花,左右都站著非常漂亮的生,看起來像是在學校獲得了什麼榮譽,笑得很得意。
沈星微見他得意,心里就不舒坦,于是在他的賬號下發表了非常客觀的評價:“中間的男生長得尖猴腮,像峨眉山的猴子。”
很快,賀西洲這個很小心眼的人給回復了一個問號,然后把的賬號拉黑了。還收到了幾條罵的私信,夾雜著一些人攻擊,懷疑是賀西洲找人對進行的報復。后來沈星微注冊了小號,“星星閃呀閃2號”,但是沒在對賀西洲的賬號下發表評論,只視。
一刷新,就看見賀西洲發了新的微博,是一張小貓正在舌頭牙齒的照片,配了一個釣魚的小表和幾個字:這是魚餌。
他的并不多,評論只有十來條,一些在說給貓取一個這樣的名字很好笑,還有一些與他認識的人喊他出來玩兒,嘻嘻哈哈一片。只有沈星微知道這是什麼意思,覺這是賀西洲對的嘲笑,更提醒了今天為了喂貓而中計失足,被人拿,淪落至此的悲慘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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