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05.09/是一更 你是寶貝。……
程清覺這條微博發出時, 黎霧還在病房陪護。
蘇麗前一晚沒睡好,現在在旁邊的陪護床上休息,黎霧趴在床沿扣手機。
程清覺幫黎威換了更大的病房,單人單間, 裏面除了病床外, 還有一個和病床大小一樣的陪護床。
雖然是程清覺的朋友,程清覺對做這些好像也是應該的。
但換病房的當天晚上, 還是給程清覺發了條消息, 說謝謝。
程清覺那會兒貌似還在忙,罕見的沒有給發語音, 而是回了一個常用的文字。
黎霧當時瞇著眼睛趴在床上看了好久, 之後埋下頭又笑了笑。
現在趴在床沿,拇指蹭蹭屏幕,又看了會兒程清覺發的那條微博。
可能下午四五點的, 橙黃,有點朦朦朧朧,竟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看了足足五分鐘,七七炸似的轟過來很多消息,還有小鹿, 當然還有很多刷到微博, 以前認識的朋友。
七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七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七七:[我服了, 你男人也太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七七:[對不起, 讓我一會兒啊啊啊啊]
七七:[你知道微博炸了嗎?????鋪天蓋地全是在‘臥槽’的。]
七七:[我怎麽覺又要崩啊。]
七七:[就三句話,一點不拖泥帶水, 帥死了我的天!!!!]
黎霧鼻子,小心敲字:[他一直都很帥。]
七七:[你怎麽也是腦。]
梨子:[也?]
七七:[另一個是你男人。]
七七:[你倆一對。]
七七:[腦子裏拆開全是。]
黎霧在這邊稍稍歪倒,瞇著眼睛, 又克制不住地笑,回複:[昂......]
七七:[你現在一定在笑吧。]
梨子:[嗯......]
七七:[算了,我有這種男朋友我一定也笑。]
和七七聊完,黎霧退出對話框,又看到程清覺的消息。
CQJ.:[叔叔還好嗎?]
黎霧看了眼病床:[好啦,在睡覺。]
梨子:[我看到微博了。]
CQJ.:[嗯。]
過了兩秒,對方又問:[有什麽想?]
黎霧想了想,拿起手機放在邊,按住語音鍵,小聲發過去:“謝謝男朋友。”
語音剛發過去,屏幕彈出通話邀請,黎霧小心起,往窗邊走了走,才接起來。
黎霧:“喂?”
程清覺還沒忙完,但因為太久沒見,也確實想給打個電話。
他出了會議室,靠在走廊窗邊,靜了兩秒:“只是謝謝?”
黎霧故意“唔...”了一聲,裝作思考的樣子:“那還有什麽?”
還沒等男人說話,又稍帶笑音地補了句:“等見你再說吧。”
“哦對了,你的演唱會......是不是還要再跟講一下。”黎霧知道他有些事還沒有說清楚。
程清覺略微低頭:“嗯,等周年演唱會。”
因為這條微博程清覺又在熱搜掛了一周,包括黎霧的同人畫手ID也時不時就沖上熱搜掛一會兒。
雖然早在程清覺用一周時間把聞星和雨與都告了個遍之後,大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宣布的這條微博還是像平地一聲雷,把整個圈子震碎。
網上討論不斷,但大多數評論都是正向的。
[臥槽,我服了,真漢子。]
[太帥了,真是沒想到,一點廢話沒有。]
[三年了,雖說看到真談了有點難,但還是想說不愧是我喜歡過的,有點牛在上的。]
[路人,這幾天吃瓜吃開心了,討厭死寫的無良了。]
[心死,但祝福【倒地】【倒地】【吐】【吐】]
[你們都能接嗎,我還是難啊啊啊啊]
......
盛還在下水軍,渾水魚,想把風向再扳過來,但程清覺實在準備得太充分,盛的水軍沒能再起任何風浪。
更何況他本路人盤就很好,充分的證據下,大家還是更願意相信他。
不過也有不斷在問,能不能多一點程清覺的消息。
還有關于雨與,有發現程清覺在告雨與的同時,告了幾個黑,但那幾個黑時間久遠,已經是四年前的事,在他剛出道半年的時候。
程清覺的裏,事業偏多。
大家非常關心,一直在各種私信工作室,詢問況。
有關程清覺重新簽約的代言,和雨與分割,以及怎麽突然又告了幾個幾年前的黑。
但工作室這邊給出的統一方答複,是讓關注後續的周年演唱會,說程清覺會在演唱會上跟大家聊一些,之後工作室也會剪輯出相關視頻,放在號,回複疑問。
一直到網上熱烈討論了幾天後,程清覺五周年紀念演唱會宣。
九月底在北城,也就是半個多月後,票價相對較低,無論是看臺還是場,都比平時這個級別的演唱會低幾百塊錢。
有人算過,按這個票價的話,利潤不到正常演唱會的一半,基本是完全回饋。
其實以前也不是沒有人這樣做過,但大多是已經有些過氣,打著這樣的名號,宣傳一把。
程清覺這個流量還這樣做,是的確利益為讓步。
也有人,說之前程清覺在雨與時,就有提過周年演唱會時降低票價,但雨與沒同意,現在和雨與徹底分割,自己定價,以後的周年紀念,可能還是這種稍微低價的形式。
九月二十八號當天,有點飄雨,但快到傍晚時,出人意料地停了。
黎威早已經出院,後恢複很好,黎霧當天到北城,提前了兩個小時到演唱會場館,跟著張揚去了後臺。
程清覺連著兩天彩排,這會兒沒有在忙,在休息室休息。
因為黎威的病,黎霧一直在桉城陪護,程清覺又一直在忙,中間來過一次北城,但只呆了兩天,所以兩人確實好久沒見了。
黎霧近鄉怯似的,走到門口,沒第一時間走進去,而是在門外頓了兩秒,頭往裏看了看。
裏面的男人若有所覺,回頭,正好正好捕捉到看過來的視線。
程清覺放了手裏的東西,擡步往的方向走。
黎霧總覺得等他走過來,又是要一把把拉進去,趕忙擡手示意了一下:“等,等一下,我自己走進去。”
已經快走到前的男人,停住腳步,再之後:“嗯。”
黎霧單步進去,之後瞧了他一下,反手上門。
看著程清覺,先是誇獎:“哇,今天怎麽這麽帥。”
接著又是一句:“這麽帥不能親我哦,妝花了又要補,你今天很重要的。”
程清覺看了幾秒,忽地半垂眼皮,提:“你怎麽知道我想親你?”
黎霧往前走了兩步,嘀嘀咕咕:“你每次都是這個套路......”
走近,沒忍住,擡頭又瞄了他一下:“演唱會結束了可以親。”
程清覺凝著:“嗯。”
兩人對視一會兒,程清覺往後坐下,黎霧卻忽然上前兩步,抱住他。
這個姿勢,摟住他的上,正好把他抱進懷裏,低聲:“你是不是想跟大家說你媽媽的事。”
程清覺剛被抱住時愣了一下,此時肩膀稍稍塌下,片刻後,輕滾嚨:“對。”
程清覺:“一直有在問,為什麽告幾年前的黑,而且總覺得講了,大家也會對你更好一點。”
他擡手,握住的手腕,指腹在手腕側的皮上蹭了蹭。
他嚨有一些黏膩和沙啞:“是對兩個對我最重要的人,也覺得應該和一直支持和喜歡我的分。”
黎霧點點頭,松開他,又在他前蹲在。
兩人對視一會兒,轉開話題,可能是想起之前的事,忽然回憶似的說:“我剛在網上知道你媽媽的消息時,給你發過私信。”
那時候不知道他母親去世的原因,只是以一個的口吻,很真心實意地想給他發一些話。
支著下:“不過那會兒私信你的人很多,你可能沒看到。”
程清覺擡手,習慣地幫撥了撥頭發,溫聲問:“你說了什麽?”
“嗯......也沒有什麽,”黎霧回憶,“就是很簡單的,但我寫了很多。”
兩只手比了一下:“但我寫了很長,其實也沒有安你,都是在寫我那天特別倒黴的小事,但我覺得人在不開心的時候,看別人倒黴能開心一點,而且我寫了很長嘛,也沒有特意安你,就覺得你讀完這麽長的故事,注意力被轉移了,說不定能暫時高興一會兒。”
黎霧:“我當時在北方上學,天冷下雪,我騎車騎到了坑裏,好不容易從坑裏爬出來,發現自行車的鏈條又掉了,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托著自行車走了好遠好遠,大概有兩三公裏,鞋子埋到一個深雪坑裏拔不出來,還被一個修車的騙了錢.....”
程清覺目有所變化,他忽然接過話:“最後揣著僅剩的幾塊錢,在路邊買了一個烤紅薯。”
黎霧詫異點頭:“對對對,是的。”
驚訝得不能再驚訝:“你看過,你記得?!”
黎霧:“我還給你照了烤紅薯,我拿那個紅薯舉起來,對著夕照了一張,說有點像太。”
黎霧:“我反複照了好多次,確認那張照得特別才發給你。”
程清覺的眼神已經從驚訝變得溫和,他咽了咽嗓,擡手去攏黎霧後腦的手,微微抖。
程清覺:“嗯,我看到過。”
他那時候被罵得非常慘,微博私信本沒有辦法看。
他母親去世,確實是因為看到賬號私發的言論,緒不好,病惡化提前。
那幾天剛辦完後事,他整個人非常不好,緒崩斷之後,他有好幾天沒有出門。
最難的時候自地去翻那些黑的言論,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麽話能提前把他的母親帶走。
那天刷了一整天的私信,全是惡意辱罵,僅有零星的一些是安他的,他大致都記得。
但大多數都比較相像,說節哀,說支持他,說很喜歡他的歌,以後還會買他的專輯。
只有黎霧的不一樣,發了很長一大段,所以他印象深刻一些。
他那會兒抑郁緒嚴重,出現軀化癥狀,讀字都很慢,那篇長篇大論,他看了很久很久。
看完確實被轉移了注意力,暫時忘記了剛看過的那些辱罵,只記得的烤紅薯。
那會兒他擡頭,目過窗戶,外面正好也是夕,他看了一會兒,覺得的確有點像紅薯。
也不知道那段話有什麽魔力,但當時看完,心平和一點,僅有的想法是冬天的烤紅薯好像確實很好吃。
他頭發的手還有點抖。
閉了閉眼,嗓音微啞:“沒有那麽誇張,不是說因為你的那條私信我就完全變好,但那天下午我看了很多,最難的時候看到你那條,心裏確實舒服一點,所以我記得。”
他幾乎連著刷了兩天的私信,後臺的紅點都被他點掉了一大半,的確對那條印象格外深一點。
“黎霧。”程清覺忽然。
黎霧:“嗯?”
“咖啡豆很黏你的那段時間,我有想過,”他聲音稍啞,有一輕,“可能是媽媽選了咖啡豆,咖啡豆又選了你。”
所以你會不會也是媽媽選的,一個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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