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05.08/是一更 解約。

“黎霧的臉打碼了嗎？”程清覺問。

黃銘：“打了。”

可能是因為他們提前付的那筆錢, 聞星還算有點良心。

黃銘罵了幾句，之後停頓幾秒，好像是又得到了什麽消息，他核對了一會兒, 再然後沒收住聲音, 破口大罵：“他爹的雨與，真他爹的不是東西！”

程清覺知道應該是出了更嚴重的事。

他從床上坐起, 手機從耳邊拿下, 開了免提，打開微博件, 一邊確定這件事對黎霧影響到了什麽程度, 一邊問對面：“怎麽了？”

黃銘：“我在公關部的人傳來消息，說雨與前天對接雜志宣傳時，明確過你是單, 一個小時前，雜志方的公衆號剛發過，現在已經被人出來了。”

黃銘氣得腦溢要犯了：“應該是為了阻止你公開，先斬後奏，只是雨與也沒想到那邊狗仔又把照片了, 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黃銘：“沙雕東西, 我早說過關于你的所有規劃和對外的宣傳都要經過我的手！一定是宣傳部那個李維, 他爹的, 你看我不弄死他！！”

程清覺卻忽然松了口氣，緩慢的：“所以現在網上應該都是在罵我對嗎？”

應該都是在罵他立人設, 是騙子，明明談了卻還想吃流量紅利。

黃銘臉難看，但也知道他問這個是什麽意思, 兩秒後，應了聲：“對，沒有罵黎霧的，都是在罵你。”

微博首頁轉了好幾圈，都沒有刷出來任何東西，應該已經崩了。

程清覺目從手機屏幕擡起來，按了兩下按鍵，再松氣：“那就好。”

罵他就罵他了，這幾年，他被罵的從來也不。

但黎霧不一樣，即使大家不知道是誰，只是罵照片上的生，各種污言穢語，也會不了。

黃銘真的氣瘋了，不是因為程清覺被拍，是因為狗仔和雨與這些爛事。

黃銘：“現在罵你的很，更多都是在罵你人品有問題，你知道，雖然出道前兩年你一直被黑，但後來你的路人緣一直很好。”

黃銘說著說著又開始罵：“真他爹的雨與！”

幾年來努力維持的口碑，頃刻間就能崩潰一潰。

程清覺倒是比剛起床聽到這個噩耗時，心稍微松散一些，手機放下來，擡頭看了會兒對面的櫃。

可能自從和黎霧在一起之後，他過得有點太開心了，很又有這種神繃的時候。

外面鋪天蓋地全是罵聲，房間裏只有他自己。

久違了，這種生活。

咖啡豆終于醒來，從一側床頭繞過來，見的對他態度很好，腦袋搭在他的面，了一聲：“喵～”

程清覺看了它兩眼，擡手了它的腦袋。

坐在床邊靜了會兒，拿起手機聯系黎霧，聽筒裏嘟聲響了幾下，對面接起來。

幾秒後，他先的：“黎霧？”

黎霧幾分鐘前知道了消息，剛早起在喂旺財，沒刷新聞，會知道，還是七七發來的信息。

七七直接截圖發給一長串微博熱搜截屏，沒過兩分鐘又跟說微博已經崩了。

說沒有緒波是假的，到現在想起來那一長串熱搜詞條，心髒還砰砰跳，呼吸都收，變得急促，距離知道消息已經過去一會兒了，手心現在卻還是汗。

實在是沒有經歷過這種大場面。

深呼吸，靜了靜心神。

程清覺沒聽到那端人回話，稍皺眉，剛想再問就聽到和的語氣說：“我沒再刷新聞啦，就算有什麽言論，我閉著眼睛就看不到，沒關系啦。”

說：“不用擔心我。”

程清覺已經起站在櫃前，片刻後，半垂眸，很輕地提了下。

無論什麽況，好像總是能面對的很好。

黎霧往後看了一眼：“我還在醫院，我聽七七說不是打了碼，也沒有出我是誰嗎，那就沒什麽呀，你安心理你的事。”

兩人又說了幾句，掛斷電話。

程清覺想了下，又給黃銘打去了了兩個電話。

事發生得太突然，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程清覺給黃銘打電話，是問他這兩年在雨與培養的人能用不能。

黃銘說可以。

兩人一通電話打了將近半個小時，和雨與部一個值得信賴的總監王慧又開了一個小時的視頻會，商量出大概的解決辦法。

再之後黃銘沒有再接過雨與其它人打來的任何電話，把這兩年在雨與培養的勢力直接拉出來，組了一個團隊，進行急公關。

當天晚上事態剛剛穩住，沒想到在淩晨又發第二波新聞。

這次狗仔料的照片沒有再打碼，而且從黎霧下樓到車邊的照片都有，好幾張，很清晰。

甚至從黎霧上車，到下來都有很清楚的時間線，對方公司應該還花了大價錢下水軍，各種營銷號編得風生水起。

這下況更清晰了，聞星會這樣做，應該不僅是出爾反爾，而是在程清覺找他們買照片之前，已經被對方公司買通，給雨與下的套。

黎霧的畫手賬號也被出來，一整夜，各個平臺的熱榜都在飄紅。

#程清覺#

#程清覺助理#

#程清覺梨子#

#梨子同人cp#

#雨與否認程清覺，稱該子用工作人員份糾纏，現已被辭退#

......

事發展這樣，雨與當然想的是保住程清覺。

“爹的，”淩晨五點，黃銘把手機扔在桌子上，“雨與瘋了！誰讓他們私自又發信息的！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這樣是在騙，以為這樣騙你的就行！？”

程清覺吐了口氣，往後靠。

雨與當然知道，只是他們這樣表態，總有因為喜歡他願意相信，然後繼續支持他。

但程清覺總覺得這樣會反噬，也對真心喜歡他的人很不公平。

良久的沉默。

他稍坐直：“我想去一趟桉城。”

“現在？”黃銘皺眉。

“嗯，”程清覺把桌面的手機拿過來，“事要一件一件解決，視頻裏有黎霧的小區住址，一定有蹲在那裏。”

他咽了咽嗓，很慢的聲音：“因為進圈子，我失去了第一個對我最重要的人，不能再有第二個。”

淩晨五點從北城出發，到桉城是七點半。

今天白天有黎威的手，黎霧前一天晚上回家整理需要用的東西，蘇麗陪在病房。

由于黎威的手，無論是蘇麗還是黎威，這兩天都不太看手機，對年輕人的新聞也知之甚，所以還不知道和程清覺的事。

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黎霧六點多醒，急著往醫院去，起床先洗漱收拾東西，等一切整理好才回到臥室從床頭拿了手機，拎著東西準備出門。

剛出門點開手機，看到屏幕上的未接來電，看了眼時間，猶豫了一下沒立即回過去。

還太早，怕程清覺昨天睡太晚，打過去吵到他睡覺。

從未接來電的界面退出，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微博，想確認一眼新聞。

家樓層低，點開沒刷兩下，剛看到掛在首頁掛了整晚的照片，走出門，已經被蜂擁而來的記者圍住。

“你好，想問一下你和程清覺是什麽關系。”“是嗎，還是不正當男關系，比如約/炮。”

“雨與稱不是在談，而是你單反面的糾纏，你作何解釋？”

......

黎霧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直接被團團圍住。

清晨七點多，鳥鳴的聲音都不高，仿佛還在沉睡。

被推搡的人群得連連後退，記者的問詢聲炸在耳邊，旺財在懷裏了一聲，不明所以地擡手拉了一下想的人。

旺財：“喵——”

“對不起，我......”黎霧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麽都很不恰當，剛張開又閉上，只是說，“不好意思，你踩到我了。”

的聲音被淹沒。

沒有人關心被到還是被踩到，只是把話筒到面前，希問出自己想要的新聞。

程清覺的車兩分鐘前剛到，記者太多了，他看過去時本分辨不出來，黎霧到底是不是被圍在了中間。

咽了咽嚨，他下意識擡手想去拉車門。

前座的張揚提醒：“哥。”

張揚也看到了車窗外的況：“哥，你現在不能去，你去了況只會更糟，後面那輛車的人已經過去了。”

早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況，程清覺之所以要來，也是想保護黎霧，後面跟的那輛車，是團隊信得過的安保。

程清覺也知道自己剛剛有些沖，松了門把：“他們都過去了？”

“過去了，”張揚說著拉開門，下車，“我也跟過去看看。”

程清覺力：“嗯。”

黃銘一直在打電話，幾秒後終于掛斷。

他也看了眼窗外，皺著眉，安了一句：“沒事。”

記者聲音大到只是前排車窗開了一條，他們已經足夠聽清那些記者的嚷。

每一個都為了拿到消息竭盡全力，有些人，因為做無良做久了，已經丟掉了人中好的那部分。

他們沒有人關心被圍住的黎霧，甚至每一句話也都很有引導，不在乎被問的人是不是會被網暴，只想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大新聞”。

因為安保的到場，圍住的人群被破開了一個口子，程清覺終于看到最中間抱著旺財，單手捂著耳朵低頭的黎霧。

被人來去，有人的麥克得太遠，麥克上鋒利的廣告板過的手臂，不斷有人踩著往前。

平時面對明星，他們還有所收斂，面對素人時，更是毫無底線。

幾分鐘後，安保終于把黎霧帶走，上了後一輛車。

張揚也得以，回到程清覺的車上。

他拉上車門：“黎霧手臂被傷了，但後車有醫藥箱，也有一個我們跟隊的醫療人員，其它地方我都確認過了，沒什麽大事。”

張揚：“而且估計我們要快走了，有記者發現我們了。”

程清覺沉默兩秒，腦海中一直閃過剛剛的畫面，終于開口，很確定的：“我要跟雨與解約。”

黃銘沒說話，他其實也有這個想法。

程清覺：“還有聞星那邊，之前付款有記錄和錄音，這些來堵人的，有一部分是聞星的人，還有一部分是對家公司和聞星的授意，把聞星告了。”

雨與靠程清覺起家，程清覺如果不惜一切代價要走，這幾年他和黃銘在公司積攢的人和勢力也全部帶走，能把雨與剝走一半。

用最快的速度再立一個公司，應該不問題。

程清覺：“解約之後團隊的錢應該不多，用我個人的錢，把聞星告了。”

聞星之所以會出爾反爾，這麽囂張，是以為都是圈子裏的人，以後還有能用到的時候，程清覺就算再氣也不會真的怎麽樣。

程清覺停了兩秒：“聞星規模不大，很多行為本就涉及敲詐和勒索，還有侮辱誹謗，損毀名譽，以及危害人安全，把它告到倒閉。”